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時放和雅羅爾兩人在烏茲的城門口與奧森一行匯合,奧森簡單地替雙方作了介紹就一起出發。♀
奧森說他們一行對從烏茲到科索這條路非常熟悉並沒+激情小說
這樣的冒險小隊不是沒有,可是絕對不多。奧森不過是三十來歲,據他所言,這支冒險小隊並不是臨時拼湊而成的,而是在一起好幾年了,原來近三十人的小隊,幾年下來只剩十七個人,大家對招募新成員這件事情很謹慎,不合格的成員在曼多山脈里只會給小隊帶來災難。即使有時候覺得小隊的實力過弱,也只會臨時邀請一些覺得可以信任的人結伴同行。
雅羅爾暗中提高了警惕。至于時放,這家伙警惕性只擺在臉上,之前還一副提防的模樣惹得隊里成員不喜,結果經過了一天枯燥的旅程,發現對方一路上都很照顧己方,還不時地指點些在曼多山脈里行走的注意事項,現在已經氛圍良好笑言晏晏了。
還是不要告訴她好了,不然她一定會坐立難安。要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不動聲色地觀察對方有什麼意圖這種事情,對她難度實在是有點高了。
時放對這些感覺並不強烈,如果別人對她特別熱情友好,她大概會心里惶恐不安猜想一下非奸即盜之類的意圖。問題是現在人家對她愛理不理,即使是指點一些注意事項,解說路上的可能存在的危險,也不過是出于奧森的要求——既然結伴同行,這些經驗的東西還是多交流一下,提高安全系數。
不過,她雖然看不什麼來,但內心里總有一種微妙的違和感,說不上來是什麼原因,可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打著安全起見兩個人應該住在一起的幌子,軟磨硬纏的,終于得償所願住進了雅羅爾的帳蓬里。跟她自己買的那種簡易帳蓬不一樣,雅羅爾這個絕對是豪華版的,從外面看不出來,進去了才發現里面出乎意料的寬敞,都快趕上她在法師塔的宿舍那麼大了。♀這讓時放有點小失望,她還以為跟自己那個一樣,只不過是類似雙人床那麼大的空間,稍稍讓她覺得安慰的是充當臥室的房間與起居室也只簡單隔了一道屏風,即使不能同居一室,也沒有門隔著嘛!
不過狄亞閣下還有一個可以隨手攜帶的營地呢!雅羅爾是她寶貝女兒,有這種帳蓬也不稀奇。
小黑一進帳蓬就飛快地撲到帳蓬的最中心,伸爪子扒拉地毯,被雅羅爾眼明手快地一把抓起來,嚴厲警告︰「不許動下面的東西!」
小黑嗚嗚兩聲表示抗議,這下面藏著對它來說是美味的東西,為什麼不給它吃呢!
雅羅爾將小黑扔給時放,表示投喂魔獸是身為主人的職責。開什麼玩笑嘛,那下面是提供帳蓬運轉能量的晶石,要是小黑將它吃了,這帳蓬突然沒了能量,會將她們強行拋出去的。
時放疑惑地看著雅羅爾。有這種東西的人,怎麼會覺得她改良過的空間袋很新奇呢?
