三人安靜的走著,沒想到學園里還有這樣類似于密室的地方,很隱秘,平時不會有人經過這個地方。
順著階梯走下去,只能听到各自腳步「嗒嗒」的細微聲音,最後,黑主灰閻在一扇門之前停下,「零就在這里,為了避免另處去傷害到他人,在他恢復意識之前,我們只能把他關在這個地方。」說到這里,黑主灰閻是無奈的,那是他的孩子啊,他並不希望……
「現在也只能這樣做了,並沒有更好的辦法。」奈良鹿丸對黑主灰閻的做法能夠理解。
打開門,三個人走了進去,奈良鹿丸走在最後,就算是心里有了準備,但是看到這樣的情景還是有些難受,錐生零一直給外人的感覺就是冰冷疏離不好相處的,其實是個外冷心熱的家伙。但是現在,錐生零滿目通紅如野獸般嗜血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溫度,是真正的冰冷。嘴里發出嘶鳴,雙手都被鐵鏈鎖住,他掙扎著,卻掙月兌不開鐵鏈的束縛。看到三人進入,錐生零嘶吼著想要沖過去。
「看來還是不行,雖然用了藥。」夜刈十牙皺了皺眉頭。
「零。」黑主灰閻很是擔心。
奈良鹿丸沒有說話,只是視線一直都在錐生零身上,從進來之後即沒有離開,通紅的雙目,是吸血鬼慣有的顏色。看起來真的是糟糕透頂啊。
「夠了。」錐生零突然停止了掙扎,嘴里發出微弱的聲音,不再是野獸般的嘶吼,「殺了……我……吧。」有些困難,看得出是用盡了主人所有的力氣才說出來的,在場的三人也都挺清楚了,三人均是驚訝,沒想到就算是這樣,零還是……
夜刈十牙伸手放到腰間的槍上,奈良鹿丸忙伸手阻止,「零,不可以啊,就算是到了最後關頭,也不能放棄。」奈良鹿丸突然有些後悔了,他應該讓玖蘭樞立刻來的。心里揪緊般的疼痛感是什麼。這樣的情感和自己所經歷的情感有些不同,雖沒有老師死時那般的強烈,但也是痛的。
黑主灰閻看了看奈良鹿丸,「夜刈,我們先走吧。」
夜刈十牙看了眼自己最得意的弟子,不要讓我失望。兩人離開,留奈良鹿丸一個人在這里繼續面對發狂的錐生零。
「雖然已經失控了,但還是有著自己意識的。」奈良鹿丸向前走了幾步,在錐生零將要觸踫到自己的位置挺住,錐生零掙扎的手在面前晃著,手指彎曲想要抓住什麼。「臉色很蒼白。」比起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來的蒼白。
「不要……靠近……我。很……危險……」吃力地說著,錐生零的瞳孔沒有焦距不知道看向哪里。他不知道面前站的是什麼人,只是下意識的不希望那個人在這樣的情況下接近自己,很危險,所以,離開吧,不要接近,不能夠接近……
「認得出我嗎?零。」錐生零,自己在意的這個人,為什麼在意,在意就在意了,似乎是不經意就發生的事情,具體要說為什麼,就算他再聰明此時也無法具體說出來。大概是看到這個人孤寂的樣子吧,大概是覺得這個人某薪面和另外一個人比較相像吧,大概是因為這個人有時候別扭的關心吧……一旦在意了,就會變得多管閑事起來。一旦在意了,就不能不在意了。認命般的嘆了口氣,感覺自己要變成大媽那種生物了。
錐生零抬著頭,想要仔細的辨認,但是現在他的腦子就是一團漿糊,什麼都想不出來,什麼都沒辦法在腦子里成形,他現在就只有一個想法,想要伸出獠牙,咬住那人的脖頸。
「我是奈良鹿丸,是個忍者。我本來想過著隨便當個忍者,隨便賺點錢……然後和不美又不丑的女人結婚生兩個小孩,第一個是女孩,第二個是男孩,等女兒結婚,兒子也能夠獨當一面的時候,就從忍者的工作退休。之後,每天過著下象棋或圍棋的悠閑隱居生活,然後比自己的老婆還要早老死。」說完這段話,奈良鹿丸撓了撓頭發,有些無力,「不過目前看來,希望渺茫的很啊,其實最主要的就是,我想過著平靜一點的生活,看看雲,下下棋。其他的老婆孩子,倒也沒那麼重要。」如果他在家里這麼說的話,老媽估計要揪著他的耳朵不放了。
