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你應該做的」陳中鋒正色道。(思路客.)
「你知道世上最硬的東西是什麼嗎?」凌雲霄問道。
「難道不是你的胡子?」陳中鋒裝作驚訝道。
「哈哈.」兩人一起大笑起來,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笑得出來的人一定是視生死如浮雲,視富貴如煙霧的人。恰巧他們都是這樣的人,所以他們都還能笑得出來。
路越來越難走,天氣越來越熱。
「我們得找個地方歇歇,這樣下去人受得了,馬也受不了」陳中鋒道。
「你什麼時候這麼好,還關心起馬來了?」凌雲霄道。
「前面似乎有一片樹林」陳中鋒道。
「那還不快去?」凌雲霄道。
前面的確有一片樹林,還有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
馬也的確快累得不行了,準確地說是又累又餓又熱,所以一見到水就立刻歡躍過去。
「這附近一定有人」凌雲霄道。
「你怎麼知道?」陳中鋒問道。
「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不止一個」凌雲霄笑道。他沿著溪流看了幾遍,最後終于在上游洗了把臉,用手捧起了水,大喝了幾口︰「如果你不想被渴死就拿幾個瓶子來裝水吧」
陳中鋒笑了,凌雲霄肯喝的水一定安全的很,這樣的天氣沒有水,只怕是鐵打的身體鋼做的腸胃也會受不了的。
「接下來怎麼走?」喝飽裝夠了後陳中鋒問道。
「你有沒有腦袋?」凌雲霄問道。
「有一個,還不小」陳中鋒道。
「那你自己不會想好了再告訴我?」凌雲霄道。
「我想好了」陳中鋒突然像個听話的小孩︰「沿著溪水的上游一直走,就會有人家,有人家了就可以問路,問路了就知道怎麼回去」
「分析得似乎有道理」凌雲霄悠悠道。
「何止是有道理,簡直就是對得一塌糊涂」陳中鋒笑道。
「確實是一塌糊涂,你有沒有想過突然沒有水的時候,這些人怎麼活下去?」凌雲霄道。
「對呀,這麼簡單的問題我怎麼沒有想到?這里氣候這麼反常,要在這里生存下去最大的問題就是水,而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是千古不邊的衡律,所以要想辦法儲存足夠的水,所以溪水的下游一定有村莊」陳中鋒笑得意道︰「這次你覺得我推理得怎麼樣?」
「簡直是對得不得了」凌雲霄笑道︰「不過你似乎忘記了一件事」
「什麼事?」陳中鋒問道。
「你似乎忘記了天也會下雨的,而且有時候會很大」凌雲霄悠悠道。
「對呀,萬一下大雨的時候,豈不是越靠近下游越容易被淹沒?這麼簡單的問題為什麼我沒有想到?」陳中鋒一拍腦袋道︰「平時我覺得自己還是蠻聰明的,為什麼一跟你在一起我就變得像很笨了?所以還猶豫什麼,我們趕緊走呀」
「你似乎還少想起了一件事?」凌雲霄又悠悠道。
「我說凌大俠,有事能不能麻煩你一次說完呀?什麼事?」陳中鋒佯怒道。
「你說換了是你你會在這里生存下去嗎?」凌雲霄道。
「這種地方,我發誓,我一刻也不想在這里呆著」陳中鋒道。
「你連一刻都不想呆,別人就想在這里呆一輩子嗎?」凌雲霄道。
「喔,對呀,怎麼這麼簡單的問題我沒有想到,這種地方不要說是人了,就是野狗也不會有一條願意呆在這里的。」陳中鋒又拍了拍腦袋,哎,腦袋長在他頭上不知道是手掌倒霉還是腦袋倒霉︰「那還不沿著上游走?」
「你又似乎忘記了一件事?」凌雲霄道。
「有什麼事你就一次說完吧,我都快急死了」陳中鋒道。
「你想到這里來嗎?」凌雲霄道。
「不想」陳中鋒回答得很快很干脆。
「但你還是來了,當一個人不走運的時候來到了這里又沒有找到出去的辦法怎麼辦?只有想辦法在這里生存下去,如果不想死的話,所以.」凌雲霄頓了頓又道︰「所以我們沿著溪水的下游走是對的」
「說完了吧?」陳中鋒問。
「說完了」凌雲霄答。
「那還不快走?」陳中鋒說完就跳上了馬車,剛剛被凌雲霄奚落了一頓,現在心安理得得坐了上去。
「你坐的位置好像不對。」凌雲霄道。
「我覺得很對,而且是對極了,你就自覺地去趕馬吧」陳中鋒笑道。
凌雲霄搖頭苦笑,誰交了這樣的朋友有時候都只有苦笑的。他只有跳上了馬背。
太陽還沒有要落山的意思,難道這里的太陽永不落山?
