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象要卷走地球,積雪像要掩就埋大地,來往的人群似乎都習慣了匆忙,來往在飄雪的寒冬,期望中忙碌,象風雪中的一粟,渺小得不要逗留,來去的行程中消耗著歲月,嘗試著多味的人生,象天使的護翼,要守護大地的生靈,還是要掩飾荒唐的無聊?迷茫的交叉路口,像是迷茫的多變人生,昨天的祈禱,今天的無言,沒有什麼能真的實現,在麻木中尋找失去的真,要繼續未知的命運。(思路客.)
當天的一縷斜陽,照射到大地的時候,在天的盡頭飄來一個約模十七八歲的少女,一身藍色的衣裳,稱著一雙會說話的大眼楮,嘴里一邊嚼著什麼,一邊哼著小調,蹦蹦跳跳的穿梭在雪地,似乎感覺不到這是寒冷的冬。
誰也不知道這翩翩少女來自哪里,又要去到哪里,仿佛是來自天邊,又仿佛是來自天堂,她也許並不是很美麗,個頭也不算太高,但是讓人看了一眼就再也不能忘記。如果說世上還有一種笑能讓人解除一切憂傷,那這個笑一定是這個少女最單純最動人的笑,如果說一種笑能讓人柔腸寸斷,終身難忘,那一定還是她的笑!當你的眼楮看著她的眼楮的時候,你會忘記了你在什麼地方,要做什麼事,為什麼會在這里?當她會笑的眼楮看你的眼楮的時候,你會感到猶如春風拂面般的溫暖,你會感到無比的快樂,並夾雜一絲絲莫名其妙的憂傷。憂傷這個燦爛的笑容不是永遠屬于你的。
人,就是這樣的奇怪,明明知道不是自己的也想要去追求,又偏偏不知道追求的是對是錯,落葉在冬天掉下了,春天來了一樣可以再枝繁葉茂,人生呢?當你明白的時候,一切已無法重頭再來。每個人的人生都不一樣,又似乎都雷同。任何人,都一樣。當然包括這個藍衣少女。
當斜陽將要下山的時候,是每個人接下來都要做的事了,吃飯、睡覺。這個少女也是人,自然也是要吃飯睡覺的。所以她得找個酒家,最好是找個上等的酒家,吃飯的時候不用擔心被人打攪,喝酒的時候不用擔心被下**,睡覺的時候不用提心吊膽的那種。幸好這種酒家並不太難找。
在天的西邊正好恰巧有一個客棧,正門的左邊貼著一副︰賓至如歸離不舍,一路順風祝家人。正門頂寫著四個閃閃發光的大字「歸家客棧」。在比鄰的幾個小酒家中,似乎是一只仙鶴站在一群小雞面前。
毫無疑問,這個就是少女今晚的落腳地了,毫不遲疑,少女直接走進大廳。此刻正值賓客聚會的熱鬧時間,里面坐滿了各色各樣的人群,猜拳的、吆喝的、粗狂的各種聲音一浪高過一浪,但當這個少女的腳步跨過第一個門檻的時候,一切似乎停止了、連大地都似乎在屏住呼吸。所有人的眼珠似乎都不會轉動了,連正在夾菜的、端酒杯的手也僵硬地停在半空。
少女似乎沒有覺察到這一切,她徑直走向櫃台,伸出手掌,在櫃台使勁的敲了敲︰有空房沒有?掌櫃的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一身紳士打扮,帶著跟年齡不相稱的秀才帽,留著幾根稀疏的山羊胡子,一雙賊溜的眼楮,此刻才回過神來,滿臉堆笑道︰姑娘您幾位?要上等房還是…?
