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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口的事情前前後後辦了兩三個月,終于在2007年到來之前塵埃落定了,而且還隨著覃父更改了民族,高考能有20分的福利待遇。由于覃松雪上大學時不滿十八,民族還能隨覃母改回來。
陳恪之這個學期在他們年級可謂是光芒萬丈,開學頭個月還被好事者評為四大級草之一,偷拍的照片掛上了百度貼吧。附中高中部談戀愛的不多,大部分人都在按部就班地拼命學習,但擋不住他成為大眾暗戀的對象。
成績好的沒他帥,長得帥的那幾個成績被他甩了幾條街,好不容易理科實驗班有幾個長得不錯成績又好的,個子沒他高,身材沒他好。
關鍵是陳恪之一直沒有女朋友。他是直升上來的,有沒有女朋友一打听就知道。
陳恪之幾乎滿足了她們對另一半的所有幻想。
雖然沒什麼人會把談戀愛作為高中生活里最重要的部分,喜歡陳恪之的人大多表現得十分含蓄,頂多在做課間操的時候、在走廊上踫見時還有上課時偷偷看幾眼,情書這種東西他壓根沒收到過。
即使這樣,在陳恪之認識的人里也有比較奔放的。
周伊竹就是其中一個。
她和陳恪之一個班,n市人,通過中考進來的,軍訓時見到陳恪之的第一眼就淪陷了。那時候陳恪之正光著膀子在和教官比做俯臥撐,烈日炎炎下揮汗如雨,背部漂亮的肌肉虯結,每一次用力都現出一道道完美的線條,做完之後直接往頭頂上倒水降溫,再猛地甩一地水,陳恪之頭發很短,沒有劉海,看起來相當清爽。
教官過來捶了一下陳恪之的肩,道,你小子有兩下子。
陳恪之對他笑,露出一口整齊的大白牙。
他不知道,正是他的這一個動作俘獲了身邊眾多的少女心。
與其他人不同,周伊竹比較主動大膽,閱兵的時候她就在陳恪之後面的第三個位子,一早買了兩瓶礦泉水放在書包里,等著校長講話的時候遞給陳恪之。
但是陳恪之委婉地拒絕了。
周伊竹並不氣餒,他們之前並不熟悉,不肯接她的東西也很正常。
陳恪之當了班長後手機號幾乎全班都有,周伊竹也不用特地去問他手機號,直接發了個短信告訴陳恪之她的號碼。
陳恪之對她的心思多少有點察覺,但因為一直沒有什麼出格的事情,陳恪之對她的這些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周伊竹是女孩子,撕破臉不好看。
而且萬一他在周伊竹沒有非常明確地表態之前拒絕她,也許會有好事者將此消息廣而告之,覃松雪平時和他走得那麼近,難保不會受到影響。照著覃松雪那個咋咋呼呼的性子,誰知道他會不會一時沖動去找周伊竹?
陳恪之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時間一長周伊竹沒有得手的希望,就讓它這麼過去得了。
追得厲害的人里面只有她一人,所以陳恪之不是太擔心。周伊竹平時成績排在年級一百名左右,學習也夠努力,絕對不是那種「為了青春無悔就必須放縱一回」的女生。
高一上學期,幾乎每個星期陳恪之都會收到周伊竹的短信,內容無非是今天天氣如何,吃了些什麼,發個流行的笑話之類的。陳恪之空閑就回一條,和覃松雪在一起的時候通常看一眼就刪。
總體上平平靜靜的,什麼事都沒發生。
可是半年過去,周伊竹似乎坐不住了。
寒假過年陳恪之和覃松雪是回s市過的,陳家和覃家又聚在了一起,和往年一樣沒變化。覃松雪把陳恪之送給他的小烏龜帶了回去,他還給那個小烏龜取了個名字叫蛋|蛋,因為小烏龜的殼大小和雞蛋差不多。
陳恪之說要想烏龜長得慢就得少喂它吃東西,吃得越少長得越慢。覃松雪說那蛋|蛋會不會餓死,陳恪之說不會。于是覃松雪放了心,隔三四天才喂一點點小肉末,這半年來小烏龜幾乎沒長大。覃松雪有事沒事就去戳一下它的殼。
大年三十那天敲鐘的時候陳恪之接到了周伊竹的電話。
短信服務器繁忙,說不準第二天早上才能收到,這時候打電話更方便些。
不管是s市還是n市,煙花爆竹聲都特別大,電話里的聲音幾乎是喊出來的。
「陳恪之——!新年快樂——!」周伊竹大概沒在家,那頭的聲音比陳恪之這邊的吵了很多。
陳恪之沒開揚聲器,怕她听不見,也大聲回了一句︰「你也一樣——!」
周伊竹沒再說話,電話那頭只有不間歇的煙花聲,震耳欲聾。
身旁的覃松雪眼楮都不眨一下地看著他,陳恪之回望兩下,準備掛電話。
只听那頭又喊︰「陳恪之我喜歡你——!」
陳恪之︰「……」
陳恪之猛地把電話給掐了。
關機。
覃松雪不置可否,繼續看電視。
陳父和覃父仍在下面放鞭炮,陳母和覃母在廚房準備餃子。覃母嫌硬幣太髒,消毒麻煩,陳母也圖個省事,這次就沒包硬幣進去。
春節聯歡晚會在零點之後就沒什麼節目了,吃了餃子之後四個家長便催著兩個孩子去睡覺,覃松雪照例和陳恪之一個床。
果然上了床之後覃松雪就拉下臉了。
「哥,剛剛誰給你打電話?」
陳恪之沒回答他,兀自道︰「你听到了?」
覃松雪月兌了毛衣準備鑽進被子,被靜電給電了一下,惱羞成怒地把毛衣扔到床尾,然後學周伊竹的語氣尖著嗓子道︰「陳恪之我喜歡你——!」
覃松雪正在變聲,尖著嗓子發出的聲音特別詭異難听,陳恪之捂住他嘴巴。
房間內燈還沒關,覃松雪瞪了陳恪之一眼,又不敢瞪太長時間,只一秒就收回視線了,把腦袋蒙在被子里,身體蜷縮成一團。
陳恪之隔著被子推推他。
覃松雪不高興地扭了扭。
「你生什麼氣啊……」陳恪之衣服還沒月兌,隔著被子就抱了上去,把被子下巨大的一團圈在懷里。
「她就是我們班一同學,我跟她又沒什麼……誰知道她會突然對我表白。」陳恪之頗為無奈。
「哼。」覃松雪在被子里重重地一哼。
「別悶著了,出來說話。」陳恪之估計覃松雪肩膀的位置,下手拍了拍,「這都生氣?像個小娘們兒似的。」
覃松雪一听急眼了,被子一掀︰「誰小娘們兒了!」
陳恪之抓緊機會,把覃松雪手腕子制住,不準他亂動︰「動不動就鬧脾氣,你說你是不是小娘們兒?」
覃松雪怒道︰「你以為我不知道是誰給你打電話嗎?」
陳恪之趕緊捂住他的嘴,半夜三更的用這麼大嗓門說話,生怕他爸媽不知道是不是?
