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聞見一聲沉悶之響,精靈高瘦的身影赫然倒飛退出,卻是沒有倒下,很是勉強地站穩了身形沒有倒下,左手倒持的長刀直接刺入泥土之中,在後退之際割出了一道細長的劃痕。請使用訪問本站。
風韌並沒有乘勢追擊,準確的說是他無力追擊。
那一掌拍出之後,原本驟然爆發的氣息飛速下降,甚至還有些萎靡之意,臉上逐漸被浮現出的病態蒼白所充斥,風韌身軀搖晃幾下後終于不穩倒下,半跪在地上,手中的劍罡也是隨即破碎化為點點金光。
看著風韌氣喘吁吁的樣子,那名精靈抽出插在地中的長刀一揮斜在身側,語氣緩和了些道︰「在我看來,恐怕身上帶傷的可不只是你的那位朋友,還有你自己吧!帶傷之身也敢侵犯我精靈族領地,看樣子你之前所說的,似乎並不是虛言。」
「我所說的,自然沒有一句謊話。對于冒犯精靈族的駐地,我深表歉意,只不過想得到些靈春泉水治愈我的這位朋友,感激不盡。」風韌的話中之意沒有絲毫變化,唯一的改變只是這次的語氣有些虛弱,甚至在他嘴角邊還有一抹剛剛流出的猩紅鮮血。
那名精靈的神色為之微微動容,哼道︰「靈春泉水乃我族聖物,絕不輕易與外人使用。不過如果我告訴你,可以用你的一件貴重之物來換取的話,你可否願意?」
「沒問題。」風韌毫不猶豫地答道。
然而顧雅音卻是從中听出了些什麼端倪,神色大變,雙臂顫抖著很是勉強地撐在地面上令自己身軀緩緩扶起,同時喝道︰「不行!」
「住嘴,我的事,我自己來決定。」風韌有些冷冰冰地回道,口氣毫不客氣,似乎與顧雅音此刻已是形同陌路。
「我說了不行就行!若是要用你的命來換取的話,姐姐寧願就此咬舌自盡。」顧雅音態度很是堅決,自然也知道風韌的冷漠是故意裝出來的。
風韌聞言只是默默說道︰「蟲蟲,動手。」
剎那間,一抹金光自顧雅音後頸處閃爍而過,聖金皇蠱的尾部分岔瞬時在她頸脖上一扎,光屬性力量雖然柔和,但是同樣具有著一股特殊的威力,將人擊暈不在話下,更何況本身後頸就是要害部位。
隨著顧雅音昏迷過去,風韌心中也是閃過了一絲不舍,卻也同時莫名松了口氣,而後望向那名精靈問道︰「提出你的條件吧,我可不認為生性喜好和平的精靈族會提出要我用命來換那麼無聊的條件。剛才的交手你明顯有好幾次機會能夠重創我,卻是放過了。由此得出的結論是,你只想試試我的實力……或者說,我的光屬性。」
能夠得出這個結論,其實還要歸功于無道哥對風韌的一番訴說,精靈族是典型的光明追隨者……
「雖然你的用詞听得我有些不舒服,但是不能否認你很聰明。確實,我們對你的性命壓根沒興趣,真正感興趣的是你體內那濃郁的光屬性之力。有件事情希望你可以幫忙,如果事成,靈春泉水管夠,治愈你的朋友綽綽有余。不過事先說好,那件事情可是很危險的。」精靈緩緩訴說著,手中的那柄長刀也隨即垂下,沒有再戰之意。
風韌也是掙扎幾下站起身來,看著精靈的雙眼,嘴角邊一抹標志性的微笑翹起︰「危險嗎?九死一生之事我近一年來經歷得也不少,,後來發覺驚險刺激而又回味無窮。此處距離你們精靈族真正的駐地隔得可有些遠,一向深居簡出的你們卻依然踏足在此,已經可以看出事態的嚴重。」
精靈點頭回道「對,非常嚴重。聖地已被黑暗侵蝕玷污,吾族流傳至今的光明之力已不夠淨化之用。雖說還有別的折中辦法可以應對,卻終究不如純粹的光屬性之力來得藥到病除那麼直接……」
「我看不是如此吧?恐怕作祟的還是你們族中有些偏執的腐朽理念。光屬性確實是世間最為溫暖柔和的力量,對于很多邪穢都擁有著驅逐功效,可惜終究不是萬能的。縱使是我的極致之光,也是二次。我可以幫你們一試,全力一試,但是卻不能保證結果。不過無論如何,都希望你們可以救治我的朋友。」風韌打斷了精靈的話。
「竟然是極致之光?怪不得之前交手中,你狀況那麼差,我依舊覺得那股光屬性之力有些過于濃郁,特別是最後那一下的爆發,竟然差點就傷到我了。你的條件我完全答應,還可以先幫你的朋友去用靈春泉水治愈一番。不過也是一樣,能不能痊愈,我也不能保證。」精靈的回答中,也多少透露出幾絲狡黠。
風韌無奈道︰「那就這樣吧,成交。還有,叢林中的那六位,手上的弓箭是不是可以放下了?」
那名為首的精靈點了點頭,抬手一招。很快,六道同樣高瘦的身影就從樹叢中緩緩走出,手中清一色地握著一盞青色長弓,雖然相較之前那名精靈的大弓差上很多,不過同樣氣息不弱。一旦利箭離弦,風韌估計那攻擊力堪比武級八重之人全力一擊。