「這還用問,沒見到只有本姑娘一個人嗎?當然不是要上等房,是要上上等房,有沒有?」
「這個…」
「這個什麼?到底有沒有」藍衣少女厲聲道。
「喂,小姑娘,大爺住的是上上等房,正好是最後一間,恰巧大爺我今晚一個人住,要不要搬來跟大爺一起住呀?哈哈……」說話是的坐在東邊的一桌四人的其中的一個彪形大漢,留著濃濃的一串絡腮胡,如果不是桌子上放著一把大刀,別人還以為他是菜市場殺豬的。
哈哈哈…一串浪浪的笑聲打破了剛才的安靜,人群忽然變得更加活躍起來。
「姑娘,你可知道我們金大哥可是誰?」旁邊的一個書生模樣打扮的拿著扇子中年男子道。
「哦,他是誰」藍衣少女眼珠子一轉問道。
「說出來不怕嚇到你,他就是名震天下的神刀無敵金不敗,十年前靠一把大刀與黑道神魔柳如煙惡戰三天三夜,把黑道神魔變成了黑道神鬼而聞名江湖,那時候姑娘只怕還在穿呢,哈哈…」書生男子笑道。
「確實是厲害,那閣下是?」藍衣少女道。
「他嘛,哈哈,他就是天下聞名的白手書生白如面,十年前一把紙扇打敗鐵山公子鐵似山,江湖中人又有哪個不知,哪個不曉呀,哈哈……」
「哦,看來各位個個不是英雄,就是好漢了」藍衣少女道。
「那個就不推讓了,確實是,哈哈,踫到我們,是你的運氣」金不敗笑道。
「哦,那少不得跟各位英雄好漢痛飲幾大杯了」藍衣少女松開剛剛板著的臉笑道。聲音頓時變得無比的動人,如果說世上還有一種聲音能讓人听了無比的陶醉,那就是剛剛藍衣少女的聲音了。這一笑開,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牙齒兩邊各長出的兩個小虎牙,更襯托出無比嬌艷的臉,那不涂胭脂水粉的嘴唇,比任何精心打扮的粉裝要美麗幾十百把倍。滿屋子的人頓時又全呆住了,這里所有的人加起來至少也有幾百千把歲,閱人千千萬,卻沒有見過如此動人的少女。
「掌櫃的,先來一壇女兒紅,一定要從地窖里剛剛拿出來的」藍衣少女道。
大堂立刻又恢復了喧嘩,在藍衣少女的腳尖剛剛點到金不敗的桌子邊上的凳子時,一個圓頭圓臉的小伙子已經把一壇剛剛從地窖里拿出來的陳年女兒紅搬到了金不敗的桌面。看來這個小二是足夠的機靈。
白如面立刻起身讓座。並彎腰七八十度伸出又手打了個請的手勢。就在藍衣少女剛要坐下的時候,對面桌子的一個青衣男子,突然坐到了那個凳子上,誰也沒有看見他是怎樣走過來的,大家只看到一道影子一閃,他就坐到了剛剛站起來的位置上。
「姑娘不應該坐這個位子」青衣男子一字一字道。每一個似乎來自地獄,令人不顫而立,頓時整個天地似乎充滿了殺氣。一陣風忽然吹進來,幾個膽小的開始打哆嗦。
「為什麼」白如面厲聲道。
「因為你們不配」青衣男子道。
「你…」白如面的臉頓時青了。
「我說錯了嗎,這個位子命犯天煞,這幾個人更是不值一提,又有資格讓這個小姑娘在這里坐?」青衣男子又道。
「那我應該坐在哪里呢」藍衣少女微笑道。
「你看北角,坐北朝南,配上一個頂好的紗窗,不但可以細細品嘗美酒佳肴,還可以觀看窗外車水馬龍,我敢保證,這里,沒有第二個位置比它更好了。」
「那照你這麼說,本姑娘最好是馬上跟你去那邊坐了?藍衣少女道。
「這是最明智的選擇」青衣男子道。
「不行,你算老幾,敢在老虎嘴里拔牙,是不是活得厭倦了?」金不敗怒道。本來剛才對青衣男子還略有顧忌的,現在看到眼看到手的羔羊就要被別人牽走了,一股無名之火沖到頭頂,本來剛剛還在做著先灌她幾壇小酒,再任由他宰割,剛剛差一點被他的計劃陶醉的笑出聲音來了的美夢,此刻被打破。就算是天神來了,金不敗也會忍不住,勢必與天神拼個你死我活。
「那你說怎麼辦?」青衣男子悠悠道。