「這個得打開之後才能取放物品,而且,它還沒有食物保鮮功能,好了,你有沒有帶什麼好吃的,快點拿出來。」雅羅爾看懂了她的疑問,簡單地作了解釋。說起來也算是托了多功能空間袋的福,她們不需要和奧森一行一起用餐,杜絕了通過食物下毒的可能性。
奧森他們對此也不以為意,臨時結伴同行,彼此不算相熟,有戒心是正常的。就算有人主動邀請共享美食,不管是哪一方提出來,都只能是憑添尷尬,白天急著趕路,大家都是草草用些干糧,到達今天的扎營地後,大家第一件事都是支好帳蓬,準備梳洗一番將自己弄清爽後舒舒服服地享受一頓豐盛的晚餐。
在雅羅爾取了衣服要去沐浴的時候,時放不由得感慨世家子弟就是懂得享受啊,連個帳蓬都弄得跟旅館不相上下︰「咦,你這個帳蓬這麼齊全都比旅館還舒服了,怎麼還需要住旅館?」
「你在家的時候還願意住帳蓬啊?再說了,城里找地方支帳蓬麻煩不說,這帳蓬是需要晶石提供能量的,折算起來,花費比住旅館也少不到哪去。♀」
「咦,原來你也是會精打細算的啊?」時放撇撇嘴,你還在意這點小錢麼?這根本跟世家子弟的身份不符嘛!像人家林間那架勢才相符嘛,揮金如土,花錢都不帶皺眉頭的,幾千金幣的東西,隨手就送出去了,不收就是不給她面子。
雅羅爾瞥她一眼︰「當然。所以你得負責三餐就當是住宿費。蕾妮說你開的餐館有很多新菜式,你要是沒帶的話,現在就可以去支你自己的帳蓬了。」
她是有準備吃的,可是一路上也貢獻出來不少啦,秉著想要抓住一個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她的胃這一原則,從深水城到烏茲的路上,她沒少顯擺,還一再強調這些菜式她都會做。有沒有抓住佳人的心她不清楚,不過雅羅爾對她準備的食物挺滿意的。
唯一不滿意的是,原先只打算到深水城逛一圈就回去的時放,不可能帶得太多。之所以她們會在烏茲停留了幾天,一方面固然是雅羅爾需要打探些消息,另一方面,是讓時放購買食材準備路上食物。
嘩嘩的水聲隔著一道簾子傳了出來,時放想了一下,慢吞吞地從空間袋里取食物。先端出來一個湯鍋,里面的高湯仍在沸騰,羊肉的香味立刻溢滿了整個空間,再將片得薄薄的魚片拿出來兩碟,加上一些新鮮蔬菜。唔,葷素都有了,這個天氣,兩個人一起吃個小火鍋就再好不過了,況且魚羊為鮮,雅羅爾一定會喜歡的!
「唔,好香。」沐浴之後的雅羅爾,臉上帶著一絲被水汽蒸出來的紅暈,散著頭發,赤足走了過來,半跪半坐在時放面前。「咦,這是什麼?」
寬松的浴袍幾乎掩住了她身體的曲線,但時放依然差點看呆了。♀浴袍的下擺之下,小腿縴細修長,將她腳踝完美曲線和立體感完全突顯出來,而赤著的雙腳,在柔和的燈光下,更顯得剔透瑩白,柔若無骨,就如古龍所作的恰當形容——像牛女乃像白玉,像剝了殼的雞蛋。
「怎麼了?」遲遲得不到回答的雅羅爾疑惑地看向時放。
「火鍋。」時放終于拉回神智,掩飾般移開視線,遞給雅羅爾一雙筷子,指了指擺在幾上的魚片和蔬菜︰「吃火鍋得用筷子,先把鍋里的羊肉吃了,然後再燙這些。」
「要怎麼用?」雅羅爾學著時放的樣子,將筷子捏在手上,興致勃勃地問。
時放笑眯眯地湊過來,跪坐在雅羅爾身後,以半擁半抱的姿勢,手把手地糾正她拿筷子的姿勢,再教她怎麼用力。她特意準備了火鍋,並不只是因為現在天氣冷適合吃,更重要的是,創造機會跟雅羅爾親切。看,現在不就如願了嘛,可以抱著美女,還可以模模小手。
讓她略感失望的是,雅羅爾很快就掌握了怎麼用筷子的技巧,興沖沖地開始享受美食,讓她原本以為可以你儂我儂地喂心上人吃飯的打算落空了。
這該死的魔法世界!對于每一種使力的技藝,掌握得總是太快!時放默默地詛咒世界的不公,怨念地坐回雅羅爾的對面。
「你穿成這樣,要是有意外的話怎麼辦?」時放忽然想起來雅羅爾跟林間同行近一年,心里掠過一絲煩躁,在林間面前,她不會一直這個樣子吧?
