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擊雪線 第七章 第六十五節 追捕元凶

作者 ︰ 思哲文景

李俊嶺根據子彈飛來的方向,判斷出開槍的必是趙老大無疑,便迅速靠近他的帳篷,在不遠處埋伏下來。請使用訪問本站。

俊嶺親自喊話︰「你們開槍傷人性命,趕快放下武器自首,爭取從寬處理。不然後果自負!」

趙老大他們退到帳篷里,自知今夜闖了大禍,罪不可赦,一面包扎傷口,一面收受錢物,準備潛逃。忽听得外面有人喊話,想突圍逃走。

趙老大慌忙中吼道︰「誰還會打槍?」

一青年站出來說︰「我會!」

趙老大便吩咐道︰「你拿槍掩護我們撤退,等我們走遠了,再想法逃走。事成之後,我有重賞!听清了嗎?」

那青年回答︰「請放心,我一定保護好你們。」

他們出了帳篷,將趙老大、趙老二各騎上一匹馬,又將一些錢物馱在另一匹馬上,慌忙逃走。

俊嶺手下有人站起來要追,俊嶺一把按住,說︰「危險!」

俊嶺觀察了一下,半嵌起身子,高喊︰「你們是逃不了的,趕快自首吧!」

話音一落,對面便朝他「砰!」地開了一槍。俊嶺迅速俯子。子彈在他身上劃過。

那青年一看沒有還擊。猜到這邊沒有武器,便站起身來,躲躲閃閃,且打且退。

俊嶺一時束手無策,身旁一名藏族青年說︰「李隊長,看我的。」說著從懷中抽出一幅泡兒石,裝上一塊石子,甩圓了,撒手射出。「砰!」一下打準了那人一只眼楮。

那人一只手捂打傷的眼楮,一只手舉槍又要射擊。藏族青年。又是一泡兒石,打落了那人手中的槍。

這時,俊嶺已經撲到那青年跟前,將他按倒在地,死死壓在他身上。

那青年掙扎著,竄到靠近槍處,將槍搶到手中,朝向俊嶺胸部,將要扣動槍機。俊嶺立即抽回一只手。死死捏住他的手腕。槍響了,子彈從俊嶺耳邊擦過。俊嶺一把奪過手中搶,頂住那人腦門。厲聲豁道︰「不準動,一動就打死你!」

俊嶺的隊員們,看見俊嶺和那人廝打成一團,便起身追趕上來。到達時,那人已被俊嶺制服。

俊嶺讓兩人。將那人押走。自己提槍,帶領其他人向前追趕。但與那人交戰中,耽誤時間過久,那些人已不見了蹤影。只得返回。

俊嶺返回後,立即訊問被逮的那人。那人和盤托出︰趙老大和劉強為收蟲草的事,發生火並,趙老大首先開槍。由于趙老大受傷,趙老二胡亂開槍。可能誤傷了生命。等細節。

俊嶺和強巴商議了一下,決定︰由強巴看守現場;俊嶺連夜下山。去鄉派出所報案。俊嶺帶了兩人,火速下山。

鄉派出所接到報案,听到山上發生持槍械斗,傷及性命。認為這是件大案,立即派出一隊強有力的干警,帶上兩只警犬,上山偵破。

案發後的第二天中午時分。公安干警已到達山上。一部分馬上包圍了劉強他們的帳篷;一部分干警來到強巴帳篷,進行現場偵查。

槍械事件發生後,劉強那里,有人主張逃跑,認為不管怎麼說,動槍本身就是一種犯法,免不了吃官司,還不如一跑了之。劉強細細想了半天後,說︰「你跑到哪里去?不管到那里,總有一天會被抓。還不如投案自首。買槍、持槍在我國雖屬犯法。但我屬正當防衛,法律自有公斷。」

劉強便將搶剩的一些錢、蟲草分發給大家。說︰「大家不要害怕。今天的事,屬我一人所為,與大家沒有關系。一切責任由我負。公安人員不會抓你們的。即使抓了,弄清事實後就會放了。我怕短期出不來了,請大家今後各自謀生去吧。」

大家听了都含著眼淚不說話。

這時。包圍了他們的干警在外面喊話︰「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趕快出來自首。先將武器扔出來!」

劉強將手槍連同子彈一並扔出帳篷外。

干警又喊道︰「誰也不許頑抗,誰頑抗就打死誰。現在都舉起手,走出來!」

劉強帶頭,大家很有秩序地,舉著雙手走出了帳篷。

公安干警逐一搜身之後,將他們帶到一崖坎下,一起看管起來。

偵查現場的干警,經過詳細勘查,並找到了穿過丹巴胸膛的那顆子彈頭。將其與劉強槍上的子彈比對,發現明顯不是劉強的。劉強用的是仿制「五四式」手槍,國產子彈。趙老大用的是從國外倒販來的美制手槍,進口子彈。區別是十分明顯的。並與子彈射來的方向判斷,可以得出是趙老大他們打死丹巴的結論。

