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林御帝的憤怒,李麗的內心顯然更為痛苦。如果不是考慮到林御帝的安全,她甚至有著與洛朝陽與洛順水拼個魚死網破的沖動。
只是,她不能。
為了能在迷迭香的效果下不傷害林御帝,她已經強行破除了自己陰陽分體的境界,整個人已經處于一種走火入魔的狀態。這種情況下,她體內修煉多年的真氣本來就大大受損,與洛朝陽硬踫硬的話,她沒有絲毫勝算的把握,更何況,她知道洛朝陽先前說的話不假,這房間外面,起碼有好幾個人持著槍警戒,以自己目前的狀態,絕不可能在硬拼洛朝陽之後還能護住林御帝沖出這里。
「既然你想拿我做鼎爐,那麼,我就以你為爐鼎,就看誰的功法更霸道了李麗暗暗咬牙,瞥了眼被牢牢捆住的林御帝,臉上露出一個痴痴傻傻的笑容,配合著洛朝陽運動起來。她知道,洛朝陽絕對不可能輕易相信自己真的精神崩潰,他必然會對自己有所防備,所以,她只有等。
等待,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林御帝此時已經極為憤怒,在這種帶著強烈屈辱感的仇恨作用下,他渾身血液加速運轉,整個身體都隱隱有些充血發紅,那原本彈性極佳的血管仿佛隨時都有爆裂的可能。而就在這股恨意達到他承受的極限時,驀然,林御帝突然感覺到自己腦海中傳來一陣劇痛,仿佛有什麼東西碎裂了一樣,緊接著,他仿佛來到一個空曠的空間,看到一幅幅畫面,畫面中的場景極為陌生,又似乎隱隱有著說不出的熟悉。
「昏過去了?真是個沒用的小子一直暗暗留意林御帝反應的洛朝陽撇了撇嘴,原本他還想繼續做出一些花哨的動作來折磨林御帝,他一直很享受這種折磨人的感覺,哪怕林御帝還只是個孩子。但如今既然這小子已經承受不了這種刺激暈了過去,他也就不再做那些看起來花哨其實並不實用的動作,而是對著李麗嘿嘿笑了笑,開始緩緩調整自己的呼吸和動作之間的配合。
「我,這是在哪里?」林御帝四處張望,卻發現周圍的一切全變了,沒有李麗,沒有洛朝陽,沒有房間,甚至看不到腳下的地面,他能夠看到的,只有四周茫茫一片虛無,在虛無中有著點點亮光浮動,看似很近,用手去抓卻又總是夠不到,仿佛置身星空一般。
「我,還沒有死麼?」林御帝仔細在自己身上模了模,確認自己完好無損之後,不由仰天大笑,「司徒明艷,你等著,我御弟說話算話,早晚有一天會再回去找你算賬笑了幾聲之後林御帝又突然停了下來,仔細感覺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可是,我如今的修為?天啊,怎麼這麼弱?對了,我想起來了,我是重生了,現在的我就是一個凡人!不過還好,總算這身體的資質還算可以,只是要修煉玉火梵身訣的話,估計等我恢復巔峰修為也得幾百年時間,到時候司徒明艷說不定就已經飛升仙界了,那可是有些麻煩。看來,得想辦法試試能否走捷徑了
林御帝恢復了前世記憶,李麗並不知道,她和洛朝陽一樣,都認為林御帝已經昏迷。與洛朝陽的無所謂不同,她的內心卻極為焦急擔心。可她越是著急,洛朝陽反而越是緩慢。坐在她雙腿之間調息了足有半個多小時,這才正看雙眼仔細打量了一眼李麗。此時,洛朝陽的眼神中已經沒有絲毫情*的波動,而是顯得極為冷漠,甚至,在冷漠中還隱隱有著一絲虔誠。
「男歡女愛,陰陽交通,采陰補陽,歡喜神功洛朝陽嘴中念念有詞,猶如和尚念經一般背誦著早已滾瓜爛熟的口訣,而隨著一串串口訣如喃喃佛音般從他口中冒出,他的身上竟然仿佛出現了一層蒙蒙的佛光,那寶相莊嚴的樣子很容易被人誤以為是修道多年的高僧。
只是,此時的洛朝陽有著滿滿一頭銀發不說,單單是他一絲不掛地抱著李麗在那運動的樣子,就讓人明白,這看起來道貌岸然的家伙絕非善類。但,與普通人的看法不同,他這般樣子落在李麗眼中,令得李麗心神不由得是一緊,歡喜禪三個字差點月兌口而出。
所謂歡喜禪,其實主要存在于藏邊,是藏傳佛教的一個分支。與平常佛家所宣揚的修心、禁欲不同,歡喜禪講究的是雙修,通過男女時的忘我狀態和兩人間的陰陽溝通來感悟天地,從而提升修為的一種法門。只是這種法門與佛門教義相悖,因此正統佛教並不承認歡喜禪這個分支,甚至多有打壓。久而久之,歡喜禪就成了邪術的代名詞。不過這也不能怪誰,畢竟大多數修煉歡喜禪的,都非純良之輩,而多婬邪之人,甚至絕大多數都是如洛朝陽這般,通過以異性為鼎爐,汲取對方生命元氣來補充自身,將這本就很不被人待見的修煉方法徹底變成了婬邪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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