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藩台幕大人的二公子。冰@火!中文」小燕笑道。
「藩台幕大人,原來是幕二公子啊!」陸二恍然道,再看向舒清野時,眼神里就帶了玩笑的味道。
「幕二公子,這人很有名嗎?」蔣麒怎麼也想不起來這位二公子是誰,所以壓根不知道陸二在笑些什麼。
「二哥哥沒听說過嗎?」陸二有些意外蔣麒沒听說過這號人物,看著他俊秀的臉龐搖頭道,「你家的僕人真是該打,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訴你,哪天你吃虧了可怎麼辦?」
「少賣關子,快說。」蔣麒瞪了她一眼道。
「咳咳,這位幕二公子,。」陸二在蔣麒好奇的目光中,怪壞笑著補充道,「男色。」
蔣麒像看見人吞了只蒼蠅般,露出厭惡惡心的神色,又听見陸二說道︰「應該是這位幕二公子見舒清野長的俊俏,就上前勾搭,舒清野脾氣暴,被人這樣調戲還不暴起?然後就打起來了,是不是?」話說,她也調戲過舒清野,沒見他怎麼生氣啊,難道是這位幕二公子長的太丑了?
「嗯,店老板還有周圍的人都是這麼說的。」小燕點頭道。
「現在怎麼辦,要幫忙嗎?」蔣麒皺著眉頭問道。藩台愛錢如命,貪花,生個兒子還是短袖,這樣的人竟能當一方大員,官場真是夠亂的。蔣麒由此,更加堅定了從商的決心,商場跟官場比起來,真是太干淨了。
「幫。」陸二道,反正這位藩台也當不了多久了,怕個毛線。
有了蔣麒和陸二的加入,原本勢均力敵的場面立刻一邊倒。幕二公子見佔不到便宜,只好收手,怒聲道︰「大膽刁民,你們知道少爺是誰嗎?告訴你們,整個溪州都是我們家的。敢跟我作對,不想活了?」
「溪州是你們家的?」陸二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站在我面前的,難道還是個皇族中人?皇族中人個個儀表非凡,怎麼會有你這麼猥瑣的人物?你不會是冒充的吧?冒充皇族中人可是要被殺頭的,還要株連九族。」
幕二公子被嚇了一跳,他什麼時候冒充皇族中人了,連忙左右看了看。喝道︰「你少胡說八道。我哪有說過這樣的話?」雖然態度依舊跋扈。膽氣已經泄了許多。
「你剛才說的話,不就是這個意思嗎?」蔣麒笑著道,「大家可都听到了,這個時候否認。是不是有點晚了?」
周圍的百姓就跟著起哄,這位幕二公子是溪州出了名的惡霸,無人敢招惹。今天被人整得變顏變色,看著真是解氣。
若是個聰明的,見到這情形,就該明白最新該做的事情是把事情解釋清楚,不然連身為藩台的幕大人都要跟著吃掛落。可是這位幕二公子顯然是跋扈慣了的,現在被人如此笑話,原本有的一絲害怕也都消失干淨。朝著地上狠狠地吐了口口水道︰「想嚇唬我,皇族中人又怎麼樣,福王見了我爹不也得禮讓三分。這里山高皇帝遠,我爹就是這兒的皇帝,你們幾個……」
陸二三人都被幕二公子的話給驚到了。相互看了看,這位幕二公子不會是個傻子吧?這種話也能說的出口,看來不用等京城的大案了結,那位幕大人就要完蛋了。養兒不教,連累家小啊。
既然認定幕二公子的智商有問題,三人都沒了跟他周旋下去的興趣,打算離開了。殊不知幕二公子越說膽氣越壯,見狀還以為他們三個怕了,上前攔住他們道︰「怎麼,打完本少爺,你們就想走?來人那,把他們都給我關到牢里去,什麼時候知道錯了,再放出來。」他的眼楮把三人挨個掃了一便,笑得更加猥瑣了,「牢房里經常死人,你們這細皮女敕肉的進去了,也許就出不來了,不如就跟著爺回去……」
話還沒說完,幕二公子就伴隨著「啊」的一聲慘叫,飛了出去。
蔣麒爆粗口道︰「靠,真他娘的惡心。」
「嗯,是挺惡心的。」陸二點頭道,即使蔣麒不動手,她也要忍不住了。
「我還以為你會很享受呢。」舒清野忽然挨近了陸二,低笑道。
「如果是你的話,我會享受的。」陸二說著用舌頭舌忝了一下舒清野的耳朵,舒清野立刻面紅耳赤,怒目看著陸二。又一次在朗朗乾坤,眾目睽睽之下,被陸二給調戲了。