干警當即審訊劉強。劉強毫無隱瞞地承認,在黑市如何購槍,如何開槍自衛等事實。公安干警認為事實基本清楚,就決定帶劉強一人去做進一步審理。讓其他人原地等候,听從進一步的調查。

公安干警集中力量,追查趙老大等逃犯。讓警犬嗅了嗅趙老大帳篷里血跡和遺物,便跟著警犬追出帳篷。沿著逃跑的路線一直趕到一條河邊。大家趟過了河,警犬嗅覺形成盲點。望著河邊上的三條小路,不知沿哪一條跑了。

于是干警兵分三路,進行搜捕。直到天黑,都沒有發現逃犯的蹤影。只得暫時收隊。

鄉派出所將偵查結果和凶手逃跑一事,向縣公安局進行了匯報。公安局向全省發布了通緝令,並組成了一支精干的搜索小分隊,向有可能躲藏的地方搜索。但好幾日過去了,毫無線索。

看來近日無法結案,鄉政府決定先從草山管理費中拿出兩萬元,作為丹巴的喪葬費,將丹巴先行喪葬。待凶手緝拿歸案,依法結案後,再行處理。

鄉政府派政府辦公室主任,來到丹巴家,處理善後工作。

丹巴父母親接到兒子被不明子彈打死的消息後,如遭晴天霹靂,天塌地陷。父親哭天搶地,泣不成聲︰「我的兒啊,你就像小狗一樣剛掙開眼楮,才要活人,怎麼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走了!是哪個王八蛋害死了我兒,我要扒你的心吃你的肉!……」

母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黑,昏厥過去了。鄉親們立即扶坐起來,呼喚,按摩,灌紅糖水,進行救撫。

這突如其來的事件,對家人的打擊太大了。丹巴只有二十歲,正是青春年華之時。這樣一顆充滿青春、朝氣、活力、芬芳的幼星,不知不覺之間突然隕落了。這是任何人無法接受的。

他是丹巴父母唯一的男孩,無疑是他們的未來、希望、頂梁柱。這根頂梁柱轉眼間夭折了,就等于他們的未來大廈傾倒了。這遇到誰的頭上,也是難以抗得住的。

母親在大家的撫慰下,慢慢蘇醒過來。但突然木納不語,眼楮直勾勾望著天空,一眨不眨。

父親說著說著,歇斯底里大發作,突然站起來,大聲喊了一聲「我無法活了!」,便對這門前一顆大石塊撞去。幸虧鄉情們發現,一把拉住。

直到這日晚上,在鄉親們的勸慰下,二老的情緒在逐步穩定下來。

鄉政府主任看到丹巴父母稍為鎮定一些後,哽咽地說︰「阿爸,阿媽,事已如此,請二老節哀。現在商量一下,看丹巴的後事怎麼辦。就在挖草駐地葬,還是回家來葬?」

丹巴父親略加思索後說︰「要運回家來葬。我要召我兒子的魂回家,一定要和我為伴。」

主任說︰「好!一定按你老人家的願望辦。」

鄉政府出面請來六位喇嘛,在丹巴家設起經堂,布置了靈堂。院子中間豎起一桿高高的經桿,掛起長長的經幡。經幡在強勁的風中喇喇作響,意味著將經文傳向遠方。喇嘛們在經堂打起響器,誦起招魂經。

接迎丹巴遺體的隊伍,天不亮就出發了。現在可能已在返回的路上。

一陣風將將虛掩的家門吹開了,丹巴父親隨門的吱呀聲望去。似乎看見一個人影閃現。他沒有看清臉龐,但從背影上看,像似他的可愛的兒子。他立刻迎了上去,激動地喊叫︰「丹巴,丹巴!」並展開雙手去擁抱。人影卻消失了。他張皇不解。

屋子里傳出喇嘛們,抑揚頓挫的誦經聲。

直到天晚,丹巴的遺體才接了回來。丹巴的父母,撲了過去,揭開臉廉子,看見兒子颯白的面色,緊閉的眼楮。父母心如刀絞,像瘋了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呼喚︰「兒啊——,兒啊——,你醒一醒!你醒一醒!……」但他們心愛的兒子一動不動。

鄉親們勸了好一會,他倆都無法平靜下來。後來一位老喇嘛上來,勸道︰「二位老人,請不要太難過。我們正在誦超度經,將他超度到天堂。你倆不要再動了,就讓他安靜地走。」阿爸阿媽這才安靜下來。

第二天又誦了一天經,全村的鄉親都做了祭奠。第三天一早,按藏族風俗習慣,舉行了隆重的天葬。

挖草隊的同伴們,發起義舉,主動進行捐贈。有錢的捐錢,無錢的捐蟲草。連物帶錢,折算下來,有五萬多元。派代表送到丹巴家,表示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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