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紛紛揚揚毫不顧忌的下著,這雪當真是有脾氣,停幾日還沒來得及放晴升溫又下了起來。
「阿宿……是為了什麼呢?」林子卿跟在紅衣少年的身後,紅衣少年的肩頭、發梢都落滿了白雪,遠看像是有了幾縷白發增添了幾縷孤寂,卻又生生添了幾分淒美。
煙城覆著的雪啊,白得刺眼,與雎寧城那番模樣當真有些相像,便不知不覺想起那日雪中賞桃的模樣,知道听到林子卿清冷的聲音才回國神來。
奚蘇柚不急著答話,只從懷里取出一顆解荼丸,吞子,便覺著全身的刺痛與冰涼就突然沒了知覺,當真是個好東西。
「子卿指的是什麼呢?」他伸出凍得通紅的手接住幾朵雪,雪花綻放在他的手心,在冰涼的手中遲遲才化成一灘晶瑩的水。
林子卿看見他的眼角含笑,雪似無意又像是故意落在在精致而絕美的臉上,畫出一道道痕跡,一時間竟然難以分清是雪落了水還是水落了雪,亦或是那雙眼落了淚。當真是說不清。
林子卿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問了,他只知道阿宿並不是沖著這次大會而來,可至于是沖著什麼而來呢,他既然不想說自己也無從得知。
半晌,靜的仿佛只听見落雪的聲音。
窸窸窣窣窸窸。
奚蘇柚一邊盲目的走著,一邊貼著一張干淨的人皮臉。一會兒變成了一個干干淨淨面容極其普通的紅衣少年,卻唯獨那一雙眼眸清澈明亮的似碧天星辰。
望著漫漫大雪,冰涼入心,他朱唇翕動,「子卿,我們在這兒留下幾日罷。」
「好。」他不問及原有,只是低眉順眼地回答道,一副淡然模樣。
趁著天色還早,兩人便準備在煙城中閑逛一番。盡管天氣寒冷得直落雪,這煙城卻依舊這般有生氣,自離開雎寧城便無是再遇見這番熱鬧。
行人往來,姑娘家掩嘴笑著看著哪家的俊公子,眼楮一個個都落在了林子卿的身上,林子卿這人往那兒一站當真是一極俊俏的公子啊,難怪姑娘們都羞著白皙的臉。
酒館絲綢店當鋪也都熱鬧得很。
「……知不知道那分桃谷谷主今早竟然出現在盟主府。」一青衫公子對手哈著氣說道。
「你都知道,我怎的會不知道?當真想見上一番,那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兒呢。」青衫公子身旁的是個個子略小年紀輕輕的小少年。
「喲,你小子可別,當真以為分桃谷谷主是個善人不成?」青衫公子嗔怒瞪了少年一眼,又喃喃自語,「那盟主可為了救那姑娘被分桃谷谷主打傷了呢……」
「這話當真?相比那姑娘肯定是貌美如仙把!哈哈哈哈!」少年笑著說道。
「休得胡說!」青衫公子使著折扇狠狠的敲了下少年的腦袋。
便擦肩與奚蘇柚走過,遠遠的還听見那少年的謾罵聲,怕是被打疼了,林子卿也听在耳中目不轉楮的看著奚蘇柚。
奚蘇柚的神情卻沒什麼變化,他只听得那句「……打傷了呢。」
微微咬著下唇,當真是後悔出手,當時只要躲開便好了,這樣也不會傷到阿襲。
不知不覺天色便黑沉沉了。
奚蘇柚和林子卿就隨意尋了一處客棧,客棧掌櫃的當真是未見過如此有氣質的人兒,雖然面容平凡,卻依舊散發出一股令人臣服的氣息,便覺得一定是個貴人,親自引他們上樓。
房內燭影晃動,少年微垂眼眸,紅衣在暗黃搖曳的燭光下顯得更加深邃。
想起林子卿的那句,是為了什麼呢?想說出原有卻如鯁在喉怎的都說不出口,怕一說出就崩潰了心里的防線。
又想起那青衫公子的種種話語。
望著晃動燭光,他沉思了一番,便起身推門而出。
夜色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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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送上qaq字數不多看管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