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山寒門女 第105章

作者 ︰ 菜地歪蘿卜

金寶陪著萬青就在這翡翠島駐扎下來。♀*****$******也曾想過回到軍中拼殺出更多的軍功,如父親一般,成為大成國的棟梁。銀寶的幾句話,打消了金寶的念頭,如果不是身為許家嫡長孫,或許金寶也如銀寶一般隱在無量谷。

屠村,是二皇子的人,金寶銀寶只是村子的水井中下藥,讓人昏睡的藥。二皇子派來的人,卻把這些睡夢中的人殺了,不分老幼婦孺。

俸天關外,餓死婦孺無數。

許昭帶出了太多能打能殺的將領,二皇子又是知人善任的,大成江山百年無憂,只要沒有內亂。

一個滿身仇恨的皇子一朝臨政,如何?

金寶銀寶都細細考慮了這個問題。前有杜家為忌,二皇子怎會不防。二皇子這一生都逃不開杜家的陰影,所以,這大成國的許家是時候歸隱了。

這翡翠島,東南皆為原始山林,西面是一片石灘,北面亂石嶙峋,只有西面這一石灘是深水港,大船能停靠上岸。這島上有火山溫泉,硫磺石灰鐵礦皆有,唯一不足,這翡翠島實在無翡翠,更無金銀。在多數人眼中,這翡翠島實在是貧瘠,所以,在幾百年中,翡翠島一直只是偶爾有海島據守。

萬青看這翡翠島,卻是極好的,清靜自在,自給自足。看夕陽下的影子都是婀娜多姿。

初秋,許昭來信,萬老爺子走了,萬年萬長守孝三年。走了,這睿智的老爺子,走了。萬青呆愣了很久,始終平靜,無淚無言。

日子還是平靜,只是萬青在不穿戴艷麗的衣服首飾。

群島中,又一批扇貝籠子進水。不是每一顆石頭都能化生為珍珠,不是每一顆扇貝都要孕育出永恆。做一顆簡單的石頭,有何不好。萬青這樣問自己。聲音在心底回蕩了很久,依稀有個冷冷的聲音說,「固執的石頭

盼兒整天窩在金寶的懷里,千金依舊是帶著一群島上的孩子。這樣的日子,是萬青最享受的,兒女都在身邊,一個一個慢慢長大成人。

平女乃娘言語里很是想讓自家人遷徙到這翡翠島上,有地種,有魚打,一年兩熟的糧食,賦稅極低,翡翠島實在太好。

移民,萬青從未想過這個問題!這島上廣袤的土地,遠比嶺南更為廣闊,氣候溫潤,山林里有上百年的老茶樹,再往里走原始密林中,幾人合抱的大樹比比皆是。黃都尉說,這島上實在是可以多養些軍士,哪怕是攜家帶口的軍士。這樣大事,萬青做不得主,黃都尉也只能說說而已。眼前,萬青能做的,只是多多開荒,多修建莊園。

秋末,開口來船,一整船的葡萄藤子,稻麥各色豆子,番薯,土豆,甚至有嶺南海口的野菜根。許昭顯然是用了心。

許昭也在尋找一條退路,金寶描述的翡翠島顯然正合許昭的心意,易守難攻的翡翠島。

皇上病重,太子臨政。現今已成為太子的二皇子,顯然很在乎名聲,他要做個千古明君,他要把大成國開國國君後最為英明的皇上。所以,太子停下了腳步,很多人都只是關在死牢中,並不處死。美其名曰,為皇上祈福,只要皇上病體康泰,必大赦天下。這樣的消息,大臣稱頌了很久,許尚書也不例外。太子仁厚,大成之福。朝堂之下,就連百姓也是明白,怕是皇上難康泰了,死囚也終將赴死,爾後,大可說,皇恩浩蕩,恩準這一批牢獄中的官員將功補過伺候先皇。

所以,這海口,許昭在放權,大力提拔二皇子的心月復,因為,終究有一天,這海口大營總兵的位置要坐上讓二皇子最為放心的人。海口抗倭之戰被朝廷漠視,已經證明,許昭已經不讓二皇子放心!

