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指環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木桶里的魔法師

作者 ︰ 孫少爺的劍

「不會吧,那個老東西可沒告訴我在我之前他還有個徒弟啊——」薇薇安難以置信的大聲問道。

「你是阿爾卡大師的學徒嗎?」阿莉雅驚喜的握住了薇薇安的手,盡管亡靈生物沒有體溫,但是薇薇安還是感到了她發自靈魂的激動。

薇薇安點了點頭,一時之間很難接受這個事實,這個好幾次險些殺死自己,還奪走了惡魔大帝卡貝勒斯的身體的亡靈巫師竟然是自己的師兄?而且還救了導師一命?薇薇安用力的甩了甩頭,讓自己冷靜一點,不要開玩笑了,這麼奇幻的劇情怎麼可能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呢?

似乎看出了薇薇安的疑慮,阿莉雅從頸間拿出了一個小墜子,上面瓖嵌著一顆拇指大小的彩虹色寶石,阿莉雅將吊墜翻過來,讓薇薇安看了看它的背面,在兩朵帶刺薔薇的襯托下,一只骨龍正振翅欲飛,看到這個圖案,薇薇安身形劇震︰這個紋章她是再熟悉不過了,正是象征著她的導師,阿爾卡.馮.霍爾蘭蒂斯銀色城邦法師領主的身份的紋章!

薇薇安伸出顫抖的雙手,接過了那枚吊墜,淚水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一邊流,一邊哽咽著罵道︰「這個老東西,發生過這種事竟然不告訴我——」當初她剛到這個位面的時候,是這個詼諧慈祥的老人接納了無助的她,賦予她知識和力量,推薦她入學,成長為強大地術士,可以說,在薇薇安的第二次生命里,他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同樣的,在薇薇安失去了全身魔力,淪為了普通人的時候。她竟然再次發現了這個老法師的影子,再一次因為他的緣故而活了下來,這怎能不讓薇薇安感到傷心呢?

阿莉雅拿過一面手絹。替薇薇安擦去了流出來的眼淚和鼻涕,解下了那枚吊墜。掛在了薇薇安的脖子上︰「薇薇安,既然你是阿爾卡大師的學徒,這枚吊墜就送給你了——」

薇薇安連忙推辭道︰「不行不行——這可是他送給你的,我可不能要——」

阿莉雅笑了笑,硬是將吊墜掛在了薇薇安的脖子上,小心地藏在衣服里,叮囑道︰「這是大師在我變成亡靈生物的時候送給我的。說它可以保護我的靈魂,不會丟失記憶和感情,現在你身無長物,而且听說你的魔力本源已經沒了。什麼魔法道具都使用不了——」阿莉雅小心地說道,似乎怕刺激到薇薇安,「至少它能保護你的靈魂,如果大師留下的東西能保護他的學徒,大師也一定會高興的——」阿莉雅低下了頭。似乎為從薇薇安嘴里听到阿爾卡去世的事情而感到難過。

薇薇安默然,但隨即她就想起了一件事︰「啊對了,阿莉雅,你當初不是被導師救走了嗎?為什麼…」薇薇安捂住了嘴,阿莉雅都在小心不刺激到自己。自己怎麼能這麼沒心沒肺呢?

阿莉雅搖了搖頭︰「當時雖然大師救了我們,但是當時他重傷未愈,強行召喚骨龍已經是非常勉強,所以骨龍飛的並不高…,那名騎士首領用弩箭——」阿莉雅輕描淡寫的講述了自己的死亡過程,仿佛死去的不是自己一般。

「當時少爺跪在地上,拼命地請求大師救我,但那一箭直接射入了我的心髒,大師用盡了身上的藥水,也沒能救得了我。」阿莉雅回憶那一天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微妙,很傷心又很高興,個中滋味,恐怕只有當事人才能體會到。

「最後,哈默倫請求大師將我轉化成了一具小骷髏,和他簽訂了契約,」阿莉雅扶著薇薇安一起躺下來,輕輕地說道︰「我很感謝你,薇薇安,靠著你的鮮血,我才能再一次擁有了*,可以觸踫東西,也有了一點觸覺,雖然只是一點點——」阿莉雅轉過身,「薇薇安,睡覺吧——最後希望,你不要恨哈默倫才好,他也是很孤獨的——」說完,閉上了眼楮不說話,似乎是睡著了,但是薇薇安知道,亡靈是不需要睡眠的,阿莉雅只是閉上眼楮躺在那里罷了。

「…嗯…睡覺吧——」薇薇安也背過了身子,閉上了眼楮。

靠在門外牆邊的哈默倫睜開了閉上的雙眼,微不可查的嘆了一口氣,輕輕地離開了。

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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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莉雅,我來幫你做家務吧——」薇薇安卷起了袖子,和阿莉雅說道。♀哈默倫吃過早飯就出去了,阿莉雅說是去了實驗室進行實驗,于是薇薇安在吃過早飯之後就開始幫阿莉雅做些家務活兒。在打掃完畢之後,薇薇安就進入了哈默倫的書房,打算從哈默倫的藏書里尋找解決自己魔力的問題。

等哈默倫晚上回到家的時候,迎接他的除了阿莉雅的笑臉之外,還有一頓比較豐盛的晚飯︰炖肉和小包子,哈默倫既不說話,也不問晚飯的來歷,坐在桌邊默默地吃著晚飯,薇薇安問道︰「你是老頭子的學生嗎?」