好在這時候,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打人的蔣麒和被打的幕二公子身上,舒清野松了口氣的同時差點被陸二的下一句話給憋死︰「我還以為你要揍我呢,看來你也很享受嘛。」
「你,閉嘴。」舒清野臉上更紅,低喝道。
「你沒有告訴他,你是威國公世子嗎?」陸二問道。
見陸二若無其事地問起了別的事情,舒清野的怒氣不由得降了一些,寒聲道︰「我跟他打起來,不僅是他對我出言不遜,還有他侮辱國公府。」竟然敢說他們國公府空有一個爵位,其實半點實權也沒有,是個花架子。
「侮辱國公府?」陸二驚悚了,「這位幕二公子是吃什麼長大的,平民辱罵貴族,是要判刑的。」東明等級森嚴,平民,官員,貴族,皇族,下級辱罵毆打上級,輕者受杖責之刑,重的可以被判死刑。不然的話,那位周公子怎麼會被嚇得跪地求饒?她當初打了舒清野,若不是李讓槿幫忙,也要費上一番周折。現在,幕二公子不僅跟身為世子的舒清野打架,還辱罵國公府,也難怪他敢說出前面那一番話來。
「二哥,直接送官吧,講不清楚的。」陸二對蔣麒道,用手指點了點腦袋,示意這人腦筋不清楚。其實也不是腦筋不清楚,只是被人教得三觀不正。
有人在這里打架,衙門若是有心辦案,早就該來了。但肯定不會躲得太遠,幕二公子行凶完後,總要有人出來洗地。所以沒費多大功夫就叫來了衙差,舒清野直接亮出自己的身份,好在這些人都是腦筋清楚的,二話沒說就綁了幕二公子,點頭哈腰的送他們三個離開。
幕二公子被衙差提走,舒清野仍有些悶悶不樂,如果這是在京城,他絕對會讓幕二公子明白什麼才是花架子。什麼科舉入仕,魚躍龍門,國公府要整死他們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情。可惜這里是溪州,國公府再怎樣也不好直接動地方官員,只能等他們父子被押解到京城再理會了。
「說真的,你這暴脾氣也應該改一改。」陸二笑著道,「姓幕的那麼囂張,直接給他送官就行了,還跟他打架。要不是我和二哥來得及時,不知道誰輸誰贏呢。」
舒清野眼楮瞪著陸二,蔣麒見苗頭不對,忙道︰「家族都被人罵了,哪里還能顧得上別的,換成是我,也要先揍他一頓再說。世子爺,我和二弟還有事,就此別過了。」
舒清野站在原地看了會兒,心情不由得更差了,見到隨從畏畏縮縮地站在一邊,大聲罵道︰「還不走,看什麼呢。」
隨從連忙去牽馬,世子爺一踫到陸公子,就會變得特別暴躁。陸公子倒是拍拍走人了,可苦了他們這些隨身伺候的人。
陸二他們回去後,誰也沒有提起幕二公子的事情,因為蔣麒嫌晦氣。不過他們不去打听,自有別的人在身邊議論,從中知道幕大人父子都被押解進京了。幕二公子一介白身卻辱罵當朝權貴,最輕也是個流放,幕大人沒管好兒子,仕途也要到此為止了。
陸二對此一陣唏噓,出身決定命運,就算是依靠自身努力擠進上流社會,也不過是曇花一現,在貴族跟前只能低眉順眼。一丁點的差池,所有的努力就都付諸流水,真是讓人絕望的事實。但有句話說的很好,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誰也不是天生的貴種,貴族皇族的特權也是他們的老祖宗用鮮血和性命換來的,蔭蔽一下子孫有什麼不對。要怪,也只能怪你家祖上不給力。
蔣麒作為一個熱血少年,對于陸二的話自然是不認同的。誰也不能決定自己的出身,用出身來決定人的三六九等,不公平。
陸二嗤笑一聲,能用出身決定命運的人已經很幸運了,還有人一生下來就是殘疾呢,這樣的人去跟誰要公平?所謂公平,全看自己的心境,貪得無厭的人就算是坐擁天下,長生不老,仍然會覺得不公平。而像她這樣的,一生下來就是孤兒,幾次死里逃生,不依然活的開心?
蔣麒點頭,他看不慣不學無術的王孫貴冑凌駕于大多數人之上,飽學之士汲汲營營也很難出頭,所以堅持不入官場。卻沒想過在很多人眼中,「家財萬貫」的他也是比較幸運的那一類,他自己正在享受著這種不公平。但盡管如此,他也不能像陸二那樣把所有的不公平都當作是理所當然的,至少現在的東明有許多需要改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