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陽光甚好,照得人身上都得月兌層皮的滋味,還是呆在小酒肆里涼快著舒服呢。
那日明歡追出去之後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回來之後面若桃花,估計就是芳心暗許。這丫頭就是好面子,硬逞強才整了個不高興。
這幾日倒是把鐘離祈給忙壞了,襲清蔚和奚蘇柚與平日一樣閑來無事躺在床榻上吃吃花生喝喝小酒偶爾看看賬本好不清閑。
至于那胥家公子,倒是整日不見人影一直呆在房內,看樣子那公子的身子骨當真是不好。
奚蘇柚瞧著鐘離祈進進出出,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鐘離祈忙著點辦東西呢,听見奚蘇柚的笑聲,便沒好氣地回道,「蘇柚有空笑著,怎不幫幫我?」
「沒空沒空。」蘇柚笑著從櫃台上取來賬本裝起樣子來了,「我還得看賬本呢。」
「哼。」鐘離祈抱著一大堆東西便又開始忙活了。
總而言之,明歡芳心暗許,身為她的主子,自然是要給她尋個好人家畢竟她也老大不小了。這不,鐘離祈就去劉二家說媒去了,奚蘇柚本想跟著去看熱鬧的,結果瞧著外頭太陽這麼大便又不去了,為此襲清蔚還笑話他嬌生慣養。
「結果怎麼樣?」襲清蔚喝著冰涼的小酒問著正在忙里忙去的鐘離祈。
鐘離祈面上震驚地問道,「阿襲……我這忙你看不出來嗎?」
當然是談成了,明歡樂意,劉二也樂意,劉二唯一的母親身子不好自然盼著早日抱孫子更是歡喜的不得了了。
鐘離祈這麼忙還是不給明歡點辦成婚的東西麼,身為鐘離家的丫鬟自然要風風光光體體面面的嫁了——雖然在這鄉野小地也風光不了哪里去,但是也要按規矩辦事,什麼得都妥帖了才行,鳳冠霞帔自然要全要備好了。
「日子也挑好了?」襲清蔚還當真沒怎麼對明歡的事情上心,他也未曾去過婚宴,也不知道成個婚得多麻煩。
「自然,有我鐘離祈在,速度肯定是快的。」鐘離祈笑著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訂在三天後。」
「還真是快。」奚蘇柚舀開賬本說道,他其實有些期待,也不知明歡穿起鳳冠霞帔是個什麼模樣,總該不會還是個潑婦樣子把。
「哎呀!」鐘離祈忽的拍了下腦袋,「我竟給忘了!」
話也不說清楚便轉身跑出去了。
奚蘇柚噗哧一聲笑了,「怎麼話也不說清楚,火急火燎的真沒個小姐樣。」
「蘇柚不怕我與阿祈告狀嗎?」襲清蔚半眯著眼斜看他,帶著一絲不懷好意,讓奚蘇柚有些發毛。
「阿襲,待我最好,肯定不會與阿祈說的。」奚蘇柚嬉笑著貼上襲清蔚的手臂,溫溫熱的傳遞到自己冰涼的臉頰。
「都夏日了,你怎還那麼涼?」襲清蔚放下手中的書輕輕抓住他冰涼的手,微蹙眉頭說道。
「唔……誰知道呢。」奚蘇柚微仰頭,便能看見他白皙的臉,與他平靜毫無波瀾的眼眸微微對視,「可能是沒運動的緣故把。」
奚蘇柚看著他平靜的眼眸便覺得有一陣心虛,自己這破身子要是暖的那便奇怪了,不過自己都習慣了。
襲清蔚蹙眉想了想,然後用手扶起貼在自己身邊的奚蘇柚,自己也坐直了身子,一板一眼十分正經地說,「那我們出去走走。」
「什麼?!」奚蘇柚一愣,然後看了看外頭的樣子。
太陽火辣辣的烤著大地,便覺得連干燥的地上也冒起了裊裊煙霧,空氣都有波痕一般,像是熱浪一陣接一陣撲進來。
「起來。」襲清蔚便站起身來了,然後又低眉想了想道,「去釣魚。」
「阿襲……不要啊。」奚蘇柚半坐在涼席子上,哭喪著臉指了指外頭,「你看這麼熱,我會曬死的。」
襲清蔚看著他不說話嘴角噙著一抹笑意,良久道,「你確定你不去?」
奚蘇柚沉重而艱難的點了點頭,表示萬分決絕。
「那好。」他笑著說道,「今晚我便讓你下不了床。」
奚蘇柚先是一愣,後立刻站起身來,賠笑道,「誰說不去?這麼好的天氣真適合釣魚!」
備好東西便出了門,一出門奚蘇柚又後悔了,有種寧願下不了床也不想行走在這種天氣下,真是連知了的叫聲都有氣無力了,一股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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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村的村盡頭就是一片小森林,過了小森林便能到不安城了,小森林里多的便是河水,這夏日呢小魚還不得都在水里頭待著涼快怎麼可能釣得到魚?
