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作查看兵刃似的走到隔壁的一處攤位上,風韌的余光一直都留在那名氣焰囂張的北庭隊員身上,而這攤位的賣主似乎也是被那場糾紛說吸引,連招呼客人都沒有。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咳咳,話說他們那是怎麼了?那小子是誰啊,看上去真欠揍。」風韌踫了踫攤主,裝作很平淡的樣子問道。
這個時候攤主才發現原來已經來了位客人,連忙招呼道︰「還能是誰,北庭隊的人。我就不明白了,帝國學院的學員素質挺高的,但是為什麼選出來參賽的都是這樣一批的惹事貨,明明是別人先看中都談好價格了,他竟然跑出來插一手,而且還想用對方已經講好的價錢買下,你說這算什麼道理?」
風韌哼道︰「還道理?這不明擺著不講道理!」
「哎,你小聲點,要是被听到就麻煩了。現在大賽正是用這幫人的時候,上頭寶貝著呢。幾天前,就那邊店鋪的一個人,因為貪高價把他們定好的東西中的一件賣給了別人。這樣的事在我們這里也不少見,最多賠付違約金再道個歉就是了。結果那人第二天沒來,听別人說,頭天夜里全家都被滅門了,到底是誰動手的大家心知肚明,就是嘴上不說。」攤主雖然說得唾沫紛飛,但是聲音刻意壓得很低,生怕被旁人听到。
點了點頭,風韌心中對那北庭隊的評價又降了幾個層次。這哪里是學員,明擺著比強盜還過分。雖然任何帝國中都存在著那些仗勢壓人之輩,但是以如此理由就草菅人命的,還真不多見。
貴族的腐朽,權勢的遮天,越來越過分了。這北庭,真是個是非之地。
「這個我買了,刷卡行不?」風韌隨手抓起了一柄攤位上擺放的長劍,紫晶卡直接跑到了攤主手中。
「這位客人,好眼力啊……紫晶卡!」攤主本能地想恭維幾句,可是當他看清手中的那張儲蓄卡時,頓時渾身猛然一顫。
這樣一大筆錢握在手中,還是一個靠著轉賣賺些辛苦錢的人,如何能夠不有些手足無措。
「這個要前台處理,你等會。」
攤主按響了右手邊的一個按鈕,很快就有一名看樣子是專門負責刷卡的工作人員走過來接過了紫晶卡,而他看到這樣大面額的儲蓄卡也是有些詫異,不過表現得卻沒有前者那麼大。至少,他見識過的遠遠不是這樣一位攤主能夠相提並論的。
風韌將長劍抽出鞘,淡淡的寒光照在他臉上,閃耀得眼楮微微一眯。劍格上的鋒刃末端,古篆的「敕魔」兩字很是顯眼。
黃階高級靈刃,湊合著用下應該沒問題。而且,這應該是這個攤位上檔次最高的劍了。此外,還有一件玄階低級的彎刀,可惜他用不順手,索性不拿。
「我等會回來拿卡,劍先帶走了。」
風韌轉身便走向了旁邊的那家店鋪,攤主自然不會去攔。
隔壁,一名身著淡藍色勁裝的青年與那位北庭學院以理據爭,只可惜無論是氣勢或是言辭的狠辣,都差了不止一個層次,甚至都有些開始結巴說不清了。
而在二人的旁邊,一對亮銀色短刀赫然擺在托盤之上,通體的淺淺流光中隱約可以看到幾絲漣漪,注定不是凡品。
這家店鋪的規格可不是旁邊的那個攤位可比的,買賣也自然更正式些,每件商品明碼標價,還有附上詳細說明。
風韌瞄了一眼,發現也並不算什麼太高檔次的靈刃,玄階低級,售價兩萬金幣。
當然,這個價格也只是參考用的,實際價格多砍砍還有能夠壓下不少的。
靈刃不同與靈寶,對于使用者自身的要求很高,而且也不是能夠隨意就發揮出額外追加的戰斗力,以至于兩者的價格天差地別。同等階級下,靈刃的價格通常連靈寶的十分之一都不到,甚至更低。
不過就算是靈刃而言,對于普通的學員依舊還是一筆很大的開銷。要不是之前在盤口贏了兩千萬金幣,風韌也不至于舍得不問價直接拿起柄劍就直接買單。好歹他現在也勉強算得上大款了。
「這刀挺漂亮的,我要了,兩萬是吧?沒問題。」
風韌的喝聲瞬時令原本相互爭吵的兩人停下。而當他們反應過來時,已經看見一只手按在了那對短刀之上。
「你個狗東西什麼意思?這是小爺我要的,瞎攙和什麼?」
那名北庭學員頓時一怒,右手成爪狀猛然探出,直鎖風韌按住那對銀刀的手臂,指尖處勁風激蕩。
然而,他抓住的卻是一個堅硬之物,強橫的反震力讓其五指一陣劇痛。常言道,十指連心。受到這樣的痛楚,那人臉色大變一退,彎曲的五指也是在不住地顫抖。與此同時,之前攔住他出爪之物化為一條黑影對著他的臉上直接掃來。
!
