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把我打進醫院了!」黎超咆哮道。
張偉不耐煩地打斷他︰「關老子屁事,快點滾,莫以為我不曉得你怎麼惹了他,老子拎得清。再吵老子搞死你。」
張偉這里吃了閉門羹,林立軍那里就討不了好了。
他們兩個混世魔王基本上是綁在一塊兒的,黎超從來沒見他們兩個一山不容二虎鬧過矛盾。
既然找他們不行,那麼回游戲廳呢?
游戲廳的人都認識黎超,經常打電動也混熟了,但是提到幫忙……
「這段時間我們都蠻忙的,不太方便啊。」混混a為難地開口。
黎超連問好幾個人基本上都是相同的回答。
在游戲廳里面的不是張偉他們那一撥的就是社會青年,那群人混社會久了,個個都是人精,會為了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出頭?給他們什麼好處了?
听張偉說陳恪之他們家還是當官的,攤上事兒惹不起。
誰都不願意幫黎超。
黎超兜兜轉轉一整天求助無門。
怪不得陳恪之走的時候說讓他去找人幫忙,他早就知道自己會找不到。
他頹然地蹲在地上,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呢?他被陳恪之打了,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嗎?他斗不過陳恪之,連找人幫忙都做不到。
那他還可以干什麼?
黎超有種脊梁骨發寒的感覺,他剛意識到和陳恪之結下梁子是件非常恐怖的事情,他沒辦法形容出那種坐立不安之感,因為覃松雪,他惹上了這個他不該惹的人。
都是覃松雪。
黎超一直壓抑著他這股情緒,避覃松雪如蛇蠍。
他並非善罷甘休的人,他仍然恨覃松雪入骨,同樣也恨陳恪之,更恨他自己為什麼沒有能力去反抗。
覃松雪對此毫不知情,平時在學校踫見黎超的機會並不多,上體育課時黎超不願意見他,兩個人一兩年平安無事。
解決了黎超的問題後,陳恪之和覃松雪在2005年又迎來了另一個人生的轉折點。
覃母要調去團市委任書記一職,正處級。覃父是三年學制,還剩下一年,覃松雪留在縣城無人照顧,即將面臨和陳恪之分別的問題。
陳恪之能放覃松雪走?
根本不可能。
他為了覃松雪留在了縣城,因為這點事覃松雪要走,不就前功盡棄了嗎?
覃母的調令是在六月。
覃母跟覃松雪說要他去市里念書時遭到了覃松雪強烈的反對,他說他要和小恪蟈蟈在一起。
覃母好說歹說奈何覃松雪就是不松口。
其實覃松雪不願意走,覃母也不太想勉強他,下個學期覃松雪就得升六年級了,成績在班上勉強十幾名的樣子,去了市里能跟上那里的課嗎?如果落差太大,覃松雪厭學了怎麼辦?
小升初是個很關鍵的考試,直接決定了他要去哪所中學,一點都大意不得。
當晚覃松雪和陳恪之睡覺的時候,覃松雪抱著陳恪之不撒手,陳恪之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跟他說讓他別擔心這事兒,他們不會分開。
覃松雪問陳恪之是不是要和他一起去市里念書,如果蟈蟈去他就去。
陳恪之捏他的臉,說不去市里。
覃松雪要滿十一歲了,仍然是胖嘟嘟的包子臉,個子中等偏矮,沒有一點少年的模樣。
「那去哪里啊?」覃松雪懵懂地問。
五月的天氣還不熱,晚上還有些涼,兩個人抱在一起很暖和。
「不用你去想。」陳恪之親他。
有他在,小痞子根本用不著長大,學會去考慮那麼多事情。
覃松雪迷迷糊糊的,對于兩個人私底下親熱這件事早習以為常,甚至還漸漸喜歡上了這些動作。蟈蟈全身都硬邦邦的,只有嘴巴好軟。
隨著年齡越大,覃松雪明白的常識就越多,他知道他們是在接吻,是情侶之間才能做的事。
蟈蟈說他是他媳婦兒,他們就應該是這種關系,應該理所當然地去做這件事,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蟈蟈晚安。」親完之後陳恪之把他推開了,覃松雪不疑有他,陳恪之比較怕熱,剛剛踫到他的時候發現他都流汗了。
覃松雪又道︰「蟈蟈你笑一個嘛!」
陳恪之扯了扯嘴角。
覃松雪心滿意足閉上眼。
陳恪之背對著覃松雪關了燈,望著被撐起來的睡褲無言。
躺回去後仰面望天花板硬撐著等這股火過去才睡了。
第二天陳恪之去找了覃母談話。
陳恪之很少和覃母正式談話,上一回還是因為覃松雪上幼兒園時和高丞曦的那場矛盾。
說實話陳恪之並不是特別願意和覃母深入地打交道,這個女人相當厲害,除開性別劣勢不談,沒有後台一步步在官場站穩腳跟已經相當不容易,她的手段和心機比現在的他高明了不知多少倍。所以他說話的時候不得不考慮好每一個漏洞,不讓覃母發現他謀劃的蛛絲馬跡,然後去懷疑他的動機。
覃母是大人,而他還是個未成年,雙方的能力並不對等,覃母一句話就能讓他和覃松雪分開。他輸不起。
和這個女人周旋有些累。
陳恪之去找覃母的時候,覃松雪在書房里忐忑地等待結果,看著面前的字帖久久不能下筆。
覃母在臥室改開會用的材料,門沒關,陳恪之禮貌地敲了敲。