奚蘇柚跟在襲清蔚的身後穿梭在小森林里,森林里頭比起外頭還是稍微涼快了點,太陽透過樹葉也只能灑下一小片陰翳,他的額頭微微滲出些汗來,「阿襲,別釣魚了,你身體還沒全恢復呢,還是……」
話還沒說完眼前的少年便轉過身堵住了他的嘴!
奚蘇柚瞪大著眼眸看著眼前瞬間放大的少年清秀的面容和閃著些波瀾的瞳孔,如翡翠一般明亮而溫柔。
他的唇涼涼的,柔柔的,讓奚蘇柚感到心里一陣安穩。
襲清蔚並未將舌探入就離開了,笑著說,「這樣蘇柚還要抱怨什麼麼?」
這簡直就是用美人計啊,蘇柚欲哭無淚,便只能拽著他白衫衣袖繼續往前頭走了,畢竟吃了人家的豆腐不給點補償是不太好的……但是,這明明是他吃自己的豆腐呀!
走了一會兒便听見嘩嘩的流水聲,微微加快了步伐。
是條清澈的小河,映著淡淡的雲和蔚藍的天,在陽光下折射出條條金燦燦的褶皺,像是花一樣開在上頭,朦朧灼燒了人眼。
到了河邊便覺得又涼快了些,從河面上拂來的風都帶著淡淡的水草的味道,讓人有些放松了心情。
襲清蔚和奚蘇柚找了快平穩的石頭坐下,說釣魚還真釣魚,襲清蔚取出魚兒掛上從店里頭取來的肉,雖說是喂魚奢侈了些,但也只能這麼用了。
「阿襲,還真釣魚啊?」奚蘇柚接過魚問道,這比看賬本還無趣,一想到要在這兒坐上一下午便覺得有了睡意。
「嗯。」襲清蔚回答著,便將線拋到河里頭去了,奚蘇柚也不怠慢也將線跑了出去,在河上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阿襲會釣魚麼。」奚蘇柚打了個哈欠問道。
「自然會。」襲清蔚嘴角微揚著笑意,釣魚誰不會?只要等著變成了。
二人便坐在石頭上看著平靜的河面,等著小魚兒自己上鉤,太陽還是有些熱烈,引得奚蘇柚一陣又一陣的睡意襲來。
「阿襲,魚怎麼還不上來。」奚蘇柚打著哈欠,眼楮便有些模模糊糊的,當真是困極了。
襲清蔚瞧了瞧奚蘇柚困意滿滿的模樣便有些心疼了,「蘇柚若困了便睡會兒。」
奚蘇柚看襲清蔚這麼貼心就順理成章靠在他的肩膀上,青絲垂落,他閉著眼眸,話語不清晰地喃喃道,「……阿襲要幫我看著魚啊。」
這一覺奚蘇柚睡得當真是安穩,陽光暖暖的像是給他當了被子一般,襲清蔚那冷淡的性子倒也不耐煩起來了居然沒有一條魚上來,便拋下魚橫抱起奚蘇柚往回走。
回到小酒肆里時,鐘離祈也忙得在桌子上睡著了。明歡端著飯菜出來了,見著襲清蔚抱著奚蘇柚回來,又怕驚擾了小姐,便輕聲喚了句,「公子。」
襲清蔚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將奚蘇柚平躺于涼席上,蓋上一層薄被子,將靠在桌上睡著的鐘離祈也抱了上來——鐘離祈當真是瘦了很多。
「公子,先吃飯麼?」明歡輕聲問道。
襲清蔚搖了搖頭,將酒肆里的燭火點了起來,「等他們醒來再吃吧。」
「嗯。」明歡回答道,看向自己的小姐,心中十分酸楚。小姐為了自己才忙成這樣,她當真是有愧于自己的小姐,恨不得畢生都不離開,照顧她到死呢。
她也看得出來,明歡將眼眸從小姐的身上轉移到坐在桌前看書的公子身上,她的確看得出來小姐喜歡這個公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外頭天全部黑下去,小酒肆也打烊了,奚蘇柚才迷迷糊糊睜開眼楮。
入眼的便是幽黃的燭火,起身伸了個懶腰便問道,「阿襲,釣了幾條魚?」
襲清蔚笑著道,「釣了條大魚。」
此時鐘離祈也被奚蘇柚的聲音給吵醒了,揉了揉眼眸起身,「吃飯了麼?」
桌前的少年搖了搖頭,「等你們。」
明歡此時也從里頭端著熱騰騰的飯菜出來,「吃飯吧,掌櫃的也餓了吧?」
暗黃的燭火搖曳在小酒肆里,燭芯是明亮亮的黃 亮了人眼,投下一片片陰翳
,便覺著有些滿足了,這樣的日子。
到了夜里奚蘇柚還問著,「阿襲,釣到的魚呢?」
襲清蔚覆身壓在他身上,靠在他耳畔低著聲音,帶著些邪魅之氣,溫軟的話語像春風一樣拂過他的脖頸,一陣痙攣,他說,「就是你。」
「唔……唔……」
不待他反應過來,襲清蔚便啃上了自己的唇!
他是何等欲求不滿!自己前些日就已經疼得下不了床了!
可奚蘇柚還是覺著這樣真好。
一陣頹靡。
房內春光乍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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