似乎是對奈良鹿丸的話有寫應,錐生零對上奈良鹿丸的雙眸,「奈……良……鹿……丸。」每一個字都說得很輕,就好像是從喉嚨里發出來的。
「認出我來了啊。錐生零,未來的日子還很長,還會有更多的麻煩等著你。所以,不能在中途放棄。雖然我一向秉持著該放棄的時候就放棄,但是這一次,我希望你不要放棄。」奈良鹿丸一字一頓認真的說著。
「奈……良……鹿……丸。」錐生零不知道有沒有在听,只是繼續喊著奈良鹿丸的名字。
「優姬也很擔心你,還希望你沒事了,過去看她一下。」
「奈……良……鹿……丸。」
听著錐生零這樣喊著自己的名字,心里微微覺得有些熱,眼楮有點酸,這個人,不該是現在這個樣子的,「唉!什麼時候我也變得這麼多愁傷感了,可一點都不像自己了。錐生零,你的麻煩你要自己解決,我最多就是從旁協助一下。我這兩天都沒怎麼看雲了。」
「有些想要睡覺了,你呢,是不是也覺得困了,看你平時都不怎麼休息,要知道有一個充足的睡眠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奈良鹿丸絮絮叨叨的說著,也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麼,只是……看向對方紅得快滴血的雙瞳,走了過去。
兩個人的距離一點一點的減少,錐生零已經可以踫觸到奈良鹿丸了,不過他沒有動,仿佛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現在只能夠喘息著,在原地不再掙扎。
明天玖蘭樞就會有所行動了,奈良鹿丸蹲□,「很想要血的話就喝吧。」
「不可以。」錐生零搖了搖頭,眼角一滴淚水正在彌漫著。
伸手去拭去那滴淚,是熱的,「沒事的,我有分寸。喝吧。」剛說完,就感覺到頸項傳來刺痛感,尖銳的牙齒刺透了皮膚。
錐生零就仿佛在沙漠中一直尋找水源的旅人,不斷吸食著芬芳的血液。「咕嚕,咕嚕」
舌頭舌忝食者肌膚,留下陣陣酥麻感,奈良鹿丸晃了晃頭,感覺有些怪異,伸手拍了拍錐生零的肩膀,「慢點。」
感覺差不多了,奈良鹿丸推了推錐生零,沒推開。「夠了,再吸下去,我可就流血過多了。」奈良鹿丸搖了搖頭,用力推開錐生零,迅速往後退了退,退到安全距離。
錐生零明顯是還想要,不停地掙扎著,嘴角上還有鮮紅的血液,舌忝了舌忝,意猶未盡般。
「看來自己似乎是做了件錯誤的事。」伸手捂住頸項上的傷口,「零,我先回去羉fb恕!?br/>
「對……不……起……」
「你沒有錯,說什麼對不起。而且我說過我有分寸的。」奈良鹿丸笑了笑,「雖說是件錯誤的事,不過要去做也沒辦法不是嗎。」
回到月之舍,天已經微微亮了。打了個哈欠,奈良鹿丸看上去比平時更加的沒有精神了。
「就這樣回來,你還真是膽大。」玖蘭樞站在門口,似乎一直站在那里。
傷口的愈合速度並不快,還能聞到血液的味道。「我相信你們的自制力。」確實是自己疏忽了。奈良鹿丸頓了頓,繼續往前走,經過玖蘭樞身邊的時候停了下來。
「是錐生零咬的吧。」玖蘭樞撫向奈良鹿丸的頸項,兩個牙洞清晰可見。「讓我幫幫你吧。」不等奈良鹿丸拒絕,玖蘭樞已經湊了上去了。
同樣的地方,被人反復舌忝舐的感覺真的是怪異的很,奈良鹿丸盡量忽視身上的怪異感,果然是睡眠太少了吧,腦子還在發暈。推開玖蘭樞,「謝謝玖蘭學長了。」伸手模向頸側,傷口消失了。
「不用謝,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玖蘭樞舌忝了舌忝嘴角,血液的味道不錯,是他喜歡的味道。
「自然不會忘,玖蘭學長也是。」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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