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風韌回到住處之時,在場學員看著他的眼神都有些怪異。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當然,目標並不是在他身上,而是後背跟著一起帶回來的三人,一名衣袍有些邋遢還沾著不少油污但是雙眼極為有神的老者,兩名打扮容貌幾乎一致的女孩。無論是哪個,都能夠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原來是你這個老東西,倒是好久不見了。」
誰知,第一個站出來的竟然是諸葛天策,他旁若無人般穿過風韌與雀家姐妹,直接來到了那名修理匠老師傅的面前,看那陣勢似乎早就相識了。
老師傅聞言笑道︰「是啊,有十多年了吧。沒想到你這家伙真是越活越瀟灑了,和上次相見時看上去完全沒變化,不像我,老了。還有,論輩分你好像要叫我聲師叔吧?」
一拳捶在對方的胸膛上,諸葛天策回道︰「夠了,那時不過就是一絲圖個新鮮,寄了個掛名弟子而已,結果沒幾天就放棄。煉器師的活,看上去挺有意思的,誰知道做起來那麼麻煩。」
「是啊,世上多少事情不是如此?看別人做得好似乎很簡單似的,只有當自己真正開工之時,才發現其中的層層困難。話說回來,你不當煉器師,真是可惜那身遠勝于我和師兄的空間能力天賦。」老師傅嘆道。
諸葛天策笑道︰「沒有什麼可惜的,至少在武道上,我沒有再浪費。煉器,武修,任何一樣都是要花一輩子去鑽研的東西。像我這種天資平庸之人,能夠做好一件就夠了,不敢奢求太多。對了,你怎麼會突然來這里的?」
「假話是來看你這位老朋友,真話是這個小家伙手上有我感興趣的東西。」老師傅哈哈一笑。
「你還是老樣子。看完東西後,咱倆敘敘舊如何,現在我還有點空閑,你要是再晚來幾天,就真的抽不出空了。」諸葛天策搖手示意那人坐到大廳中的座椅上去,而隨著他的目光一掃,那些圍在桌前的學員很識趣地讓出了所有的位置。
風韌隨即招手示意一旁有些莫名的蘭瑾上前,將那支改造好的千機輕羽弩遞出,同時輕聲說道︰「本身只想找人修一修的,沒想到最後竟然改成現在的這模樣了。不過我看著明顯是增強了很多,于是決定把剩下的一並給他改了。」
蘭瑾點了點頭,袖中的另外兩支折疊弩很快就被她拆下捧在手里遞給了一旁早就有些迫不及待的老師傅手上,後者的眼光又是一片精光大盛。
「別走,說好了的。」
東西到手的那名老者低著頭下意識就往門外走,不過卻是被諸葛天策一把按住。
「你看看我,老毛病又犯了。」那老者也是歉意一笑,隨後便于諸葛天策一起走向了大廳的那張桌前,看得一旁的學員有些無可奈何。
這邊兩位老者開始獨佔大廳聊天敘舊,于是乎剩余的學員總不好各自回房間,只能去訓練場比劃幾番了。而在他們有些不可思議的眼神中,風韌帶著蘭瑾以及剛剛進門的那對冷艷姐妹一同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里。
頓時,大廳中似乎回蕩著一堆眼珠碎了掉地上的聲音。
「不是吧?昨晚剛搞定一個,今天直接加倍到三人,還就這樣很直接帶回來了?風韌那小子,這方面和他出手一樣,快得讓人模透不清,絕得只能自嘆不如……」李於看得目瞪口呆。
宇文坤抬手敲了下李於的腦袋喝道︰「胡說些什麼呢!都趕緊訓練場集合去,剩下的時間可不多了。」
一眾學員哄笑而去,不過宇文坤在臨走時還是遲疑了一會兒,扭頭望向風韌的房間,那蘊含著說不出來的意味的眼神幾乎要將門板和牆壁一同洞穿。不過,這些當然是不可能。帶著有些揪心的疑惑,他跟上了大隊人馬的尾巴。
最在意的人,自然是他。曾經的情感,哪有那麼容易放下……
房間中,風韌在自己的座椅上正襟危坐,很是正經的樣子。而雀穎眉和雀並肩坐在床上,雙手都疊在一起放在自己大腿上,一言不發。
至于蘭瑾,本身按照風韌的意思,既然房間里只有一張椅子,那麼就委屈她和雀家姐妹擠一擠坐床上了。不過她很直接地一口回絕了,竟然當著三人的面躍起坐到了桌子上,有些居高臨下的意思,似乎還有點賭氣示威的味道。
好在,那張桌子上什麼都沒擺。
「誰先說?」
風韌刻意咳嗽幾聲,打破了僵局。
兩姐妹扭頭對視了一眼,隨後發帶系在左邊的姐姐雀穎眉開口道︰「想必這位姐姐就是那天與你配合之人吧?沒想到,竟然會有我族血脈的繼承著流亡在外的。不過,看樣子似乎她的血脈之力比較稀薄,而且……不像是正常的變異範疇?」
蘭瑾聞言皺了皺眉頭︰「什麼叫做流亡在外?還有,你們是什麼宗族?」
不過回答她的卻是風韌︰「她們兩個和你一樣,體內流淌著的是遠古九族之一凰魄的血脈,這可是傳承了上萬年的力量啊。這也是為什麼我們之間會在那個時候互相感應到對方的存在,因為我體內流淌的是與凰魄一脈息息相關的另一古族的血脈……曾經的大陸霸主,龍魂。」
「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麼這個時候才告訴我?」