溪水越來越小了,最後竟然流到一個石縫里,不見了!凌雲霄不走動了,他不動了馬自然也不動。
「什麼情況,不是要告訴我沒有路了吧?」陳中鋒笑道。
「這次被你說對了,不信你自己下來看」凌雲霄苦笑道。
「這一招已經不管用了,你還是老老實實地趕車吧」陳中鋒笑道。
「再往前走就只有鑽地縫了,可惜的是我不是穿山甲」凌雲霄道。
陳中鋒的像被人扎了一針一樣跳下了馬車,四周除了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荒山野嶺,哪里還有半條人可以走的路?
「早就說了該走上游,你偏偏不听,現在你滿意了吧?」陳中鋒半板著臉道。
凌雲霄像沒有听到他的話,在四處張望著,像尋找獵物的野獸,一陣微風吹來,帶著一點暖人的清香。這種事如果發生在別人身上,可能大多不會注意,幸好凌雲霄不是別人,他望著風的方向,嗅了嗅鼻子,他笑道︰「如果你想回去的話,你可以坐著馬車沿原路回去」
「那你呢?」陳中鋒道。
「我最近覺得這樣活著有的沒意思,所以我打算坐在這里等死算了,你還是回去吧」凌雲霄笑道。
「既然一起來的,要死也一起死吧」陳中鋒也笑道。他知道凌雲霄一定找到了出路,像他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坐在這里等死?
「你還是別管我了,活著回去告訴世上所以的人,就說凌雲霄已經上天了,以後世上再也沒有這個人了」凌雲霄想裝得悲傷,但怎麼看都不像。
「好吧,既然你已經死定了,還不如.」陳中鋒頓了頓又道︰「還不如我送你一程吧」話沒說完,雙掌已出,直取凌雲霄的腰部,凌雲霄做夢也沒有想到陳中鋒會在這個時候給他兩掌,竟來不及躲避,陳中鋒的掌剛剛貼到他的衣襟,他大叫一聲被震出三丈開外,落在地上不見了,陳中鋒大吃一驚,他實在沒有想到凌雲霄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他感覺自己好像沒有出幾分力,甚至都沒有挨到凌雲霄一樣。怎麼就把他打飛了︰「雲霄,雲霄,你怎麼樣了,對不起,我只是想跟你開開玩笑,沒想到.」
凌雲霄像消失了一樣,哪里還有半點回應?
陳中鋒嚇壞了,趕緊沿著凌雲霄被震飛的方向走過去,這條路實在不能算了路,他的臉都快被刺扎得不像臉了,身上也滿是雜草屑。但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雲霄.」陳中鋒的嗓子都快喊破了,周圍的雜草叢也被他找遍了,就是沒有凌雲霄蹤影,難道被野獸吃掉了?他也應該不至于這樣不經打呀?陳中鋒看了看自己的雙掌,懊悔得連肝都爛了,這里的雜草比大樹還高,他在草叢中簡直比草都悲慘。他一聲接一聲地嘆著氣。也不喊了,最後干脆一坐在了草叢中。
「嘆氣嘆夠了沒有?」凌雲霄的聲音似從半空傳來。
「雲霄,你沒死啊?」陳中鋒驚喜道。但環顧四周,連個鬼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