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朱城位于大陸中部,三面環山,面積算不得大,卻有著極為超然的地位。因為戚朱城又被稱作丹城,丹藥在修仙界的地位舉足輕重,戚朱城的地位不言而喻。
沒有人知道戚朱城的城主是誰,但是幾乎所有的修仙者都知道天下丹藥戚朱出,這里擁有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多的煉丹師,擁有其他地方所沒有的的丹藥。
同時戚朱城也是幾乎所有的煉丹師夢寐以求的地方,因為一旦被這里認可,一切練習所需的藥材再也不是問題,人身安全也可以得到戚朱高手的絕對保護。
戚朱城一向冷清,而近日里這里卻十分熱鬧,大街小巷都是身著不同門派服侍的行人,這些人大都真氣環繞,偶爾有幾個氣息內斂,但都無一不是面上帶著激動之色。
因為戚朱城十年一度的煉丹盛會即將開始!本來煉丹大會只是戚朱城內部舉辦的活動,但是數百年來,慕名而來的煉丹師越來越多,由此逐漸發展成了整個修仙界的盛會。
沒有哪個修真之人听到丹藥能不激動,那可是意味著幾年甚至幾十年平白得來的修為!
煉丹會分為兩個階段的比賽,第一階段算是熱身,大都是五十歲以下的年輕煉丹師,各個勢力都會將自己門下的好苗子來參加比賽,不管能不能獲得名次,能來見識一下也是好的。而第二個階段,則是盛會真正的焦點,因為每一次,這里都匯聚了大陸上頂尖的煉丹師!
戚朱城對待煉丹師依品階而定,不問出身,管他正邪仙魔,只要丹藥品階夠高就能得到戚朱的全力保護,也正是這一點,使得煉丹大會愈發的激烈精彩。
也正是由于魚龍混雜,每一次煉丹會前總能發生一些,比如像現在這樣,兩個門派的弟子就在街頭為了誰該讓道這件事吵了起來。
這兩個門派平日里本就看對方不順眼,眼下狹路相逢,一言不合就紅了眼,雙方劍拔弩張,只要一方先動,就免不了血肉橫飛。
街頭本來就不夠寬敞,不一會兒這兒就擠滿了人,有的人是被擋住了前路而心生不滿而罵罵咧咧,有的是純屬圍觀看好戲而煽風點火,總之,這里一片混亂,混戰眼見得就要爆發。
然而就在矛盾極度升溫時,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甜甜地響了起來。
「前面的大哥,能讓我們先過去一下好嗎?」霎時間,如春風撫綠柳,寒冬遇朝陽,那啥啥的,總之,所有的人都被這聲音軟蘇了。
星星眼的看向說話的女子,眾男修的眼楮閃瞎了漫天繁星。說話的是個被一干男修簇擁在最里面的一個十三四歲左右的女修。
眉尖若蹙,唇畔含春,膚若凝脂,滿頭秀發用一根赤金鳳尾步搖挑起一縷在耳後松松綰著一個髻,才十三四歲還稍顯不足的在一襲藤青曳羅靡子長裙的包裹下顯得修長筆直,愈發娉娉裊裊。
荷葉羅裙一色裁,芙蓉笑臉兩邊開,她站在人群中央就如一抹清荷,盈盈待放。
更重要的是她不僅長得十分貌美,而且周身上下波動著心動後期的氣息!如此年紀就有了這般修為,顯然天賦極好。男修們眼神中愛慕的光芒愈盛,一時竟有些痴了。
「看夠了,就讓讓路吧。」玉穎詩皺皺眉,將柯夢欣往里面掩了一掩。前些日子她奉玄空之命護送柯夢欣來參加煉丹大會,卻不曾想到戚朱城內的人如此之多,才剛剛到就被堵在了這里。
這一行人正是青雲派的弟子。
玉穎詩一開口,男修們才注意到還有一號美女在,當即就有一些人就目光轉向了她,殷勤之聲不絕于耳。同時本來簇擁在一起準備打架的人群也早已自動散開,將道路讓了出來。
「這位姑娘,可需在下帶路?」
「在下來的早了幾日,對這戚朱城已經熟絡不少,不如一同游玩幾日?」
……
一時間,本來還滿口髒話的男修們化身謙謙君子,一個個表現的彬彬有禮起來。玉穎詩十分享受這種被男修捧在手上的感覺,眼角眉梢都含著自得之意,而柯夢欣則是一直落落大方的或點頭或搖頭,唇角永遠掛著一縷淡淡的笑,親近而疏離。
不得不說,柯夢欣除了年雖小還沒長開,其他的方面都比玉穎詩強上不少。
只是青雲派一行人還沒有在其他人的圍繞下走上多遠,一聲清晰響亮的鶴鳴,瞬間吸引走了絕大多數人的注意力。
仙鶴自九天之外而來,潔白的翎羽逆著陽光折射出五彩光芒,鶴上立著的女子以素白紗巾遮面,僅留了一雙波光粼粼的眸子示人,長發用一枚紫檀木簪固定在腦後,簡潔利落,白色長裙迎風而動,飄逸若仙。