看到風韌對答如流,蘭瑾瞬時意識到了其中的某些問題。
誰知風韌搖了搖頭,他不自然地笑道︰「沒。這次在北庭的旅途中,恰巧踫到了一位同族的長者,問了他些事情,只可惜,他知道的也有些少,能夠告訴我的只有一些兩族間的不變幸密,那都是最基礎的事情了。至于這些年的具體變遷,就只能問這兩位了。」
其實風影赴知道的不是少,而是年代差得太遠了,他可沒能力知道自己沉睡的這六百年間九大古族究竟經歷了些什麼。
雀穎眉卻也是微微搖了搖頭,她有些歉意地說道︰「具體變遷什麼的,其實我們不知道。因為,因為……」
「姐,還是說吧。別忘了,這可是我們此次的目的。也是,極為少數的可能。」
一直沒有開口的雀終于說話了,她聲音比起姐姐雀穎眉,更加輕靈好听。
雀穎眉應了一聲,隨即站起身來對著風韌鞠躬說道︰「還懇請閣下能夠幫助我部一臂之力,事成之時必定感激不盡。如果願意……」
「打住!」
突然間風韌的一聲呵斥令在場的三名女孩不由一驚,他的態度瞬變實在是有些超乎她們的意料。
「為什麼不听我姐姐把話說完?」雀有些微怒。
風韌回道︰「我知道她想說什麼。剛才用辭中的是‘我部’而非‘我族’,那麼就只有一個結論了——你們所在的部族只是凰魄一脈的分支,而且還恐怕是由于祖上犯了什麼族規被驅除出來了。這樣就能夠解釋為什麼身為巔峰古族的傳人,卻出現在了這樣的賽事之上。」
「看來你知道的真不少,不知道你又是龍魂一脈的哪個分支?」雀穎眉樣子有些憂愁。
風韌聳了聳肩答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說不準,也是一支被驅除出來的旁支。印象中,當時最強的族長實力都沒有界級。」
「那麼能否幫忙問問?」
「我是唯一的幸存者,上哪問去?」
心中的悲痛再度被揭開,風韌也只是一絲苦笑。
而這時,雀開口了︰「那就推算一下好了。五百年前龍魂一脈莫名解體,存余的五支部族互相爭斗,最後睚眥部獲勝,敗北的四部離開了他們生存了上萬年的土地,在這片大陸上游蕩。三百多年前,囚牛部遭不明勢力襲擊,全族覆滅。螭吻部定居西大陸,也不可能出現在此地。那麼剩下的,就只有就記載中最後出現都已經是一百多年前的狴犴部和嘲風部了。具體是哪個,就不太清楚了。」
「解體嗎?」風韌嘴中嘀咕道。
雀穎眉接著說道︰「是啊。遠古九族一向以龍魂為首,在那之後為了爭奪霸主地位,七大古族打得不可開交。元氣大傷的原霸主龍魂一脈以及自身實力最弱,必須靠著與之配合能夠發揮出真正實力的凰魄一脈有產生了些隔閡。于是乎,原來並肩巔峰的兩大古族,最後落到的地位卻是最低的。這些,直到三百年前才微微改觀。」
風韌嘆道︰「應該是囚牛部覆滅導致他們產生了恐慌吧?」
雀穎眉回道︰「不錯。作為最強血脈的傳承者,龍魂與凰魄這兩個種族的能力傳承也是最為困難的。他們與另外七個古族不同,血脈之力很容易在傳承中逐漸稀薄。唯有兩者陰陽結合,所孕育出的後輩才能夠擁有最為完整的傳承之力。若是與其他人生育後代,雖然強橫的血脈得到優先選擇,但是終究會損失一部分……」
「于是,經過這些年,雙方的血脈越來越稀薄了,特別是在兩族之間發生了矛盾後。但是失去的霸主地位,卻讓他們重新開始反省,可惜終究還是下不了決定。直到發現,竟然有勢力能夠滅亡囚牛部,那時才真正意識到了不妙。」風韌一口道出了關鍵。
「不錯。可就是在那個和談的時候,我們姐妹兩人所在分部的祖上卻恰巧與睚眥部發生了摩擦……于是,為了最後的共同榮譽,我們被放逐了……血脈之力,更加稀薄。而且凰魄一族雖然與龍魂一樣,繼承的是光、火雙屬性,可是卻存在著各種變異。這也是變相適應血脈之力被削弱的方法。」雀補充道。
風韌點頭道︰「這點我知道,所以你們二人是冰屬性,而她是木屬性的。」
說到這里,他抬手指了指蘭瑾,而後者卻是沒有絲毫表示。
誰知雀穎眉搖了搖頭道︰「我們姐妹二人不僅僅是冰屬性,還是極致之冰。根據凰魄族規,如果被放逐的旁支後代出現了極致屬性之人,那麼便可以通過參加族比獲勝取得重新歸返的機會。可是被放逐在外的我們,就算擁有極致屬性又如何,天賦和所能利用的資源,都差得嫡系太多,根本不可能。所以能夠選擇的只有另一種……」
「與龍魂一脈的傳人通婚是嗎?不好意思,我拒絕。」風韌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對方的話,驚得姐妹兩人臉色一陣羞紅。
而雀穎眉也不肯罷休,繼續說道︰「不是我或者兒,而是我們兩人一起,不求名分,只需要能夠孕育傳承著最純正血脈的後代,這樣也不行嗎?」
「姐,你說什麼!」雀一聲嬌喝。
「大局為重,听我的,兒。」雀穎眉一口回絕。
風韌依舊是搖了搖頭,同時還瞥眼看了看蘭瑾,誰知她把頭扭到了一旁,一副你自己的事自己解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