海口已經是冬天,冷寂的總兵府迎來了第一場雪。琳兒姨娘還在那柴房里,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柴房外面一副厚實的棺材蓋上了一層雪花。許安北也已經病倒,即便是這總兵府一直錦衣玉食的養著這位唯一的庶子,還是養不好這庶子的身體,瘦弱蒼白的臉,一雙大眼呆愣愣的看著賬子,墨藍錦被□體只有窄窄一條。都在熬著這個冬天,顯然,琳兒姨娘怕是熬不過這一場雪。

作者有話要說︰許昭還是在大營中,君不仁臣不義,他和二皇子還沒到這個份上。二皇子只是不想讓許家擁有過大的兵權,二皇子只是不想讓許家捏著大成國的咽喉。二皇子相信自己可以開創一翻大成盛世,放眼望去,這大成四鄰,都被打的四處逃亡休養生息。大成國富民強正是並強力壯。太子無憂,大成無憂。

不過是一場勝利的交接,許昭在等待這一刻。

一個在乎名聲的人,是不會對無害的兄弟下手的,至少,許萱,許暉,在有生之年都能在富貴中平安度日。

許昭對這開口沒有絲毫留戀,這總兵大人的位置,坐的太久會累。何況這國都朝堂之上還有一位許尚書。于情于理,卸甲歸田休養生息的人,都該是許昭。去觀音寺送過冬食糧時,寺院住持托人轉交給萬青一本舌尖血和金沙書寫的金剛經。這金剛經就在許昭手中,想必真的是這佛門之寶化掉了許昭的戾氣,終究,許昭只是平和的等待,而且,期盼著到那翡翠島上和家人團聚。

過了這個冬天,許昭也是四十整了。

許昭明白,很多人都會不屑于二皇子的行事而卸甲歸田,許家可以沒有兵權,卻絕不能沒有銀子,幾代人經營的金子招牌,不會在許昭手中改變。而且,許昭要讓手下的兄弟過的更充裕。所以,許昭的生意是不能停的,不管是茶莊還是酒莊糖廠海船商行,所以許昭定要做個讓二皇子放心的人,絕不辜負兩人發小的情分!

臨近臘月,海口還是一片沉穩。這兵權,定然是當今皇上下令收回。皇上始終不主持早朝,這聖體只怕一直欠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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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初一。聖旨到,終究是不會拖到年後,許昭沒有錯估二皇子。

臘月初二,許昭帶著幾個跟隨自己多年的將領快馬出了城門。

快馬到國都正是臘月二十三,小年。還是在御書房,皇上靠坐在龍案前,浮腫的臉,少了凌厲,在那一雙眯著的眼楮中,多了幾分慈祥,更多的是無奈。

「許昭,這有一封信,關鍵時刻打開皇上聲音沙啞無力,一陣喘息後,終于從懷中模出一封放在了龍案上,那雙眼楮,始終看著許昭。

許昭謝過皇上,雙手拿起這信封,塞進懷中。

御書房的公公個個垂目,對這一切似乎未聞未見。也許,只有這幾個公公才是能陪皇上到最後人。

「去吧皇上無力的揮手,只是微微抬起。

離開皇宮,許昭已經一身輕。臣以四十,傷病累累,豈可拖累朝廷辜負聖恩。

走吧,終究是一身輕松。還是回到尚書府,尚書大人仍舊在外書房等待。父子二人相視而笑。

一桌飯菜,喝到天黑。許家還有位尚書大人。許家老將軍還是身體矯健,在古安頤養天年。這就是許家的福分。十幾年中,大成國三君臨位,竟都是不到六十而亡。最渴望長命百歲的人,往往是連半百都難。再等上兩年,金寶也該成家立業,四代同堂,許家足矣。

尚書夫人這幾年越發精神,一頭白發生生染成墨色,這染發的方子還是南疆傳來的,只是,任由尚書夫人如何裝扮,非初一十五年節,尚書大人絕不在夫人房中留夜。小院子里鶯鶯燕燕,終究是迷了尚書大人的眼。尚書大人的理由很是明朗,少年征戰,年近五十方回朝,老了老了,多看看美人有何不可?

這尚書夫人偏偏是個看不開的,生怕這尚書大人弄出個庶子,把那些千嬌百媚風情各異的美人看的死死的。如此看來,這尚書夫人倒是最操勞的,老了老了,還要在這後院中馳騁沙場!

