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刑幽古抓起風韌將他的身軀直接拋給了遠處的奧然,而後抬起頭來緩緩呼出口氣,道︰「撤軍。」
天位執法雙眸一陣收縮,有些沒好氣地喝道︰「刑幽古,你夠了不?別忘了這里最高掌權者是我,而不是你!」
刑幽古淡淡望了他一眼後笑道︰「你願意留下來的話,請便。天位執法確實還算珍貴,不過以湮世閣的雄厚實力來說,偶爾折損一兩個完全不傷元氣。想死,我自然不攔著你。」
話音落時,刑幽古雙杖一撐躍入空中,身形很是迅速地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留下無數疑惑。而看到他走後,不少已經停手的湮世閣之人也是遲疑幾分後跟了上去,一時間就消失了三成左右。
終于回過神來的奧然將風韌遞給周圍的一名精靈族戰士,望向多迪喝道︰「還愣著做什麼,快追啊!冒犯了我拓輝部,難不成就讓他們這樣隨意離去?」
多迪哼了一聲︰「要你廢話?拓輝部所屬听令,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本身士氣有些萎靡的精靈族戰士們其實根本不需要奧然或是多迪的命令,當他們看到雙手沾滿了族人的敵人開始撤離之時,紛紛全力揮舞著手中戰刀窮追不舍,也有相當一部分人舍了手中已經有些缺口的戰刀,重新拾起長弓搭箭上弦。
片刻間,形勢驟變。
……
「嗯嗯嗯!好舒服。」
渾身舒爽的顧雅音從靈春泉水中站起身來,大半曼妙身軀直接展現在空氣中,雪白肌膚中帶著一抹健康的小麥色,而從她隨意伸展身來看,顯然已經恢復如初,體內毒素盡除。
其實不僅如此,就連她的實力也是終于突破了有些時間的界限,正式邁入界級三重層次,也是心中好一番暗暗驚喜。
坐在一旁斜撐著腦袋的蒂婭見狀也終于松了口氣,望向顧雅音的目光中竟然還帶著一絲小小的嫉妒,對方的身材顯然比她自己要好上不少。
「恭喜你,想必是已經痊愈了。」沉默了一小會兒後,蒂婭也終究選擇了再俗套不過的開場白,而此時的她也終于看清了顧雅音那一頭華麗金發遮掩下的嬌媚面容,頓時心中更是一凜。雖然之前她曾經听奧然說過,顧雅音與風韌二人都改變了自己的容貌,只是沒想到顧雅音原來的樣貌如此出眾。
看到蒂婭的神色有些變化,顧雅音也是瞄到了自己的發梢恢復成了本來的金色,她連忙低頭一望,已經不再清澈的泉水依舊可以映照出她的面容,已然恢復原樣,不再是人皮面具下的掩飾。
下意識抬手模了模自己吹彈可破的臉龐,似乎觸感的柔軟與彈性也更勝從前,顧雅音微笑道︰「看樣子,這靈春泉水確實很神奇啊。如果可以,真希望每周都能來泡泡。對了蒂婭姐姐,我睡了多久?」
蒂婭攤手道︰「三天三夜。你真是好福氣,我對這泉水想著也有些年了,可惜始終不能如願。而現在,更是沒可能了。」
「嘻嘻,話說蒂婭姐姐想著這靈春泉水是為了什麼呢?美容,還是提升修為?」顧雅音直接一絲不掛地從泉眼中走出,整幅身軀徹底暴露在外界。對于她這種常年和女孩胡搞的人來說,當著蒂婭的面不著絲縷完全沒有一絲羞澀之意,更何況她對于自己的身材容貌很有信心,還有些炫耀似的意味。
「二者都有吧……其實,還不是想讓奧然那個白痴多關注我幾下唄。當年他臨危受命成為了我拓輝部的先知,自此之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對我不冷不熱,之前種種似乎全部都忘記了,真是讓人生氣!」蒂婭一邊說著,一邊賭氣似的直跺腳,似乎把腳下的地面當成了就是奧然,狠狠地踐踏。
顧雅音搖了搖頭道︰「我看不是。你認為,呆在這里照看我真的需要你這位拓輝部七將之一來嗎?如此簡單基本沒可能出差錯的事情,隨便找個精靈族女子就夠了……很顯然,他們的行動可能出現差錯,而奧然刻意將你支開。恐怕,他現在對你冷淡的態度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雖然我剛來沒幾天,但是也可以看得出你們拓輝部內部並不團結,多迪與奧然處處針鋒相對,有些不和睦……」
蒂婭哼道︰「也許吧。倒是你,說說看吧,你和那位霍坤究竟是什麼關系?看樣子,似乎是他不從你啊。真是的,就你這樣的資本,竟然會——等下,你竟然?」
看著蒂婭突然間大變的臉色,顧雅音有些疑惑,順著對方的目光在自己的肌膚上打量幾下,卻是發現還沾著不少水珠的肌膚表面上好幾處都是泛著幾絲淡色光芒,在水珠的多重反射下顯得很是光彩耀眼。
