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驚受怕了好幾天,君諾終于接到了Michael的電話。
可這電話著實讓君諾喜憂參半——
喜的是Michael還沒死,憂的是這白痴又把自己弄進了醫院。
「用不用我去你家棺材鋪幫你預先訂兩個花圈?反正你隨時都有可能躺進去,我先訂,說不準還能打折,便宜點賣給我。」君諾毫不淑女地翻了個白眼,不留情面地譏諷道。
「不用了,我們棺材鋪花圈賣的挺貴的,我怕你買不起。」電話那頭的Michael似乎心情很好。符碌繼承了他父親的棺材鋪,所以符碌的據點就在棺材鋪里。
「那我是不是要謝主隆恩,謝謝你幫我省錢啊?為了表示謝意,我會買一大把白菊花去醫院探望你的。」君諾在Michael面前,從來不知道什麼叫見好就收。
「不用了,我根本就沒住院,我已經回了棺材鋪。」Michael依舊面帶微笑。有人探病帶白菊花的嗎?Michael有些奇怪。
「你是不是被人打傻了?回了棺材鋪還心情那麼好?符碌沒有趁機踩你兩腳?」君諾覺得Michael不是腦袋被門夾了,就是中邪了。要不,怎麼可能回了棺材鋪,心情還那麼好?
「放心吧,我沒事。對了,下午我打你手機一直沒打通,本來想請你出去吃飯慶祝一下的,現在泡湯了。」Michael的語氣里帶著一小點不滿。
「下午?哦,我的手機沒電了,就放在一邊充電了。」君諾听出了Michael的怨念,便解釋道。
「你沒事就好,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好了,我這邊還有事,就不多說了,Bye!」掛上電話的Michael嘴角帶著一抹冷笑,他的機會終于來了——Laughing剛剛特地來棺材鋪找他,希望他能當他的線人。
看來他的策略是對的,只要他死扛住,無論如何也不把Laughing供出來,不告訴任何人Laughing托他辦的事,那他很快就能達成所願。
這次Laughing來找他當線人,就是他成功的一小步。
盡管為了這一小步的勝利,他被四喜的人打得內出血,還被帶到警局錄了口供,讓他出面指控四喜「持械傷人」,算是徹底得罪了四喜,可用這樣的代價來換Laughing承他的情,完全值得。
剛剛在Laughing面前他沒有以言語表達自己是否願意當Laughing的線人,可Michael還是以實際行動答應了Laughing的提議。當Laughing的線人,既能把擋路的人統統都弄走,特別是那些侮辱他,欺負他的人,還能賺點線人費,何樂而不為呢?
至于符碌,這樣貪生怕死沒什麼用的小角色,到時自有他好受的。
按了「結束通話」的君諾有些遲疑地皺了皺眉頭,她很肯定Michael絕對有什麼事瞞著她,可Michael不願意說,她也沒有辦法。
想了半天沒得出結論的君諾也懶得多想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這個。她抱緊手中的資料,向醫學院的教學樓跑去。
「君諾,又來找溫學長?」君諾跑醫學院的教學樓次數多了,認識君諾的也就多了。正好,現在這個時間是下課時間,所以很多醫學院的學生成群結隊地走了出來,他們都熱情地和君諾打招呼。君諾也帶著笑容,回應了大家的善意。
「君諾,趕緊上去吧!溫學長還在研究室。」有個圓臉的女生,對君諾一直都挺照顧的。她剛好從電梯上走了出來,看見君諾,便笑盈盈地告訴君諾這個好消息。
「好的,謝謝學姐了。」君諾同樣帶著甜甜的笑容和學姐道謝。言畢,便走進了電梯。
電梯在四樓停下,君諾走出電梯後,便熟門熟路地向溫爾彌所在的研究室走去。
研究室的門正緊閉著,君諾透過門口的玻璃看見溫爾彌還在做實驗,便乖巧地坐到門口的長凳上,耐心地等待這個醫學狂人收工。
「學妹耐心真好。」君諾從研究室門口往里望的時候溫爾彌就發現了她,只是他忙著做實驗,沒時間理她。出乎他意料的是,他走出研究室的時候,那個女生還坐在那正對門口的長凳上。他看了下手表,他在研究室里已經呆了2個多小時了,這女生還真是鍥而不舍!