尚書夫人問許昭,琳兒母子可好。許昭笑答,琳兒已走。

尚書夫人當即嚎啕大哭,杯子盤子都砸到了許昭身上。「我苦命的兒啊

許昭無奈,只是挺著一頭一臉的茶葉子。

如何哄這母親,難不成還要為了個姨娘認錯?琳兒做的太多,若不是看在這一層表妹的關系,海口總兵府能留得她幾天?

尚書夫人哭的火盆換新,才止住了這哀嚎,擦了擦眼淚,問「安北如何?」

許昭老老實實的頂著一頭一臉的茶葉末子回答,「安北還好,只是身體和幼時無異,而今,藥石惘然提起許安北,許昭終究是笑不出來了,臉上帶著憂慮,「定然是那胎病,年紀越大越發嚴重

這一句話,許安北的病歸結到了死去的琳兒姨娘身上,何嘗不是怪那琳兒。

尚書夫人好不容易平復的心情,此時又爬上了雲端,隨之而來的是一場暴風雨。「許昭,你這個逆子,你是要氣死我!」一同嘶聲力竭的狂喊,頭上的金釵寶簪紛紛落到了腳下。

丫頭婆子紛紛涌了上來,勸慰著尚書夫人,一時間,茶壺水杯果盤滿天飛,點心鮮果肉干遍地現。

尚書夫人是個不禁勸的,越勸越是火氣大,即便是身邊圍著幾層人,還是怒斥許昭,「當真是翅膀硬了,容不下親娘了!你這個挨千刀的混蛋!」

許昭這面子實在掛不住,在人牆後冷聲說「母親大人,兒子去換身衣服說罷,大步離開,留下幾個濕腳印!

原本該是祥和的小年,這尚書府愣是鬧騰的母怒子冷,尚書夫人實在老糊涂了,這內宅是不能讓夫人操勞。尚書大人就勢剝了老婆子掌家大權,這還不夠。難得長子歸家,父子二人當然要回古安給老將軍拜年,夫人身體不宜遠行,留在府中靜養。

翌日,尚書府這爺倆就輕裝上馬,城門一開就出了國都往古安而去。

卻說皇宮中,身為太子的二皇子始終在親身伺候在皇上左右,捧痰盂,接夜壺,事事親身力行,只是皇上的病越發嚴重,眼見著竟是不能起床。到了大年初一,皇上已經是參湯都咽不下去了。

許家父子大年三十晚上進了老將軍府的大門,一進門,煙花映的這老宅子一片火紅,真真是個喜慶的大年夜。金雕帶信回來國都那爺倆回家過年,許老將軍高興的每餐都要多吃一碗,日夜精神抖擻的在這在老宅子里親自查看,年貨,爆竹,穿戴,窗花對聯,每一樣都親自看過。老人們總是睡的晚,起的早,如此帶的這老宅上下幾十號人都要晚睡早起,總不能老爺子沒睡,小的們睡了,老爺子起來了,小的們還在睡。這就是規矩。

國都這爺倆一進大門,老宅子上下幾十口就把這爺倆迎進了正堂,里里外外十幾桌子都已經擺好,許老將軍許老夫人都在正位上,兩張老臉一如盛開的牡丹。這長孫多少年沒陪著這老兩口過年,有生之年啊,大年夜里能親手給長孫封個紅包,老爺子想起來就美到心底。

若是能把那對小獅子帶回來才是更好。罷了罷了。

吃著年夜飯,許老將軍突發感慨,明天一早回鄉下老宅祭祖。

許昭這一路快馬,渾身酸痛,尚書大人大腿內側怕是早已皮肉模糊,一听這話,這爺倆眯著眼楮咧著嘴擺出了個大笑臉,傳說中齒牙咧嘴的笑容。

三夫人懸些掉了手上的碗筷。

往年都是初五去老宅祭祖,確切的說是萬青走後,許老將軍就有了回鄉下老宅祭祖的習慣。這鄉下老宅實在是風水絕佳,保著後人升官發財,連孫媳婦都長出了金手指。當然要回去拜拜,保不齊家里哪一房再出個金手指的。

話說這幾年中,古安許老將軍府上的銀子實在是越來越豐茂,正如這許老將軍臉上的皺紋一年比一年多。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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