白鶴速度極快,眾人還沒緩過神來,佳人就沒了蹤影,可偏偏就是這麼一瞥更能讓人魂牽夢縈,欲罷不能。男修們眼巴巴地看著白鶴變成一個白點,早把柯夢欣什麼的忘在了腦後。
玉穎詩突然被別人就這麼忽略了,心里不爽到了極點,卻又不便發火,只得恨恨的跺了跺腳,拉著同樣看呆了的青雲派弟子快步離開,而柯夢欣卻表現的平靜的多,只是她捏緊的拳頭了點什麼。
而這個事件的主角沈丹芝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出場有多拉風,眼下她正手忙腳亂的想控制白鶴停下來。
就在今兒早上,炎知老兒突然一本正經得跟她說十年之期到了,而她要完成的任務也早就超額完成了,然後一言不發的打個響指召喚來一只白鶴,讓她來戚朱城參加煉丹大會,說是任務的最後一環。
沈丹芝本來想推月兌什麼的,畢竟十年來她一直在念叨著青玥石的事情,時間一到她自然是要直奔宋家去找宋明宇,可是在听到炎知說煉丹大會青年組的冠軍獎勵後,她毅然決定,直奔戚朱,毫不手軟!!
只是這白鶴似乎不是家養的,自沈丹芝站上去開始,它就表現的很不耐煩,一等炎知發號施令,就立馬沖天而起,差點沒把沈丹芝摔死。而一路上,它也是率意而為時快時慢時高時低,沈丹芝剛開始時還驚呼連連臉色蒼白,到後來就淡定的,反正憑她金丹期的修為,也能勉勉強強駕馭的了。
只是眼下已經到了戚朱城了,死鶴卻飛的正爽,任憑沈丹芝怎麼樣吩咐都不肯停下,一個勁的往前沖。
「啊喂,你給我停下啊啊!」白鶴直往一處塔樓飛去,眼見得就要撞上,沈丹芝不淡定了,拿腳踢了幾踢。
白鶴被她這麼一踢,速度突然變快,竟然是徑直沖向塔樓都不帶轉彎的。
可憐她辛辛苦苦練了十年丹藥,今日還成就要用蠢鶴一同撞死,不值啊!
只是老天怎麼可能讓她這麼輕易的完蛋呢,就在她即將親密的踫到塔樓時,白鶴一個急轉彎,生生繞了過去在塔樓的後方空地上盤旋起來,一邊盤旋還一邊歡快的叫嚷,顯然是在嘲笑沈丹芝的膽兒小。
好吧,沈丹芝被一只蠢鶴耍了。就在沈丹芝想拔刀砍鶴之時,一聲清冷的呼喚將她從暴走邊緣解救了下來。
「小鶴,別鬧。」
喚住白鶴的是一個看起來三十來歲的美婦,但是女修一般駐顏有方,沈丹芝從她的氣息來判斷,大概可以推測她其實跟炎知的年歲差不多,少說也有一百。
美婦不僅聲音清冷,面容也十分冷峻,讓人很難生出親近之意。
「多謝前輩相助。」沈丹芝瞪了眼一下來就躲在美婦身後的白鶴一眼,恭恭敬敬做了一個偮。既然白鶴是她養的,那麼她顯然同炎知有著非比尋常的關系,說不定……是師母?
美婦神色,只是微微點點頭︰「你就是炎知的新徒弟?」
「晚輩沈丹芝,代家師向前輩問好。」沈丹芝
「問好,哼,他是巴不得我早點死吧。」美婦冷哼一聲,勾起一抹冷笑。
誒?難道不是情人是仇人?那自己豈不是羊入虎口!沈丹芝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比賽前的這些日子你就住在戚朱城的蘊丹閣,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來丹塔找我,報我陳羨落的名字就行。」美婦乘上白鶴,面色依舊清冷,「待會讓飛憶帶你去蘊丹閣就好,我有事先行一步。」
飛憶是站在美婦身邊的一個年輕女修,听候吩咐後,淡淡地朝沈丹芝點了點頭。不愧是師徒兩,連神色都差不過。
美婦該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了,臨行前卻突然抬眼看向沈丹芝,聲音微弱的幾不可查︰「他……還好吧。」
愣了一下,沈丹芝才反應過來美婦說的他是炎知,就連忙答道︰「好的很,一頓飯可以吃三條烤魚一只烤雞外加一盤蘑菇湯。」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沈丹芝覺得美婦笑了一笑,但是她還沒看清,美婦就已經乘著白鶴離開了。
待到沈丹芝和飛憶一起到達蘊丹閣時,卻踫到了個意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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