「溫學長,您好!」原本整個人都靠在牆上,全無形象玩著手機的君諾,一听見這個聲音,便「嗖」地一聲站了起來,禮貌地向溫爾彌問好。
「吃飯了嗎?」溫爾彌人如其名,為人做事溫文爾雅。再有,他溫潤的嗓音也是一個加分項。他這樣一個謙謙君子,很好地解釋了「溫潤如玉」這個詞。
被無視太久的君諾有些受寵若驚,可是很快就反應過來溫爾彌語氣中的善意,這明擺著就是她的機會,如果她不牢牢抓緊,絕對是白痴。「吃過了,不過我也有點餓了。要是學長不介意的話,我們一起去吃頓飯?」君諾半真半假地說道。
「你請客嗎?」溫爾彌笑了笑,半開玩笑地問道。
「當然沒問題,只要學長賞臉的話,我求之不得。」君諾自然不會錯過這一次機會,別說是請客了,就是要過刀山火海,君諾也會咬牙答應的。
「那就去前面那間餐廳吧,那里的牛扒挺不錯的。」溫爾彌說的那間餐廳,就在拐角處,裝潢高檔,自然價格也不會低。雖然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可那間餐廳依舊營業著。
那家西餐廳的價位雖然不低,可憑溫爾彌醫生世家的家世自然不會吃不起,他只是有意逗一逗這個女生罷了。他對眼前這個女生印象很深,他知道她來找過他很多次了,可每次他都很忙,所以兩人之間沒機會說上話。
他看人挺準的,看她的打扮他便知道女生的家世一般,如果真去那間餐廳吃上一頓,還讓她請客的話,她可能這幾個月都得啃面包度日。
「學長放心,我帶夠了錢的,不會買單的時候躲到洗手間的。」君諾也不傻,她听出了溫爾彌的弦外之音,便以玩笑的方式回應。
「那我們走吧?」溫爾彌笑了笑,看來這個女生很有意思。
溫爾彌和齊君諾走進這裝潢高檔的餐廳,坐下後,侍者便送來了菜單。
君諾隨意翻開一頁,就被那N多個0的價位嚇了一跳。雖然有心理準備,早就听說過這間餐廳的價位很高,可親眼看見之後還是嚇了她一大跳。不過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再加上她的卡里也存了些錢,她平時花銷不大,她在心里暗暗地盤算了一通,最終確認了這頓飯還是付得起的。想到這里,君諾輕輕地咬了咬下唇,這頓飯不管從哪個方面說起來都要請,那就拼一把吧!
君諾正打算隨意叫價位稍微低一些的點心吃,溫爾彌一直在觀察君諾,見狀,也能猜到君諾的心思,便及時開口說道,「我剛剛是開玩笑的,哪有和女生一起吃飯,還要女生請客的道理?」溫爾彌帶著笑望向君諾,臉上寫滿真誠。
「溫學長,我明顯是有求于你,哪能讓您請?」君諾有求于溫爾彌,哪能讓溫爾彌請客?她就是要讓溫爾彌吃人的嘴短,這樣才更有可能幫她。
「我們先點餐,等會再考慮結賬的問題?」溫爾彌看著兩人這麼僵持著也不是辦法,便提出了妥協的方法。
「好。」君諾自然沒意見。
「你想吃什麼?」溫爾彌問道。
「我無所謂,學長隨便點吧!我都可以的。」本來君諾只想隨便叫點東西應景,可現在看來,如果不認真叫點什麼,就會讓溫爾彌覺得她付不起錢。
「那我幫你點?」溫爾彌似乎看出了君諾的糾結,便這般提議道。
「那就麻煩學長了。」君諾索性破罐子破摔,合上了餐牌,直接將點菜的任務交給了溫爾彌。她相信以溫爾彌的品味,不會點出難以下咽的食物。
溫爾彌伸手找來了侍者,熟練地點單。侍者重復了一遍,溫爾彌確認沒錯後,便去下單了。
「雖然很冒昧,可還是要厚著臉皮請學長幫個忙。」在這段等餐的空隙,反正也沒什麼事做,君諾不想浪費掉,便開了口。
「還不知道師妹叫什麼名字!」溫爾彌的臉上沒有不耐煩,也沒有錯愕。他自是知道這個女生找了他這麼多次,必定是有所求。如果她一無所求,只為了吃一頓飯,溫爾彌才會擔心這個女生是不是別有所謀,而且所謀甚大。
「抱歉,溫學長,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傳媒系的齊君諾。」君諾不是第一次來找溫爾彌了,可這是第一次能夠真正接觸到溫爾彌。前幾次君諾去找他,他身邊都圍繞了一大班子人,她根本就沒機會湊上去和溫爾彌說話。
