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清蔚和鐘離祈一刻也沒有停緩,四日之後終于回到了藥仙島。(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
位于湖中的藥仙島,給人一種世外桃源的感覺,陽光之下更像是仙境一般美妙絕倫。
「公子,你終于回來了。」小書童見著襲清蔚面色詫異,歡喜的說道,「請問這位是?」
「小女子鐘離祈。」她嫵媚一笑,「是襲清蔚的朋友。」
小書童面色一紅,輕咳一聲,「快跟我來吧,師傅已經等了很久了。」
鐘離祈跟在襲清蔚的身後來到奚蘇柚的房間,見藥老正在愉快的喝著酒,小書童面色微慍,「師傅!你就不能挺一刻不喝酒?」
藥老見著小書童的模樣,也只能悻悻地將酒葫蘆收起來,瞥了一眼鐘離祈然後望向襲清蔚,「小兄弟終于回來啦?挺快啊。」
襲清蔚也沒有多說,將杞焰草給了藥老,自己上前看著奚蘇柚蒼白的面容,表情十分的平靜。手背微微貼著他的額頭,溫度也沒有之前那麼冰冷,看樣子疼痛了緩解了一些。襲清蔚心中的那塊大石頭終于沉沉落地,仿佛這輩子都沒有這般輕松,他想,只要奚蘇柚在他身邊一刻,他都不會再讓他受傷。
「小兄弟快出去,我救人可不讓人旁觀。」藥老說道,「哦,還有,清虛門前不久也傳來一封信給你,你待會兒拿去看看。」
襲清蔚和鐘離祈先離開房間。
襲清蔚有些擔心,這個時候清虛門給自己傳信怕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小書童見他擔憂便從懷里取出信封交給他,「快看吧,好像出了大事。」
他微微點頭,縴細的雙手拆開信,信里只寫了八個字,卻如五雷轟頂一般,將他劈的迷迷糊糊。手不禁顫抖起來,面色蒼白,紙從手間緩緩落地。
鐘離祈見他的模樣,自己以為他是永遠不可能出現這樣的神色,于是彎腰撿起信紙,看了一眼,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愴。
簡簡單單的八個字。
——師傅仙逝,速速歸來。
襲清蔚有點無法接受,這怎麼可能?這根本不可能。自己離去前師傅還是活生生的一個人,怎麼才離別不到兩個月就……這讓人怎麼接受?師傅在自己的心里就如同再生父母,是給予他重生的人啊,怎麼會突然就這麼走了?
「襲清蔚……」鐘離祈眼眸有些閃爍,閃過一絲同情,玉手輕輕搭在他略微顫抖的肩頭。
自己必須要立馬回清虛門。他鎮定下來,眼眸中再次恢復一如既往的冷漠。
「鐘離姑娘,我現在要立刻回清虛門。」他說道,「我的小師弟就先拜托你照顧,我會馬上回來的。」
鐘離祈笑了笑,俏皮地說道,「好,希望你速去速回不要把我扔在這里哦。」
他點了點頭,便匆匆離去。
與他相處也不過七八天,卻不知道為什麼在他身邊心里便什麼都不怕,那濃濃的安全感讓她欲罷不能,這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感覺。
襲清蔚離開不過半柱香的時間,藥老就從房門中出來了,伸了個懶腰,「哎喲喂,真是累死我這老骨頭了,看來得提前退休才行啊!」
「藥老先生,那位公子如何?」鐘離祈上前問道,既然答應了他那就一定要照顧好他的小師弟。
「沒什麼大礙了,年輕人骨子硬著呢。估模著休息個兩三天就能大概恢復,不過身體內的隱疾還要兩三個月的調整才能全好。」藥老笑了笑,「你們就盡管住下吧,這藥仙島好多年沒這麼熱鬧咯!」
鐘離祈笑了笑,面目柔美,然後推門進去。
見一位面目清秀瘦削的少年穩穩地躺在那兒,唇干燥而蒼白,顯得十分羸弱。
「……阿襲?」他听到聲響,微微張開朦朧的眼眸,輕聲說道。
「我不是。」鐘離祈上前盈盈一笑,「他走了。」
「唔……」眼眸微微適應了光芒,才看清面前是一位極為美麗的人兒,淡淡的柳眉,狹長的鳳眼,舉手投足之間解釋妖媚,「你是?」
