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比我更知道那里了。」于紅艷悠悠道。
「在哪里?」凌雲霄道。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于紅艷道。
「你不是要告訴我這里就是梅安谷吧?」凌雲霄道。
「這次被你說中了」于紅艷道。
「就是這里?我實在是不敢相信」凌雲霄苦笑道。
「你以為是哪里?」于紅艷笑道。
「我一直以為梅安谷不是個廟宇至少也是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吧?但這里卻偏偏像是人間天堂。」凌雲霄道。
「呵呵呵。人間天堂?說對了一半」于紅艷笑道︰「你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嗎?這里是個。」
「難道是。?」凌雲霄問道。
于紅艷搖了搖頭頭︰「你想到哪里去了,這里只是個客棧」
凌雲霄這下真的傻眼了,他實在沒有想到黑梅道人說的梅安谷竟然是個客棧。
那個雨梅亭一定不在這里了,即使在這里也一定換了名字。凌雲霄感到頭都大了,怎麼想也想不明白。世上的事情豈非都是明明看起來是這樣,做起來卻是那樣的復雜?
「凌大哥,你這次出來除了找雨梅亭之外,還有其他事嗎?」于紅艷問道。
「你有沒有听說過劍神劍譜這件事?」凌雲霄問道。
「你也是為了這件事而來?」于紅艷道。
「你也知道劍神劍譜?」凌雲霄問道。
「何止知道?現在江湖上不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怕除了聾子就是瞎子了。」于紅艷笑道。
「哈哈。」凌雲霄笑了,笑得很大聲。「這麼說來你不但听說過還見過了。」
「那是,而且還不只見過一本。」于紅艷笑道。
「黑眉道人就是因為這本劍譜而死的,他臨終前托付我一定要幫他找到他的女兒,你也知道,一個要死的人的要求是很難拒絕的。」凌雲霄苦笑道。
「誰讓你多管閑事呀」于紅艷笑道。
「我也不想呀,但是有些事你想不管他卻偏偏來了。」凌雲霄笑道。
「那怎麼沒見你管管我的事呀?」于紅艷笑道。
「我怕你打我丫,哈哈」凌雲霄又笑了。
「你。」于紅艷佯怒道︰「我敢打你嗎?」
「何止敢,還很瘋狂呢。」
仿佛又回到了過去,說不完的話,開不盡的玩笑。
人的一生又有多少人跟多少人有說不完的話,開不盡的玩笑?又有多少事明知道是錯的也要做?又有多少人明明知道不能愛的卻偏偏要去愛?或許人生本來就充滿了矛盾。
第二天幾乎是天一亮,于紅艷就來敲門了,凌雲霄只有苦笑。
「凌大哥,快起來快起來,有很重要的事。」于紅艷一邊敲門一邊喊道。
「有什麼事比早上睡覺更重要的」凌雲霄懶懶的問道。
「哎呀,你快點開門就是啦」于紅艷道。
「哎,怕你了」凌雲霄穿好衣服,邊打哈欠邊開門。
今天的于紅艷不但穿著一身紅色的新娘妝,頭上還插了幾多鮮花,但凌雲霄像沒有看見一樣。
「你知道嗎?今天這里五里外安靜亭要舉行武林盟主大會了,所以你起來早一點,等一下一起去看看吧,說不定能打听出什麼來呢。」于紅艷笑道。
「我還以為有什麼大事,好了,知道了,你去忙吧,別耽誤我睡覺了。」凌雲霄說完就要關門。于紅艷一腳踩在門檻上︰「反正起來了,還睡什麼呀?」
「那你說我該干嘛?」凌雲霄問道。
「你至少得裝扮一下,今天不但有吳大俠,還有峨眉道人南燕飛,黑面閻羅王黑煞,一劍驚鬼神小神仙。」
「好了,好了,好了,夠了夠了」凌雲霄不等于紅艷說完,趕緊打斷了她的話。
「哎,你每次都是這樣,不等別人把話說完」于紅艷氣道。
凌雲霄只有苦笑,除了苦笑還能干什麼?