「要帶走她可以,就怕我手上的寶刀不肯」金不敗說完並立刻拔出大刀,只听呼的一聲響,大刀從剛剛白手書生白如面坐過的凳面直穿過登子,凳子並沒有要一分為二的跡象,但眾人卻忍不住一起鼓掌起來。如果金不敗這一刀直接砍斷了凳子,以他的身軀,加上這閃閃發光的刀鋒,勢必引來的不是鼓掌。恰巧這時候不知從哪里冒出一陣清風,只听咚差一聲,凳子從正中間分家,一齊栽到在地,眾人又忍不住一齊喝彩起來。人群里也有不少江湖上習武並自以為功夫還不錯的,見金不敗露的這一手,有的在暗暗慶幸,剛才沒有出風頭,有的在模自己的兵器,暗暗的計算著要練到這一刀不知道還要熬多少個年月。
這時候金不敗忍不住得意得笑起來,臉上似乎放出特別耀眼的光芒,連鼻尖的一粒小麻子也似乎在閃爍著光芒,為自己長在金不敗這樣的角色的臉上而放光。一抱拳,當眾連聲道謝謝。然後面向青衣男子︰「怎麼樣?知道厲害的就乖乖的從哪里回哪里去,否則,就算我肯給面子,我的刀,可不會給面子的。」
「哦,這麼說,我是不是該馬上乖乖的爬回去,再乖乖的把帳付掉,再乖乖的從後面溜出去?」青衣男子淡然道。
「這是你最明智的選擇」說完這句話,金不敗忍不住自己哈哈大笑起來,因為剛才青衣男子似乎剛剛才說這句話。看來適當的時候說適當的話竟然能首先讓自己陶醉得哈哈大笑。
但這句話似乎並不好笑,因為除了金無敗和他的幾個同伴,其他的人似乎都並沒有笑。最氣人的是那愛笑的藍衣少女竟然也沒有笑。當然最最氣人的還是青衣男子的話︰「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的刀是拿來殺豬的,沒有想到居然是用來砍板凳的。」
金不敗剛剛得意的臉霎時一陣紅一陣白,瞳孔似要冒出火來,在這種天氣,這樣的酒家,正是和三朋好友一起聚會開懷的時候,江湖上的人就是奇怪,可以為毫不相干的人和事拼得你死我活。也因為有了這些人,江湖才永遠是江湖,看似平靜安穩,卻有瞬間波濤洶涌。
夕陽不知道何時悄悄的下山,可能是不想看到這即將展開的廝殺,也可能是厭倦了人類的紛爭,干脆在最適當的時候躲起來了。
人群頓時騷動起來,膽小的趕緊起身想準備開溜,膽大些的卷起袖子,端起酒杯準備欣賞即將上演的好戲。紳士老頭掌櫃的居然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圓臉的小二居然也忘記了客棧是要用來做生意的了。竟然和其他的小二一起竟然坐在櫃台邊上,眯起眼楮,一副巴不得他們馬上打起來的表情,沒有一個想過去勸架的。可能是平時掌櫃的太刻薄。現在正是報答掌櫃的大好時機。
「亮出你的兵器吧」金不敗道。看來金不敗也是條漢子,這個時候還不忘提醒別人,打架是要用兵器的。
「不用了,我就站在這里讓你砍三刀,如果沒有砍到我,算我走運,那女孩就得跟我走,如果砍到了,算我倒霉」青衣男子悠然道。眾人不徑有一陣嘩然,有的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其中一個帶黑色帽子,裹著白色圍巾的對邊上的一個帶白色帽子裹著黑色圍巾的同伴道︰「我看那個青衣男子一定是精神受到嚴重的打擊了,那麼快的刀,不用說三刀,就是一刀,也足夠送他上西天了。」帶白色帽子裹著黑色圍巾的接口道︰「是啊,這腦袋能有板凳硬嗎?剛剛那一刀板凳連灰塵都沒有一粒,就斷了,我看這個腦袋就掛在他頭上到今天幾就要跟脖子分家了」
就在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的時候,金不敗卻怔住了,竟然一句話也沒有說,望著自己的大刀,仿佛懷疑這大刀是用肉身做的,而那腦袋才是用鋼刀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