「我是鐘離祈,阿襲的朋友,這幾日先由我來照顧你。」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他虛弱地說道。
鐘離祈眼眸中閃過一絲悲哀,「很快的。」
說罷她嘆了一口氣,不知襲清蔚要如何一個人承擔這麼痛苦的事情。
「你好好休息吧,有事喚我。」鐘離祈說道。
「好的。阿祈。」他笑了起來,眉眼彎彎如一道清冷的月光,而這笑卻充滿了溫暖。
好溫暖的人啊。鐘離祈心中微微動容,是一個與襲清蔚完全不一樣的人兒,溫暖的像是太陽一樣,自己的名字從他嘴里喚出便感覺好听了數十倍。
清虛門中也發生著巨大變化,弟子皆是披桑帶麻,一股悲涼的氣息充斥其間,連一傾園內的桃花也紛紛凋謝了,一夜間全都掉光,只留下顧忌的樹枝。
襲清河和襲清遠統統面帶憤怒與悲傷。
「大師兄,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襲清遠緊緊咬著下嘴唇,手指握成拳頭,仿佛要將自己的骨頭捏碎。
襲清河蒼涼一笑,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想起師傅那時對自己說的話,難道那時候他就料到了有今日?
是的。師傅他死了。死在他最愛的竹林草屋中。
他盤腿坐在草席上,腿上擺放著他最愛的那把琴,身體虛弱的靠在琴上。月復部的傷口流出汩汩鮮血,一直流一直流,流到草屋外,流到竹林里,仿佛要將整個竹林染成血色。
他含笑而去。
是自殺?還是他殺?
襲清河冷冷一笑,自己認識的師傅是絕對不可能自殺的,到底是誰如此,他定要找到幕後凶手。他盼著襲清蔚能早些回來,又希望他不要回來,自己知道他對師傅有多恭敬有多欽佩,怕是會成為他一生的心結。
「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回來了。」
只見襲清蔚風塵僕僕而來,依舊如仙般絕冷,面目之間冷若冰霜。
「阿蔚……」襲清河上前喚到。一句「阿蔚」穿越了多少的時空與時間才到達襲清蔚的耳中,溫柔得讓襲清蔚忍不住去听。
「師傅他?」襲清蔚問道。
「清蔚,是師兄無能。」襲清遠一改往日調皮的模樣,心中充滿自責。
襲清蔚苦笑一番,「怎能怪你?」
「阿蔚……清虛門一日不能缺掌門,這掌門必須由你來擔。」襲清河說道。
「……無論怎麼說都是應該讓大師兄來掌管。」襲清蔚雙手作揖,畢恭畢敬地說道。
「清蔚,你不要推月兌了,大師兄說這是師傅親自對他說的。」清遠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瘦削的肩膀。
襲清河點了點頭,復述了一遍當日的事情。難道是巧合?可怎麼看都不像是巧合,定是師傅自己發現了什麼。
襲清蔚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能離開這場陰謀,于是說,「大師兄二師兄,也不要逼我了。我已決定了,我要離開清虛門。」
「什麼?!」
「這怎麼行?!」
「我若不替師傅報仇,這輩子都不可能心安。」他無奈的苦笑道。
襲清河和襲清遠自然知道,師傅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同樣勝過父母,既然如此也不能再強求什麼。
未來的路是自己遠的,未來什麼樣,再痛苦再悲涼也必須去承擔。如果今日襲清蔚並未離開清虛門也並未去尋仇人,那麼是否受到的傷害會少一些?結局是否也會好一些?
可是,沒有如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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