「這些是什麼?」顧雅音嘀咕著抬手隨意選了一處肌膚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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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婭依舊是雙眼圓睜,緩緩說道︰「這些是靈春泉水在毒素驅除部位附近留下的痕跡,接觸到空氣後就會顯示出短暫的光彩,用不了多久就會消散……」
「既然知道,那麼你為什麼——啊!怎麼會這樣?」
顧雅音說著的同時繼續順著蒂婭的目光繼續打量著自己的身,終于發現了對方的重點所在——在自己雙腿大腿內側處,竟然也是布滿了那種象征毒素驅除的光彩,來源處無需多提,就是她的。
蒂婭眼見顧雅音意識到了自己想說的,幽幽說道︰「真沒想到,你竟然在自己體內種下了處子毒。一旦和男人那個,對方不消多久就將毒發身亡。由于下毒極為隱蔽而且那會兒又是男人興奮之時,完全不可能有所防備。」
眼見自己最大的秘密之一被點破,顧雅音臉上少有地浮現出一絲羞紅,她嘆了口氣道︰「我也不想。只是……這恐怕是我最後的手段了。你也該知道,在這個混亂的世道里,想要活下去有多難,更何況是我們女人,總會有些……若是可以選擇,我也不希望這樣。」
蒂婭有所同情地拍了拍顧雅音光滑的肩膀,卻又是意識到什麼隨即問道︰「可是既然你身懷處子毒,那麼還對霍坤那樣,就不怕他真的……到時候,恐怕你會後悔莫及。」
顧雅音有些放肆地笑道︰「你多心了。那小子我也說不出是有色心沒色膽,還是有色膽沒色心,總之不管怎樣,他都是我見過的那些男人中最有定力的。而且,他那種的溫柔與堅毅並存的怪怪樣子更讓我覺得有意思,極度的與眾不同,個性明顯。況且,如果他真的……那就只好便宜他一次,只可惜必須付出性命當代價。」
「真的嗎?我雖然從未親眼見識過處子毒,但是也听說過,好像並非無藥可治,只需要女方……算了,我也說不出來。總是有種感覺,好像我們兩個是同病相憐。」蒂婭無奈說道,似乎也隱約猜到了些顧雅音的真正心意。
顧雅音頓時反駁道︰「我怎麼會和你一樣同病相憐呢?要知道,我可是要把那小子直接和收入自己的偉大後宮的,可不是倒貼便宜他!」
「行了行了,別再胡扯這些了,你能不能先穿上衣服呢?雖說同時女人,不過這樣子終究有點覺得怪怪的。」蒂婭一把抓過一旁疊放整齊的干淨衣物往顧雅音手中一塞,將她打發去先穿戴好再說。
一小會兒後,穿戴好的顧雅音梳理著自己還有些濕漉的長發,手指上也重新戴上了那枚之前風韌歸還給她的儲物戒指。
伸手在儲物戒指上摩挲了幾下後,最終顧雅音還是放棄了再取出一張新的人皮面具或者是染發的藥劑,而是選擇了自己的那柄直刀,緩緩撫模著久違的冰冷刀刃,嘴角微微上翹,很是滿意。
「對了,風——霍坤他的事情怎麼樣了?」顧雅音就勢一揮直刀,在繞著手腕轉動幾圈後又重新收回到了儲物戒指里。
蒂婭搖了搖頭道︰「還好吧。按照奧然傳遞給我的信息來看,那一次的儀式出了點意外,竟然惹來了湮世閣的大舉進犯,拓輝部傷亡不小。不過所幸的是,最終贏的還是我們。真是的,要不是因為你,也許我就可以和奧然那家伙再次並肩作戰了。」
「什麼?竟然是湮世閣——不好,按照霍坤的性子決計不會袖手旁觀的,而且他一旦出手基本上屬于那種不死不休的類型。這樣一來,他這次肯定又是重傷收場!快,帶我去看看。」顧雅音扯著蒂婭的胳膊,面色很是焦急。
「還說不在乎,有些東西是根本掩藏不住的……」蒂婭輕聲嘀咕了一句,同時點了點頭,引著顧雅音朝著永恆之樹外界走出,有她帶路,所到之處那些樹根屏障自動散去,讓出了一條暢通無阻的大道。
二女走出永恆之樹時,兩名等候許久的精靈族女侍衛朝著蒂婭微微鞠躬,其中一人上前說道︰「先知大人和眾位將領已在議事廳等候多時了,請隨我們來。」
顧雅音示意點了點頭,卻是無意中瞥到蒂婭的神色有些微變,心中頓時一顫,隱約猜到了幾絲,不由緊張起來,看似隨意撥動的手指時不時從儲物戒指表面拂過。
一路上望去,距離那日的惡戰僅僅過去兩天多,戰火留下的痕跡很是濃重,除去處處焦黑的廢墟不提,光是那空氣中就似乎還殘余著硝煙與血腥味,微微一嗅就知道當初的戰斗十分慘烈,注定傷亡不小。
到了廳內,顧雅音第一眼就望見了站位最為孤立的先知奧然,在他身旁兩側六將分別垂手聳立,看他們的臉色除了凝重外都還有著一抹不同程度的病態蒼白。目光穿過這幾人後,她也是終于見到了自己有些擔心的那道身影。
不過此刻,、風韌卻是衣著整齊地盤腿坐在一圈法陣之上,十指纏繞于身前結成印結,雙目緊閉,好像正在運功冥想。而在他身側,一柄插在地面上的細劍刃上寒光閃爍不止,有些像夜空中的森冷星辰。
可是很快,顧雅音本身剛想松口氣的暗喜一掃而空,一絲怒意不可遮掩地浮現在她臉龐之上,雙眉微蹙更是爆發出一股肅殺之氣。
只見在風韌的手腳雙腕上,竟然各自系著一條銀色金屬枷鎖,將他如同囚犯般完全束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