哈默倫頓了頓,「大師沒有收我做徒弟——」

「為什麼?難道你不想報仇嗎?」薇薇安很奇怪這個身負全鎮人民血海深仇的男人為什麼沒有加入銀色城邦。

「大師本想收留我們倆,但是我拒絕了,你應該知道我的仇人是些什麼人。」哈默倫冷冷的說道。

「我知道…」薇薇安沉默了,盡管銀色城邦和光明教會一向是明爭暗斗,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兩家在大問題上還是一伙的,也有很多方面的合作,一旦加入銀色城邦,想要光明正大的報仇就會有些難度,而加入赫萊士就不同了,雙方可是死敵,殺掉教會的騎士只能被上面夸獎而不會被懲罰。

哈默倫釋放了一個屏蔽聲音的魔法,這才繼續說道︰「大師當年為了打入赫萊士,專門去學習亡靈魔法,他留在我們身邊指點了我很長一段時間,就這一點上,我很感激大師。在大師離開之後,我帶著阿莉雅依照大師的指點。找到了赫萊士的一個據點,算是加入了赫萊士,至于後面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

「可是你親手把你很感激的大師的唯一的學徒送到了亡靈巫師手里,還讓她失去了魔力——」薇薇安諷刺道。

「如果不是前一陣子議長說你是阿爾卡大師的學徒。你現在早就已經被拖去喂野狗了——」哈默倫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譏道。

眼看二人越說越僵,阿莉雅連忙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不要吵了,薇薇安,你真的誤會了,少爺他之前真的不知道你就是大師的學徒。就是少爺讓我去找你——」

「阿莉雅,不要說了——」哈默倫站起身,走進了書房。

阿莉雅看著坐在那里氣鼓鼓的薇薇安,不由得苦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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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哈默倫每隔三天都會照常帶薇薇安去放血,只不過放血之後薇薇安能得到阿莉雅很妥善的照顧,依照哈默倫的說法,放血至少可以保住她的性命,議長可是牢牢地記住了這名來自銀色城邦的小術士。

每次放血之後。薇薇安都會不滿的把飯菜做得又苦又咸,當做是抽血的報復,這一點沒有味覺的阿莉雅也看不出來。但是無論薇薇安把菜做得多難吃,哈默倫都能面不改色的把它吃進肚子里,似乎他關心的只是能否吃飽肚子而不是味道的好壞。

于是薇薇安被監禁的生活就在讀書、抽血、家務…中過去了一個月。就在薇薇安翻遍了能找到的所有藏書,都無法取得進展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

這一天,薇薇安照例翻著一本舊書,這時哈默倫的屋子里來了一群不速之客,三名死亡騎士敲開了房門,進門之後也不說話,一把將阿莉雅推在一邊,兩個提起薇薇安就走,薇薇安制止了想要反抗的阿莉雅,以免這些死亡騎士傷害到自己的新朋友,任由自己被帶到了海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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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祖大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哈默倫很快就帶著阿莉雅趕到了海邊,開口問道。

「怎麼回事?當然是處決掉她了!」賽德羅斯伯爵一派輕松的說道,「這是議長親自下的命令,不要反抗!」

「可是,我們的研究還沒結束!」哈默倫的聲音大了起來,賽德羅斯伯爵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別以為你的小把戲能瞞住我們!最近小丫頭的血在失去魔力本源之後,效果越來越差,對我們來說根本起不到什麼研究價值,用以前采集的樣本就足夠了,你不要想包庇她,一旦超出了議長對你的容忍程度,小心你自身難保!我可是看在你是我子孫的份上才告誡你的,而且——」賽德羅斯伯爵沉聲道︰「我很欣賞你的創造力,我的新點子還需要你的協助,我可不允許你為了一個無關輕重的女人喪了性命!」

哈默倫默不作聲,過了一會兒之後,開口問道︰「一張打算怎麼處理她?」

「議長說,她是赫萊士叛徒的學徒,不能讓她死得太簡單,把她放在桶里,」賽德羅斯伯爵臉上露出了殘忍地笑意︰「然後流放到海里,讓她在狹小的空間里飽受饑渴和恐懼的折磨之後再死!你應該替她表示高興,如果不是她失去了魔力,議長連她的靈魂都不會放過!」說完,用力一拍哈默倫的肩膀,大聲向一旁的死亡騎士命令道︰「把她捆起來!」

哈默倫還要制止,但是薇薇安卻用眼神制止了他,雖然薇薇安並不喜歡哈默倫,但是畢竟是自己導師教導過的人,而且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除了沒有正式拜師學習這點之外,哈默倫才是真正繼承了阿爾卡「天災使者」衣缽的亡靈巫師,薇薇安不希望他受到自己牽連,當然其中也有想要保護阿莉雅的一點心思。

薇薇安被用一根很粗的繩子捆了起來,扔在了一個大木桶里,蓋上蓋子之後,賽德羅斯伯爵一聲 哨,一只骸骨獅鷲從天而降,賽德羅斯伯爵點出了一名死亡騎士,死亡騎士騎上了骸骨獅鷲,抓住了薇薇安所在的大木桶,早已沒了血肉的翅膀一震,筆直的沖上了天空,向遠處的深海飛去。

「好了,回去吧,你的那點小心思就不要活動了,與亡靈為伍的人,不能有感情——」賽德羅斯伯爵轉身離開了,留下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

哈默倫拉住了阿莉雅,將她攬進了懷中,防止她激動之下追過去,緊皺的眉頭也昭示了他的內心也十分復雜,賽德羅斯伯爵所說的「小心思」和「感情」究竟指的是什麼,恐怕只有哈默倫自己知道。

被捆在木桶里的薇薇安,到底會遇到什麼樣的事情和機遇呢?恐怕連薇薇安自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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