覃松雪氣歸氣,但還是意識到這個問題,放低了分貝,道︰「你電話本里有個叫周伊竹的,她給你發過很多回短信了,還有通話記錄你都沒刪。我沒偷看你手機……就剛剛你去洗腳的時候我看了那麼一次,其他的都是你不在的時候我看手機提醒上面顯示的……之前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發短信的也都是她吧?」
陳恪之皺了皺眉,這小痞子看不出來還挺厲害啊,不單是小時候那個二愣痞子了。
「對,是她。」陳恪之大方承認,本來他和周伊竹之間就是莫須有的事,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不信她喜歡你你看不出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覃松雪十分氣憤,紅著眼楮似乎隨時都會咬陳恪之一口。
為什麼不告訴你?有那個必要嗎?陳恪之心道。
覃松雪見陳恪之沒說話,更生氣了︰「你放開我!我不和你睡了,我要回家!」
「別鬧。」陳恪之的語氣不容置喙。
覃松雪急眼了,對著陳恪之手腕就是一口。
陳恪之疼得嘶了一聲。
「造反啊你?」陳恪之把手伸進被子里揍了他兩巴掌。
冬天氣溫低,痛覺神經比平時要敏感一些,這兩下揍得雖然不重,但覃松雪特別疼。
想到陳恪之好幾年都沒打過他了,今天居然為了一個女的揍他,覃松雪越想越委屈,鼻子一酸又想掉金豆了。
「你就會欺負我……」
陳恪之一愣,這小痞子想些什麼呢?
覃松雪吸吸鼻子,甕聲甕氣地繼續︰「我就知道,現在我長大了,聲音不好听,人也瘦了,長得還沒以前好看,你就不喜歡我了……」
陳恪之︰「……」
陳恪之那只被咬的手還在覃松雪旁邊放著,覃松雪看了一眼牙印,那兒已經紅了一片,腫了起來,又道︰「你都不喜歡我了,我也不想喜歡你……我要回家。」
陳恪之徹底無語了,嘴上說著︰「別鬧。」然後俯身壓著覃松雪不準他亂動。
「別壓著我!你那麼重!」
「你說你鬧什麼啊。」陳恪之話沒說完,直接親了上去。
覃松雪跟瘋了似的立刻回應,一雙手還在陳恪之身上亂模,三兩下就把陳恪之給撩撥硬了。
陳恪之︰「……」他眼里都要噴出火了。
覃松雪翻個白眼︰「哼。」然後往旁邊挪了挪,還一直仰著面,把和床緊緊挨著。
就不給你插。
陳恪之︰「……」
陳恪之不閃不避地就這麼杵著覃松雪,面無表情地解釋︰「我之前是有些懷疑她喜歡我,但是不確定,我跟你說這個干什麼?我說了我媳婦兒就只有你一個,這才過去多久你就忘了?」
「我就是不高興。」覃松雪一邊說著,一邊狠狠地揉了揉眼角。
陳恪之親他已經發紅的眼瞼,覃松雪覺得鼻子更酸了,喉嚨也堵著疼。
「今天楊波跟我說他談戀愛了,比他大一個年級,就是他們三中的。還給我看了照片呢,長得挺好看,楊波說她是學跳舞的,唱歌也好听……」
覃松雪情緒激動的時候喜歡東扯西扯,滔滔不絕,但都沒個重點,陳恪之也習慣了他這樣,沉默著听了下去。
「楊波成績也不好,長得……也就那樣吧,卓卓都比他好看。我們班上很多人和楊波一樣,也有女朋友,都很漂亮。哥,那個周伊竹也漂亮吧?」
陳恪之想了想,楊波成績他是不知道,但長得還不賴啊,能算中上水平了。覃松雪這標準定得有點高啊。至于周伊竹……
「還行。」陳恪之對她沒太大感覺。
覃松雪明擺著不相信,又繼續道︰「高丞曦也跟我說過他喜歡你,還說把你當哥哥,當個屁,鬼才信他。」
陳恪之不置可否,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嗯。」
「連楊波都會有那麼好看的女朋友……除了我知道的這兩個人以外,肯定還有很多人喜歡你。」
繞了這麼個大圈子,重點終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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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球球說話永遠找不到重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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