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修協會的人撤退的速度相當快,等涼秋關上門,西園先生的表情平緩下來,揮手讓他坐下,溫和道︰「我替你報了這期的實習。♀」
涼秋訝異的抬眉,但是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看著他,靜靜的等待他的解釋,西園先生對自己的學生越發滿意,這份沉穩和冷靜他是極喜歡的。
「你也知道,雖然學院由大家自由決定是否申請畢業,但其實從四階開始,就沒有什麼課程了,主要還是讓大家自己去實訓,不過是實戰回來,可以找到人解惑而已。」西園先生緩緩的說著。
涼秋點頭,也就是不差錢的人,才會一直把自己掛在學院,甚至有已經在外面加入戰修團,還依然掛在學院的人,再就像安德烈•查爾斯這樣的,這幾年已經是北方邊境軍團的副團長,而且還是五階的戰修,比很多老師等階都高,可是他依然還是青冥學院的學生。
但是,學院並沒有讓學生必須去實訓的強制規定,涼秋依然安靜的等待後續。
「五年前西城的六階戰斗還記得嗎?」
涼秋點頭,後來一直沒有發生什麼,他私下還很奇怪。
「那時候安德烈帶回了一種卡器,他的祖父戴納•安德烈和外祖父吉恩•葛拉德因為就卡器的處置方式起了紛爭,然後沖動之下犯了城中戰斗的忌諱,後來安德烈被派遣到北方軍團,算是一種懲罰。」
涼秋這才知道,原來當初安德烈突然被派遣離開是因為這個,難怪這幾年查爾斯和葛拉德家族低調得幾乎被人遺忘。
這個世界的軍團和地球的軍隊不一樣,個人戰力的強大,導致軍團從來不曾被重視過,他們唯一的作用只是在邊境防備獸潮而已。
被派遣到軍團,對安德烈那樣年紀輕輕就達到五階戰修的人來說,確實是嚴重的懲罰了。
「可是。」西園先生話題猛然一轉,「兩個月前的軍演,北方軍團以一敵三,完全壓制住了另外三個軍團。♀」他翻手展示掌心的物品,「而他們憑借的,就是這個。」
涼秋看過去,然後猛然坐正了身體。
那是一張閃著微微紅色光澤的卡片,不用感知,他侵婬其中幾年的經驗就告訴他,那是一張三階戰器卡。
西園先生深深的看著他,「我記得,暮關用的也是卡器。」
涼秋下意識的搖頭,他伸手接過那張卡,然後意外的發現,雖然是三階,可是上面的結構線條很簡易,他眉頭皺起來,遲疑道︰「這張卡器,似乎並不是很強大。」
西園先生本來就只是提醒他一下,並沒有逼迫的意思,也不追問暮關的問題,甚至不去問他為什麼能從構造線判斷出卡器的能力,接著他的問題肯定道︰「豈止是不強大,它僅僅只有發出能量球這一個戰技,簡直可稱為粗陋……但是,如果幾百個人同時使用這種卡器,同時發出能量球攻擊……」
西園先生的語調感嘆,涼秋只要想一想,就知道那種情況有多壯觀,作為他們的對手,恐怕直接就傻掉了吧——從不曾規範團體作戰的戰修世界,是無法想象軍團規範後的結果的,在這一點上,見過地球軍備武力的涼秋,反而比較能理解一點。
「這一期的實習比較特殊,就是在北方兵團,其實是一些家族想探听那邊的真實情況,然後折中想出的結果。」西園先生和藹的看著自己的學生,「一個新的東西的崛起,眼看即將會形成強大的力量,能第一時間了解總是好的,何況,那還是卡器……」
對于卡器他依舊點到為止,他並無意探索暮關卡器的秘密,話題轉折,感慨道︰「當年戴納和吉恩戰斗,查爾斯家族和葛拉德家族幾乎反目成仇,可是看今日情形,只怕當年他們是故意如此,讓大家逼著安德烈去軍團,降低他的受關注度,直到軍團計劃已經成功,再一舉高調復出,好算計啊!」
「這一次所有家族施加壓力,安德烈最終同意了這份實習計劃,但是他要求所有的學校同時去,而且還要求必須是四階的戰修或醫師,估計是打的擴充軍團的主意。♀」
這是很理所當然的,還在學院的四階大多天賦比較出色,很多都是一些家族預計招攬的後備力量,如果安德烈能挖走一些,夠那些家族心疼的了。
西園先生對安德烈還是很欣賞的,年輕人那樣實干的不多,也因為安德烈不簡單,他對自己的學生越加擔憂,他知道暮關和查爾斯家族關系可不怎麼好,而且還有暮關不知從何而來的卡器,甚至自己的學生對卡器超越常理的熟悉,這些,都令他擔憂無比。
但是他並沒有在此多說什麼,自己這個學生很听話,很尊重自己,可是無疑他更重視暮關,和查爾斯家族的事,顯然要看暮關的。
很多人都認為暮關也許已經死掉了,但是西園先生對那個年輕人印象極為深刻,當年卡器那一擊連他的那位六階朋友都覺得超越了理解,這樣的人,不可能輕易的在哪兒丟掉性命。
「去軍團看看吧。」西園先生最後拍了拍自己學生的肩,這份實習計劃就這樣敲定了。
大多數人都是從三階開始就到叢林的外圍狩獵區去狩獵,在校內,都稱為實訓,實習兩個字,對四階的戰修們來說,已經月兌離得太久了,此時等在這里的人都覺得有些新鮮。