「在下芬宏,精靈族拓輝部七將之一,這六位都是我的部下,你可以稱呼他們為宏一、宏二、宏三、宏四、宏五、宏六。精靈族軍中,沒有一定職位之人,原名奪去,只有代號。還不知這位朋友如何稱呼?」為首的精靈抬手對著六名手下一環。
「我叫霍坤,那是我姐姐宇文音。」風韌胡口說道,自然不會以真名示人。
芬宏點了點頭回道︰「既然決定了合作,各取所需。那麼閣下是不是該用真面目見人呢?不要驚訝,精靈族對于某些方面有著特殊的感應能力,你臉上的面具非常精細,只可惜少了幾絲真正的生命活力。」
果然有兩下子,倒是真有些超出想象。風韌心中默默詫異,順手就揭下了自己臉上的那張人皮面具,露出本來面容。
「不以真面目示人,那就說明你想要隱藏身份,既然如此所說的名字恐怕也是假的。不過這不要緊,只要你能夠按照我之前說的,到時候使用光屬性幫忙,就夠了。你的要求,我自然會滿足。」芬宏的思維倒是不差,卻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
風韌滿意一笑,顛簸幾下走到了顧雅音身邊,將依舊在昏迷中的她再次橫抱起,也沒有將其喚醒,就保持著這樣的狀態轉身對芬宏說道︰「帶路吧。」
「可以,不過路上可能會有些特殊。」
就在芬宏話音未落之時,一道身影突然在風韌背後憑空浮現,還未當他反應過來之時,地面上驟然一陣劇烈顫抖,幾絲氤氳流光從下方爆出。
「你做什麼?」風韌一驚,可奈何他現在根本無力抵抗,只能仍憑對方掌控著那圈圈流光將自己團團圍住。
新出現之人淡淡說道︰「不做什麼。只是前往吾族駐地之路,不能讓你知道,所以只好出此下策了。放心,這玩意只是隔絕你的感官能力,並沒有任何傷害性。」
在此人解釋的同時,那一圈圈淡綠色流光運轉得更加粘稠氤氳,化為一個球體狀的罩子將風韌與顧雅音二人徹底裹在內部,從外界望去,連一絲模糊殘影都無法看清。
「參見先知大人。」
芬宏與他的六名部下同時單膝跪下,右手握拳橫于自己胸前異口同聲道,樣子很是虔誠,臉上盡是一股尊重之色。
先知揮了揮手道︰「無需多禮,這一次你辦得很好。只是不知道,上任先知大人生前留下的最後預言,我們究竟能不能就此避開。也罷,還是先帶他們兩個回去吧。話說為什麼我隱約覺得在這里面,似乎有著第三個光屬性擁有者的存在?或者說,還有第四個?」
……
這一路上,風韌除了能夠感覺到自身在移動外,就再也察覺不到絲毫外界變化。正如那名精靈族先知所說,他一切的感官能力都被封鎖隔絕。而且,自從那人出現之後,無道哥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蟲蟲也是一直在沉睡中度過。
「音姐,為什麼這一次我總覺得有些隱隱不安感。」
風韌緩緩開口,打破了沉默。只可惜,顧雅音和這幾天來一樣,完全不回復他,只是撅起小嘴賭氣地將頭扭向一旁,似乎還在為當初自己被打暈之事有些忿忿。
「你不想說也罷。至少,本身覺得可能要多費些周章才能夠到手的靈春泉水,這次竟然誤打誤撞就這麼遇上了精靈族,而且還幾乎是白送的。音姐,不得不說,你的運氣很好啊……」風韌無視顧雅音的冷漠態度,自顧自地說個不停。
良久後,顧雅音終于沒好氣地冒出來一句︰「如果對方當初提出來的要求真的是要你的命的話,你會怎麼做?」
「不可能的。以精靈族的習性,斷不會提出那樣無禮的要求。」風韌很是隨意地回道,話剛出口之時,一絲淡淡的喜悅浮現心頭,因為顧雅音終于肯理睬他了。
顧雅音完全沒有留意到風韌的變化,只是依舊口氣冰冷地說道︰「恐怕又是無道哥暗中告訴你的吧?既然如此,那麼為什麼又要把我打暈?」
「因為我猜到無論是什麼交換條件,都注定不輕松,並不想因此讓你擔心。所以只好出此下策,只願當你醒來之時,我已經做完了應盡條件,到時只需你直接去得到靈春泉水的治愈即可。」風韌盡可能語氣柔和地訴說著,時刻關注著顧雅音臉上神情的變化,卻是略有失望,因為她臉上的寒意竟然越來越重。
「姐姐已經和你說過很多次了,別再自己一個人去承擔一切了,為什麼還要這麼做?難道,你始終喜歡逞能不成!」
顧雅音帶著慍色大聲呵斥著,最後竟然一扭頭,張嘴朝著風韌左肩一口咬下,滿嘴皓齒輕而易舉地穿透了衣衫,深深陷入他皮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