不過,君諾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一次不行,她就去第二次,第二次不行,就去第三次、第四次,直到成功為止……
為了能給Michael治腳,她收集了很多骨科權威的資料,最終得出了可行性結論——她唯一有機會接觸到並且成功請出山的香港骨科權威,就是溫世安了。
雖然香港法制健全,各方面制度都相對公平,但像君諾這樣的普通人,想要找溫世安出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君諾甚至都無法確定自己有沒有機會見到溫世安一面,所以只能另闢蹊徑。
萬幸的是,上帝雖然關上了一扇門,但還是給君諾留下了一扇窗戶。溫世安的佷子,溫家這個醫學世家下一代的接班人溫爾彌就在君諾的學校就讀。
一得知這個消息後,君諾便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決定要攻克溫爾彌,讓溫爾彌幫她穿針引線。
理想很豐滿,但現實很骨感。溫爾彌實在太難接近了,除了他的身邊人多,很少有落單的機會外,還有一些想要和溫爾彌攀關系的人,會變相阻止其他人接近溫爾彌,大概是擔心其他人會分去一杯羹。
君諾自是理解大家的心態——蛋糕就那麼大,分的人越多,分到的蛋糕就越少。有野心的人自然會手段盡出,阻止其他人的接近。反正只要能達成目的,過程可以忽略不計。
所以她秉持著平常心,也沒有特別鄙夷這些人。
這個世界上有好人就有壞人,醫學院也不例外。醫學院的招生要求很高,所以學生並不多,彼此之間都混了個眼熟。他們第一次看見君諾這個外系的學生出現在醫學院的教學樓是有些奇怪,君諾又有意和他們交好,便特意講述了自己的遭遇,又告訴他們自己為了治療哥哥的腿,又要打工,又要尋醫問藥,好不容易打听到了溫世安,這才一次又一次地出現在這里。大家心里除了感到敬佩外,還很同情君諾自小的遭遇。至于他們腦中如何腦補Michael的情況,君諾表示概不負責。這些慘狀又不是她說的,是大家自己想象的,關她什麼事?
君諾和他們成功交上朋友後,她才有了固定的信息源,能夠知道溫爾彌什麼時候在學校,具體在什麼地方。也不至于像以前那般只求瞎貓踫上死耗子,即使撲空也要勇往直前。
「學妹不必太過客氣,叫我Ivan就好了。」溫爾彌喝的雖然是餐廳送的檸檬水,可他的動作優雅得像是在品頂級紅酒。
「Ivan,那你也叫我Doreen好了。」君諾順著桿子往上爬,拉近兩人的距離。
「神的贈禮?好名字!幫你起名的人,一定很愛你。」Ivan真誠地說道。
「我父母早就去世了。」說著,君諾有些傷感。回憶過去,齊父齊母真的很疼愛她。可惜好人不長命,她才5歲的時候,父母就出了車禍,真是子欲養而親不待。穿越後能遇上這樣的父母是她的福氣,可惜她們之間終歸是緣分太淺。
「Sorry。」Ivan看出眼前女孩的情緒變化,很抱歉自己突然提及了早就逝去的人。
「我沒事,我早就習慣了。再說,我現在不也活得很好麼?當年也是我運氣好,Michael一家收留我,而且對我很好。如果是被我那些親戚收養,肯定會被他們啃得渣都不剩。」君諾嘴邊扯出一抹不自然的微笑,便微微垂下了頭。
Ivan看見眼前的女生紅了眼眶,便遞上自己的手帕。
君諾接過手帕,擦了擦自己濕潤的眼角。
好一陣子,才平復了情緒。
好吧,君諾承認她是故意的。她是故意要引發溫爾彌的同情,來達成自己求醫的目的。
盡管她是有意為之,可她不是機器人,想起那些傷心的往事自然也會傷感。
「哦,對了,Michael是我哥哥。他因為一些緣故,腳出了些問題。不知道Ivan可不可以幫我引薦一下,讓我見一見溫世安溫教授呢?」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幕是Laughing讓Michael當他的線人,Michael想趁機上位
我這麼勤快,木有留言木有收藏木有點擊,嚶嚶,乃們都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