晨光之城總共有五所學院,每所學院決定要去的大約是二十人左右,而就在這一百來人中,涼秋無疑也非常醒目。
即便這里都是天分優秀的人,可是達到四階,也大多在二十五歲的年齡左右,涼秋這樣小的年齡,一下吸引了許多目光。
安德烈是十四歲達到三階,其後八年沒有人關注他,反正他二十二歲冒面的時候已經是四階巔峰了,二十五那年回到凱里恩就已經成了五階的戰修,二十五歲的五階戰修,稱為驚才絕艷絕不為過,因此每看見一個天分好的人,大家都免不了和安德烈比較。
涼秋的年齡不是什麼秘密,不一會兒就傳遍了,十八歲的四階戰醫,每個人都在想,也不知道和安德烈比如何,只可惜沒有人知道安德烈升入四階的時候是多大。
當然,這里的人都是四階,是整個安全區最有天分的一群年輕人,對他們來說,五階才是考核真正天賦的標準,涼秋一日沒有邁入五階,就沒有人敢說他的天賦足以和安德烈相當。
即便是同一個等階,也有強弱之分,涼秋的能力自然也讓人好奇,可是這一點,連第三戰修學院的人都沒有一個人知道,但是他們能說不知道麼,當然不能那樣丟面子,所有人都有志一同的表示這位戰醫很厲害,必須很厲害,至于怎麼厲害……你們以後就知道了,呵呵……
凱里恩區的軌道旅車可稱為最出色的發明之一,從晨光之城到達北方邊境城市廷中城只用了三天,隨即下車步行進入叢林,又半天後,他們才到達軍營。
安德烈確實打的是挖人的主意,他也知道不可能阻擋得住那些家族想窺探的心理,可他也不甘心那般被動,于是就提了要求,想招一些人——雖然軍演贏得漂亮,但是軍團一直以來的弱勢在那里,高端戰力不夠始終是硬傷,若是不能補掉這個短板,他的預想也只是虛妄而已。
所以當天他例外的沒有跟著軍隊訓練,而是在軍營等待迎接即將到來的學院實習團。
這也是涼秋第一次看見這位聞名已久的天才戰修,已經三十歲的安德烈英俊而成熟,金發藍眼完美的繼承自他那位美麗的母親,純西方血統的五官深邃立體,臉上帶著優雅迷人的笑容,站在軍營這種粗礦硬朗的地方,也依舊像個最高貴優雅的貴族一樣。
和涼秋一起來的這些人,也許大部分都不在乎一個軍團副團長的身份,但是絕對沒有人不重視三百年來最年輕的五階戰修這個身份,因此安德烈這樣的態度,一下就獲得了大部分人的好感,就連他隨後說及大家不要違反的軍團內部制度,也連帶的沒有引起人的反感。
所有人都被安置在軍營的西營,往北邊去是北營,北營是管理中心,包括安德烈也住在北營,往南則是南營,南營就是訓練營所在,原本很多人就是被要求關注軍團的訓練,這樣正好方便。
來的這些四階的戰修沒有一個是傻的,都知道這次突如其來的實習中的暗潮慫恿,如此善解人意給予方便的安德烈,無疑在大家心中更添好感,這樣的坦蕩相比起別的家族私下的小動作,更顯得安德烈大氣磅礡。
「那麼,學弟學妹們就先熟悉一下,我現在有事需要先離開一下。」安德烈笑著告別,走了幾步他突然想起什麼的轉身,「對了,大家有事可以去北營找我,不過最好不要去東營,那邊是客居的散戰修和戰修團,有些人可能有些桀驁。」
他說完就走,涼秋輕輕按著手指,果然發現有人結伴準備去東營。
不管是衷心的想打探軍營的情況,還是僅只是年輕人的好奇和不服氣,听到安德烈那樣的話後,肯定必然有人會去東營,涼秋只是不明白,安德烈那樣做有什麼意思,學院的人和那邊的戰修起紛爭的話,對他能有什麼好處?
「涼秋,你要去嗎?」阿爾若•史蒂芬也是這次實習的一員,只是五年前的小少年涼秋童鞋飛速的成長成了和他同級的同學,他一直覺得很別扭,也就沒有和涼秋多加交涉,此時看見大家三兩結伴,就涼秋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不由心下不忍,開口邀請。
涼秋也很意外這份邀請,回了他一個溫和感激的笑容,不過還是拒絕,「我感覺有點不太舒服,先休息一下,你們去吧?」
阿爾若也不知道能說什麼,這樣溫和無害的涼秋讓他感覺太陌生了,他干巴巴的道,「哦,那你好好休息。」
等走遠了,一個和阿爾若比較熟的同學撞了撞他,低聲道,「誒,你和那個小戰醫熟嗎,你知不知道他的戰醫技術到底怎麼樣,用的什麼戰器,有什麼戰技?」
阿爾若苦笑,「我和他可不熟,就是對他用體修打人印象深刻而已。」豈止是印象深刻啊,他想起來還覺得胸口痛呢,阿爾若的丹鳳眼都苦逼的皺了起來。
幾個同學顯然以為他說的是涼秋和基米。費羅拉的那場戰斗,深表贊同的點頭。有人總結道,」不過不管他的戰醫究竟他佔一個名額,那些說他其實是廢戰魂的留怎麼樣的,這次五校齊聚,學院還能讓,都已經不攻而破了。」是言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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