「黎阿姨。」
材料似乎是急用的,覃母並沒有放筆,應道︰「進來吧小恪。」
覃母披著一件外套,神情嚴肅,材料上已是一片改動過的痕跡。
陳恪之瞟了一眼,大概是開會用的發言。
「黎阿姨,我想和您談談球球的事。」
覃母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說。」
陳恪之沉默幾秒,正經道︰「我想帶球球去省城讀書。」
覃母寫字的手一頓,終于放下筆︰「你要帶球球去省城?」
「n大附中。」學校已經定好了。
覃母皺眉︰「球球下學期六年級。」
「黎阿姨,您先听我說完。」陳恪之道,「我知道您下個月就要去市里上班了,師父他還在美院念書,您想帶著球球走,給他報市里的實驗小學。」
覃母的確是這樣想的。
「我覺得球球直接去省城比較好。之前我堂哥給我打過電話,讓我去那邊念中學,我覺得那時候年紀太小不大合適就沒答應。下學期我升初三了準備過去參加插班考試,順利的話就直升附中高中部。球球不是沒人照顧嗎?我想讓他跟著我走,省城的教育質量比市里高很多,我查了高考的錄取率,附中的一本上線率是市一中的三倍,根本比不了。」
「球球他現在英語成績不好,但初一是從字母開始學的,零起點,球球可以跟著老師一起把之前遺漏的給補回來。我堂哥也是在附中念的書,說那里的老師特別負責。您也知道,我們這邊的老師很多都只顧著成績好的學生,對差生還有中等生都不太上心。」
「如果球球去市里念六年級,兩邊的教學進度不一樣,那邊沒人輔導他,可能他會跟不上課,如果直接上初中的話就不存在這個問題。」
「我們這一屆就有很多人出去念初一,您之前主管文化教育,是知道生源流失這回事的。我們這邊的教學質量確實不好,我媽也推薦我去外面念書。我下個月就參加附中的插班考試,球球下下個月考初一的招生考,這兩個月我能保證他會通過考試。」
「開學後我還可以照應他,他去市里的話,沒一個熟人,其他孩子已經相處五年了,形成了那些所謂的小團體,萬一他融入不進去就麻煩了。初一的話大家都是新生,不存在這個問題。」
「早點離家也更容易培養他**,我大伯二伯都在省城,在學校還有我,我拿球球當親弟弟看待,這您是知道的。去省城後我們家會照顧好球球的,黎阿姨您就放心吧。您不是經常去省城出差嗎,現在高速路也通了,去省城很方便,您有時間可以隨時來看球球。」
「最後一點,黎阿姨,昨天晚上球球跟我說他不想和我分開。我考慮了一晚上,只能想出這麼個辦法,您看怎麼樣?不過如果您覺得不合適,那就算了吧。畢竟您才是他家長。」
陳恪之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通話,覃母一字不落地全听了。
陳恪之一共跟她講了七點理由,每一條都說明了去省城比去市里要好,連她都沒有考慮過那麼多。
縣城的生源流失問題十分嚴重,一中的一本上線率加上特長生不過百分之十,很多學生都選擇出去念書,攔也攔不住。這里的教學質量問題她是知道的,捫心自問,雖然她不想看到縣里教育問題的惡性循環,但是對于自己的兒子她仍然希望能有一個最好的環境。
無疑比起市一中而言n大附中要強上許多。
但是覃松雪才十一歲,這麼小離開她,他會適應得過來嗎?自律性她倒不怎麼擔心,有陳恪之監督著覃松雪。去省城後他們見面的機會最多一個月一次,會不會造成他們關系生疏?
這才是覃母最看重的問題。
覃母對陳恪之說了她自己的顧慮。
「黎阿姨您放心吧,球球他很喜歡您,不會因為離開您了就和您生疏。**和他對這個家的感情是沒有沖突的,我向您保證,他一定會經常給您打電話。球球小時候您去省城掛職的時候他不就那樣嗎?」
覃母失笑,小覃松雪的確偷偷打過她電話,小聲說想她了,讓她快些回來。
「那行……我和他爸爸再商量商量。」
陳恪之和覃母談覃松雪念書的事情,嚴格地說起來算是逾越了,他和覃松雪並沒有血緣關系,就這麼和覃母談是非常不合適的。
但他想讓覃松雪留下來的話只有這個最方便快捷的辦法,他只希望剛剛那一大堆話能說服覃母。他從很早之前就想這麼做了,包括輔導覃松雪英語時沒有盡全力也是在為現在做準備,覃松雪跳一級,和他呆在一起的時間就會長一些。
覃母也有自己的計較,她並不是很在意陳恪之的身份問題,陳恪之帶著覃松雪長大,兩個孩子關系好得跟親兄弟似的,他帶覃松雪去n大附中多半是不想和覃松雪分開,才分析了那麼些理由。
不管怎麼說,都是為了覃松雪好。
覃母當晚給覃父通了電話,最後決定覃松雪跳過六年級不讀,參加市一中和n大附中兩所中學的招生考試,二者的考試時間並不沖突,考的內容同樣是語文數學兩門,英語作為參考成績不計入總分。
等覃松雪參加招生考試的成績出來再做下一步決定也不遲。
作者有話要說︰我發現一件事啊……為什麼我每次雙更的時候第二更的點擊量都比第一更要高啊,雙更的第一章各位讀者大大你們都不看了嗎!!otz我真的想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