「帳蓬有加防御陣的。」雅羅爾吃得正歡,頭也不抬地回道︰「噢,你不是對改良空間物品很有興趣嗎,有空可以研究一下,看能不能做出來。」
「這個的制造方法也失傳了?那你還用得這麼隨意一點都不避人的。」時放大為緊張,還帶了一絲試探。
「反正除了你這樣厚臉皮的,也沒其他人會要進別人的帳蓬。」雅羅爾半真半假地損了一句面前厚臉皮的人。
時放心中一喜,心里的煩悶一掃而空。
用過晚餐之後,兩人各自冥想修煉。當然,時放在起居室,雅羅爾在臥室,互不相擾。雅羅爾擰不過時放,同意兩人一起住,因為她也有著同樣的擔憂,與陌生人同行,還是謹慎一些的好。但是,她最終願意退一步允許時放一起住,也是因為空間夠大,不需要兩個人擠在一張床上。
雖然小隊里安排有人值夜警戒,時放還是一整夜都沒合眼,如同在班芙時守著受傷的雅羅爾一樣,生怕一覺醒來就情況大變。一天兩天不睡,對她來說沒什麼大的影響,可是三天四天,問題就出來了,冥想修煉固然也是一種休息方式,但長時間不睡,即使是身體等級已達導師級,時放還是有些吃不消,臉上疲倦之色掩也掩不住。
在第四天再一次遇到一小股試圖做無本生意搶劫這支看起來實力不強的冒險小隊的匪徒的時候,時放出了點小意外,因為躲閃不及,被人一刀捅中了月復部。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這四天來他們這一行就踫到了幾支劫道的,只是有些看到隊里有三個導師級,有些沒動手就走了,真正動手了的只有兩支。打架嘛,再強的人都有可能受傷,何況時放這傷並不算太重,扔幾個治療術也就愈合了,大家都沒有太過驚訝。
但這個大家並不包括雅羅爾。就算之前兩人約定好,各自隱藏一部分實力,時放從不使用空間魔法,雅羅爾也沒有透露出自己是煉金師的身份,問題是,捅傷了時放的人,不過是七級戰士,別人不清楚她的真正實力,雅羅爾還能不了解麼,那種程度的攻擊,正常情況下她怎麼可能躲閃不及?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太累了,過度疲倦是最能夠降低一個人戰力的。
雅羅爾哪里知道這個表面上看起來已經毫無戒心,跟小隊里其他人打成一團親切得很的人私下里依然十分戒備,以至于這幾天都沒合過眼。看她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想起來她原來輪到守夜的時候總是要回房睡上大半天,難道這家伙嬌貴得打地鋪就睡不著或者睡不好?
可是這種情況不能持續下去。若是奧森他們真的有什麼圖謀的話,最後這三天才是最危險的。現在她就一副筋疲力盡反應遲鈍的模樣,到時要是別人真的發難,她實力又大打折扣的話,就太不妙了。
于是,在這一天的晚上,雅羅爾經過了慎重考慮,決定忍痛將臥室讓出來︰「你是不是睡不慣,要不,換你睡床?」
「啊?」時放非常茫然地看著雅羅爾,完全模不著頭腦的樣子。
雅羅爾只好重復一遍。
時放自然不肯。怎麼能讓雅羅爾打地鋪呢,那真是太不像話了!何況她身負守夜警戒重責,又不睡覺,換她睡床太浪費了嘛。不過,她眼珠一轉,提出了更好的方案,兩個人都睡床!她脖子一梗,擺出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太義凜然道︰「你不睡床的話,我也不睡!」
看時放一點妥協的意思都沒有,雅羅爾克制住自己將這家伙打暈扔上床去的沖動,在心里默默地對自己說了好幾遍「忍一時之氣顧全大局」,同意了折衷方案——兩個人都睡床。
听著身邊綿長的呼吸聲,雅羅爾有些不太習慣。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帳蓬里會住進第二個人,更沒想過會有一天,自己要求著別人分享一張床。她還在那咬牙切齒憤憤不平呢,時放大概是實在累得狠了,一躺到床上,沒多久就酣然入睡,渾然不覺身邊的人仍在糾結。
雅羅爾在心里嘆一口氣,這人果然是嬌貴得沒床就睡不著。罷了,也就兩三天的時間,忍一忍就過去了。她這麼安慰著自己,隨著枕邊人有節奏的平緩呼吸聲,漸漸地也起了睡意,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約莫是凌晨三四點的時候,正是好夢時分,外面忽然響起尖銳的哨音,緊接著是小隊里值夜警戒的人大聲呼喝︰「敵襲!」
雅羅爾飛快地擰亮床頭燈,月兌下浴袍,取過擱在床邊的衣服……
冷不丁一個帶著初醒時特有的含糊的聲音傳來︰「唔,怎麼了?」
雅羅爾瞬間僵在原地。她怎麼忘了,時放就睡在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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