「我已經替你準備了一套新衣服,你試試看」于紅艷說完拍拍手,小翠就端了上來。還有一個丫鬟端了一盆洗臉水。
「你對我實在是太好了」凌雲霄笑道。
「那還用說」于紅艷得意笑道。
「是啊,只差不是我老娘了,哈哈」凌雲霄笑道。
「你。不跟你說了,哼」于紅艷臉都似乎氣紅了。
「凌大哥說錯了,應該說只差不是你老婆了,呵呵」小翠笑道。
「多嘴」于紅艷嗔道,低下了頭,像個含羞的嬌娘子。
「現在我可以關門了吧」凌雲霄趕緊道。他最害怕看到這樣的尷尬。這次于紅艷沒有攔他。等他再次出來的時候,于紅艷還站在門外,小翠也在。她看到凌雲霄忍不住說道︰「哇,凌大哥真是帥呆了,難怪紅艷姐說世上的任何男人給她提鞋都不配,唯一一個能配得上她的只有凌大哥,我還不信呢。呵呵,如果不是紅艷姐姐喜歡的男人,說不定我也。」
「臭丫頭,不害羞」于紅艷笑道。
「少給我高帽子戴了,我的頭不適合。」凌雲霄笑道。
「是真的呀」小翠笑道︰「真是天生的一對」
「今天你們得答應我一件事」凌雲霄正色道。
「什麼事」于紅艷和小翠一齊問道。
「多看少說話」凌雲霄道。
「為什麼?」
「你們只管照做就是了」
「好的,從現在開始嗎?」于紅艷道。
「最好是」凌雲霄道。
「那得趕緊告訴你朋友她們」于紅艷問道。
「恩」
于紅艷、凌雲霄、白如雪、胡裕蘭、花紅還有小翠,這次小翠變成了車夫,凌雲霄自己騎著馬,她們幾個坐在馬車上,胡裕蘭還是一肚子的心事,這個小女孩別的不多就心事多,白如雪和于紅艷也就無話找話聊。花紅對什麼都好奇,但有什麼都沒有說。
凌雲霄自然也沒有說什麼。
幸好路程並不遠,很快就到了。
只見這里早已是人山人海,原來安靜亭也不是想象中的安靜。
他們四處張望,想找個視線好的位置,卻偏偏都被人沾滿了,凌雲霄看上了一顆大樹,他朝于紅艷笑了笑︰「你想不想坐到這顆樹上去?」
「那上面不是坐滿了人嗎?」于紅艷問道。
「如果你想坐上去,那上面的人自然會下來」凌雲霄笑道。
「你把他們趕下來?」于紅艷問道。
「你只要想坐,他們自然就很快要下來了」凌雲霄道。
「凌大哥,我要坐」小翠笑道。
「那你們準備好了,等下他們一跳下來,你們就趕緊上去」凌雲霄笑道。
「可是這麼高怎麼上呀」小翠問道。
「當然是跳上去呀,難不成要我搬個梯子架你上去?」凌雲霄笑道。
「等一下他們以下來,我和紅艷姐就拉你上去」白如雪笑道。
小翠望了望樹,那麼高,還拉著她?
「準備了」凌雲霄道。只見他走到樹下,圍著樹轉了一圈,然後邊走邊嘆息說︰「世上竟然有這麼多癢的人,哪里不好做偏偏要坐到蜂窩上,要是吵醒了群峰。」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樹上的人就忍不住跳了下來。等他們發現說話的人不但不見了,還穩穩當當地坐在樹上,幾個有的脾氣的就在那里開罵了,也有的拼命往上擠。擠不上去的只有認倒霉。現在他們幾個可以自由自在地坐在上面觀看武林盟主大選了。
于紅艷差點笑出眼淚出來了,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凌雲霄會用這樣的鬼點子。胡裕蘭也似乎開心地笑了一下。花紅和小翠只差沒有鼓掌了。其實凌雲霄這個法子太普通了,幾百年前就有無數的人用過,但被用了幾百年還是一樣的有效,就像世上的騙局一樣。
「凌大哥,我真是服了你了,你還真是個人才」于紅艷笑道。
「馬馬虎虎,還不算太笨」凌雲霄笑道。
「凌大哥,你猜今天會有些什麼人來參加這個武林大會?」白如雪問道。
「應該都是江湖上的武林豪杰吧,等一下看了不就知道啦」對于白如雪,凌雲霄的話少了些刻薄。
「不知道陌路離殤恨無名會不會來?」白如雪問道。
「你說的是那個二十年前就名滿江湖的殺人如麻的恨無名嗎?」凌雲霄問道。
「正是」白如雪道。
「你怎麼認識他?」凌雲霄問道。
「我不但認識,就算他化成了灰我也會記得」白如雪狠狠道。
「就是他、陌路離殤恨無名、我不說你不懂仇愁、夠毒女人樊綠葉、和川西六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一定要殺了他們,不管用什麼方法」白如雪說這話的時候跟平日里的那個柔弱女子判若兩人。仇恨的確可以改變任何一個人。
「姐姐,你說冷清風會在這里出現嗎?」胡裕蘭突然問道。這麼久了,也不知道冷清風怎麼樣了,是生是死,是人是鬼?
「你一定要他們死嗎?」凌雲霄問道。
「除非我死了,否則,不管用什麼手段,一定要他們死」白如雪望著前方,毫不猶豫道。
「如果他們能悔改呢?」凌雲霄問道。
「如果有人殺了你的父親你會怎麼樣?」白如雪反問道。
「既然這樣,我答應你,一定為你報仇。但不一定會殺他們」凌雲霄一字一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