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大亮,陽光從無法關嚴的窗縫中照射進來,映在于飛的臉上形成斑駁的光帶。于飛渾身酸楚難當,從幾乎冒煙的咽喉,一直到僵直的腳尖。她慢慢的睜開眼楮,期望能回到自己溫暖的大床,可是印入眼簾的是破損的屋頂,居然還有木質的橫梁,一只小老鼠從破損的小洞中探出頭來,瞪著它的小眼看著于飛。身下是一堆爛草,散發著一陣陣霉腐味。
于飛絕望的抓起一把爛草,騰的一下坐起來,直直的看著手中的爛草。一屋子的人大眼瞪小眼的看著于飛,那表情分明再說這人不會有毛病吧。于飛茫然的看著地上圍坐在一起的小朋友們,大的不過十四五歲,小的也就七八歲的樣子,清一色短褐下人打扮,總角發型,她的腦袋嗡嗡直響,無助的向後一倒,「難道我穿越了?呃,不是吧,真的中招了。」
「出去抓個人弄成這樣,這草藥錢從你月錢里扣。」屋門外一個刺耳的女聲響起,听起來像是個中年婦女。
「是是,吳媽,這回多虧您罩著,要不讓媽媽知道我就慘了。」是那個小個子低頭哈腰,嬉皮笑臉,手里拿著吳媽給他的草藥。
「吳媽」一個身穿淡碧絲衫的年輕女子向吳媽走來,「是誰惹您生氣了?」
「喲,是柳雲姑娘呀,你怎麼跑這來了,快跟吳媽走。」吳媽一臉的陽光燦爛,迎向女子,邊走邊說。
「沒什麼事,就是不小心劃傷了手臂找吳媽要點金瘡藥。」
「這點小事叫玲瓏來就行了,你怎麼親自跑來呀。」談話聲漸行漸遠,直到完全安靜了下來。
只听到有腳步聲朝著柴房走來,門鎖被打開,小個子一腳踹開屋門,把草藥丟在于飛身上,「以後你就叫大慶,給我機靈點。」說罷,扭頭走出房門。
大慶我還油田呢,于飛嘟囔著打開藥包一看,就是一些墨綠色的藥糊,黏黏糊糊的,應該是外敷的吧。活動活動手腳,還好,只是頭頂上的傷嚴重一些。正想著要怎麼上藥,一個身穿布帛衣裳,留著兩撇胡子的人走了進來,看起來上點年紀,背微微顯駝。他後面跟著一個小跟班,灰色布衣,一副尖嘴猴腮像。
小跟班一進門就一腳踢在最外邊孩子的腿上,大聲喊著︰「小兔崽子們,都給我起來,听張管事訓話。」
一旁的張管事清了清嗓子,挺了挺背,開口到︰「不管以前如何,從今天起你們就是春滿樓的人,要時刻記住自己的本分。」張管事頓了頓,小眼楮打量了一圈恭恭敬敬低頭站著的眾人,然後又開始滔滔不覺的的說起了規矩。
于飛偷偷抬頭瞟了一眼張管事,只見兩撇胡子配合著厚厚的嘴唇一張一合一上一下的,于飛感覺唾沫星子都要噴到身上了,說的什麼一句沒听見。終于結束了長篇大論,張管事挑了幾個還算長的白淨的,「你們幾個跟我來,去前院,其他人在後院,吳錦你來安排吧。」
「是,張管事。」一旁的小跟班趕忙答應。
張管事帶著人走後,其余的除了滿臉黑泥的于飛,就還剩下兩個粗壯的小伙子和年紀小一些的孩子了。那兩個粗壯的小伙子自然是要被安排做一些重體力活的,年紀小的做一些掃地,洗菜之類的活計,于飛被安排了一個還不錯的活「傳菜」,就是負責把做好的飯菜傳到前院,交給小廝或是丫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