風韌手中的帶鞘長劍擊在了北庭學員的下巴側面,令其整個人吃力騰入空中橫著翻滾了半圈,而後又被就勢一劈的劍鞘擊中了後背脊梁骨,瞬時趴著墜落地面,一口混雜著大量碎齒的鮮血從嘴里噴出,紅紅白白的一地都是。
就到這個時候,旁邊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些什麼,竟然毫無征兆地出手了,而且還一動手就如此之狠。
「橫啊,接著橫啊!就這點實力還敢裝逼,要不是別人給你這身衣服面子,你早不知道死上多少回了。那個誰,你先看中的是嗎?買走吧,就按說好的價格。」
風韌一腳踩在那北庭學院的後背上將他死死的,根本抬不起身來,同時指著先前爭辯得滿面通紅的學員吩咐道。
不過被風韌踩在腳下的那名北庭學員依舊是一副很不服氣的樣子叫囂道︰「有本事你就讓我起來,突襲算什麼本事,公平嗎?」
抬起劍鞘尖部朝著那人腦袋上重重一磕,風韌冷笑道︰「公平?公平是和君子講的,而不是你這種小人。至于偷襲,好像剛才先動手的是你吧。本身買賣全憑自身實力,你後攙和也就算了,竟然還想不加價強取豪奪?這樣的人,該怎麼樣才能改變呢?」
說到這里,再次抬起的劍鞘又是往下一磕,風韌正好憋了半夜的邪火沒地方發泄,好不容易撞上個這樣主動挑事找揍的渣渣,如何能夠不多趁機出幾口氣?
就在劍鞘即將再次磕在剩下那人後腦勺上時,一股深寒之意突然從風韌心中掠過,他手中的動作頓時停下,目光飛速掃過了附近的人群,很快就鎖定在了一名青年身上。他所穿的,同樣是北庭隊那種風格夸張的金邊紅袍。
「你是何人?」
在印象中,風韌記得那天與韓負邪起沖突時並沒有見過此人,而對方身上的氣息竟然幾乎不亞于那位北庭隊隊長。
他的身份,不容小覷,絕對不是腳下這個無名小卒能夠相提並論的。
誰知那人並沒有在表面上顯示出任何的怒意,縱使他的同伴被人踩在腳下,只是淡淡笑道︰「不知能否放開我的這位隊員,他的無理我可以在此道歉。」
「副隊長,替我揍他!」
看到有自己人過來了,被風韌踩住的那人連忙叫喚道,由于牙齒碎了大半,言語有些模糊不清,不過還是能夠辨認,而他的稱呼也是讓在場的所有人心中一驚。
可惜搶先回應的卻是風韌又跺下的一腳,力度不大,僅為警告。
對于那名副隊長,則是伸手不打笑面人,更何況對方在這樣的情況下還示好,風韌也是隨即抬起了腳,放任地上之人離去。
那人爬起身來後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塵,回頭瞥風韌一眼,盡是惡毒之色。而後便向著自己的那位同伴走去,身形還有些佝僂,想必是先前背上受到的那一擊很是不輕。
然而就當他才走出堪堪不足三步之時,身形猛然後傾倒退,扭身一拳對著風韌的腦門砸下,呼嘯的勁風率先襲至,將對方的頭發吹得盡數後飄。
「這是你自找的。」
冷哼的同時,棕色的劍鞘再度挑出,在那人拳頭即將擊中之前砸在了他的肘關節處,風韌的這一擊可沒半點留手的意思,劍鞘的一挑爆出了真正清脆的骨裂聲,以至于對方的手臂瞬時以一個很是怪異的角度扭曲,拳頭自然也是無力的垂下。
隨後揮出的一拳直對手胸口,風韌絕對能夠一招斃命,不過最終還是放棄了。化拳為掌,反手一掌拍在那人小月復之上,由于用的是柔勁,並沒有造成什麼傷害,只是將他的身軀推出,落點正好是另一名北庭隊員的位置。
當眾下殺手,終究于情于理都說不下去,就這樣下重手教訓一下就可以了。
接過被重創的同伴,那名北庭副隊只是對他說了句「自不量力」,隨後就拋在了一邊,然後緩緩朝著風韌的方向走來,似乎並沒有要動手報復的意思。
「我的同伴之前有所得罪,在下齊濤為他道歉了。」那人竟然還拱手作揖微微一拜,態度挺是誠懇的,看得那名之前和北庭隊員爭著買短刀的學員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而風韌依舊沒有放松警惕,五指緊緊地扣在劍鞘的末端處。
北庭隊這麼好說話還主動服軟,這可有些見鬼了。
可是齊濤在做完這一切後重新站起身來,並沒有換個臉色追究的意思。他轉身便走,一直走到了近乎這一層的出口處,看得風韌倒有些模不著頭腦了。
然而,一陣有些凌亂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沉思,只見一隊裝束整齊的衛隊從門口竄入,為首之人見到齊濤後示意似的點了點頭,然後招手喝道︰「把那些人給我圍起來!」
雙眼微微一眯,風韌的右手五指緩緩合攏,,隨時都可以就勢直接拔劍出鞘。
看來,果然沒這麼簡單就能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