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隔間的小窗,月上柳梢,樹影在地,清清冷冷。于飛想起了自己的家人,什麼時候這場夢才能醒?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不知道等待著自己的又將會是什麼?
坐在桌前,燭火忽明忽暗,疲憊和心酸涌上心頭,深吸一口氣慢慢吐出,少女感到從未有過的孤獨。不禁想起來到這個世界最先看到的那個男子,掏出懷中的荷包,墨綠色的荷包上兩個栩栩如生的鴛鴦相互依偎在一起,雖然于飛洗過但依然還是能看到血跡斑斑。荷包,想必是情人送的吧,可惜塵歸塵,土歸土,一切都變為煙雲,一切都已落盡。
于飛從荷包中掏出玉佩,看起來和于媽媽給的那個玉墜非常像。是你把我帶來的嗎?還真是個護身符。于飛邊想邊仔細研究起玉佩來,觸手溫潤,通體呈脂白色,質地細膩,體如凝脂,應該是上好的羊脂白玉,狀如不太規則的水滴,上面雕刻著一只鳳凰,圖案雖簡單,但雕工精細,打磨的十分圓潤,反面有許多深淺不一的小圓點。于飛湊近燭光仔細看來,乳質感的半透明狀玉佩帶著粉粉的霧感,讓人迷離,「哥哥嗎?我是否該去找你。」
于飛把玉佩上端的中國結拆了變成掛繩,戴在脖子上放入衣服里,古代的衣服實在是不靠譜,這年頭還是貼身放比較保險。
咯吱一聲,鎖著的門開了一個小縫,「大慶」從門縫中傳來阿林細小的聲音,于飛收好玉佩,輕輕走到門邊,一條粗壯的麻繩被一點點從門縫中塞了進來。
「干嘛?」于飛疑惑不解。
「當然是用來逃命,難道用來上吊呀。」阿林白她一眼。「看門的快回來了,我得走了,祝你好運吧。」
于飛看著地上的麻繩,從懷中掏出匕首,銀質的刀柄上雕刻著虎圖騰,在刀柄和刀身連接的部位瓖著一顆墨綠色的寶石,十分精致,看起來不像是武器,倒像是一件藝術品。匕首早已讓于飛配了一個自制的皮質刀鞘,做工不是太好但是很實用。她看了看手中的匕首,似是下定決心,將匕首插入綁腿中以備防身之用。于飛快速把麻繩綁在床腳,另一邊從窗戶放下去,她向來有恐高的毛病,不過還是逃命要緊,咬牙拼了。
于飛翻窗順著麻繩往下爬,很快就要到底了,可是這心中總覺得不安,她往下一看,黑暗中綠瑩瑩的一雙眼楮正在盯著自己,我去,于飛都快要吐血了︰「噓噓,你可千萬不要叫呀,快走,快走。」
那條狗從陰影里走出來,是條狼狗,它毫不留情的沖著于飛汪汪大叫,嚇的于飛一撒手摔了下來,狼狗看到了獵物猛的蹬後腿騰空躍起,就要撲向于飛,突然狼狗的脖子被繩索套住,一下被拽了下來摔在地上。
「快跑。」阿林焦急的沖于飛喊。
于飛慌忙爬起來,轉身向前跑去,嘈雜聲越來越大,院子里火把點點,倉惶間,于飛跑到了池塘邊一頭扎了進去,還好游泳課沒有白上。
「呼……」
于飛露出水面,長吁了一口氣。手腳並用的爬上岸。這里應該是白天見到的那個木屋吧。于飛來到一扇窗前,學著古人沾了沾口水在窗戶上戳了個洞,把眼楮湊上去瞅了瞅,黑乎乎的,應該沒有人。嘈雜聲和火把離的越來越近了,算了,先躲一躲再說。于飛輕輕推開窗戶,窗戶離地面不高,兩手輕輕一撐,翻身落下,穩穩的站在了屋里。哈哈,伸手不錯嘛,于飛正在暗自得意,一把長劍悄無聲息的從背後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著森森的寒光。
「別動」男子低沉的聲音響起。樂極生悲這真是最好的寫照了。
凌峰看著這個突然闖進來的家伙,濕漉漉的衣服緊緊貼著身子,玲瓏曲線畢露,一頭烏黑秀發也松散下來貼著瘦小的身體瑟瑟發抖,竟心生不忍︰「不用擔心,我從不殺女人。」
「那個」于飛咕咚咽了一下口水,「大哥,我是迫不得已的。」于飛僵硬的用手指指窗外,火把一點點的在靠近。
凌峰听到女子的聲音,身子一僵,握劍的手也控制不住微微顫抖︰「你是誰?」他收起劍,來到女子面前,伸出素白的手抬起女子的下巴,水珠順著女子額前的秀發滴在她如蝶翼般的睫毛上,長長的睫毛輕輕的抖動了幾下便慢慢打開,露出一雙充滿戒備的眼楮。凌峰微微眯著的銳利的眼楮瞬間睜大,似是不敢相信。
「菲兒?真的是你嗎?我是大哥。」凌峰撩起于飛濕露露的頭發,看著眼前熟悉的臉龐,聲音微微的顫抖著。他緊緊的摟住了于飛。
于飛一時有點適應不了,從生死一線直接跳轉到溫暖的懷抱。不管了,今天可真夠刺激的,不過這個溫暖的懷抱還是很舒服,緊張了一天的神經這一刻徹底的放松了,迷迷糊糊于飛竟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