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薇薇安將代表主帥的棋子放在了河灘上游,對面的螳螂人也開始了動作,首先將十五顆棋子安排在了一條大河旁邊,看樣子是打算依水而守,薇薇安則拿出了三顆棋子放在了河水的上游上,將這代表一萬五千士兵的棋子壓在了河水下游。
對面的螳螂人見薇薇安將棋子放在河灘上游,贊許的點了點頭,抓起一把棋子,放在了一處樹林中,薇薇安仔細看了一下模型,依舊拿出了三枚棋子放在了樹林中。
夏有些不理解︰「剛才我還能看明白,搶佔河床上游,但是,在一望無邊的樹林里,只要夜間突襲,三千人怎麼可能是兩萬人的對手呢?」
薇薇安對面的螳螂人揮了揮手︰「夏,觀棋不語才是真君子,這一招的確是我輸了。」
「這怎麼可能?林老師——」夏有些不服氣,薇薇安笑著說道︰「現在是萬物初生的春天,本來就是天氣干燥,水分不足,兩萬人躲在樹林里,雖然隱蔽,但卻擋不住我的一把火,就我所知,雖然蟲族人長有翅膀,但卻飛不動,在四面濃煙烈火的覆蓋下,能有幾個活下來?」說完,拿起一顆螳螂人小雕像對著夏晃了晃。
螳螂人沉吟了片刻,將四十顆棋子放了下去,薇薇安打量了一下之後,在附近放下了三顆棋子。
老螳螂人饒是修養了得,也不由得有些著急︰「這不可能!這里有我四萬的精銳士兵,你卻只用這區區三千人馬,難道不是送死嗎?怎麼可能守得住?」
「您可別忘了,這里是」「藏風谷——」夏好心地提醒薇薇安,薇薇安「哦」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這里可是‘藏風谷’——兩邊都是懸崖峭壁,就算是猴子都不一定能爬得上去,看上去只有一條通路,易守難攻,既然你的人馬已經進入了‘藏風谷’,我只要派人從山崖上敲下大石。♀將谷口封死,你們豈不是變成了——」薇薇安手一伸,將半空中飛舞的一只小蟲扣在了琥珀盤上,「我手心里的小蟲子嗎?到時候,是用大石頭、弓箭還是火把,我可以讓您隨意挑選——」
棋子在琥珀盤上不斷地擺下,老螳螂人針對薇薇安帥棋所布置得攻勢被薇薇安一一化解,十幾招過去之後,老螳螂人也有些焦急,算了算。拿出了五個棋子。其余的棋子全部倒在了一處河谷中。
「這里是琥珀河谷。一年四季沒有水,河谷遼闊非常,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接招?」說完。將剩下的五顆棋子放在了薇薇安帥棋的旁邊。
薇薇安微微一笑,依樣畫葫蘆掏出了六顆棋子,五顆放在帥棋旁邊,一伸手,將擺放著殘余棋子的盤子一把推到地上,然後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輕輕地將手中僅剩的一顆代表一千人的棋子放在河谷邊上。
螳螂人和夏都有些憤怒了,用一千士兵對抗至少八萬的對手,難道這一千人都是傳奇境界不成?夏一把拍在了琥珀盤上。用嘶啞的聲音大聲說道︰「小丫頭,你是在侮辱我們的智慧嗎?同樣的戰斗力,一千人怎麼可能是八萬人的對手?」
薇薇安聳了聳肩︰「守這里怎麼可能需要一千人馬呢——」老螳螂人的臉色剛有所緩和,薇薇安的下一句話差點讓老人家氣吐血,「可惜啊。沒有代表人數更少的旗子了,唉——我這一千人里,至少有九百人浪費了,不過,為了穩妥起見,也就這樣吧。」
老螳螂人壓制住了憤怒的夏,怒極而笑,發出了「桀桀」的笑聲︰「好好好,河谷里沒有可燃物,也沒有布陷阱的地方,就算你在上面射箭,又能射多少?短短十分鐘,我們的士兵就能沖到你一千人面前!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勝過我的?」
「大人,」薇薇安撓了撓頭,「您別生氣,我這一千人,我敢說我的士兵兵不血刃就可以拿下你的八萬士兵,其中,還有九百個人隨便干什麼都可以,處于閑置狀態——」
「這不可能!」老螳螂人終于按捺不住了,也和夏一樣拍案而起,正要發作,梅主母的聲音讓他安靜了下來︰「林,先听听小姑娘怎麼說,我也很好奇,是不是?季?」
「你說的很對,尊敬的主母,我的確很好奇——」季長老還是那麼的平靜,他的甚至沒有離開過凳子。
薇薇安笑著搖了搖頭︰「您知道,為什麼琥珀河谷是一個干涸的河谷嗎?」
薇薇安對面的林,也就是那名老螳螂人一怔,隱約之間已經明白了薇薇安想要干什麼了。
「我曾經听人說過,之所以琥珀河谷是干涸的河谷,是因為熊貓人為了灌溉農田、防洪蓄水,所以在上游修建了一座水壩,將河水攔腰截斷,所以才會干涸。」薇薇安站起身,來到梅主母身前,拿起了一杯飲料,回到了琥珀盤旁邊,「你的軍隊既然已經進入了河谷,我只要讓人開閘放水——到時候繼續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河水滾滾而下,不要說你有八萬士兵,就算你有八十萬大軍,我也能讓他在短短一刻鐘之內,將它沖個片甲不留——」說完,手中琥珀杯傾倒,里面的飲料流入琥珀河谷,將棋子沒入其中。
對面的林的臉色頓時變了,薇薇安果然如他所想的一樣,想到了開閘放水的一步。薇薇安扔開了杯子,扶著琥珀盤,打量著四周的人,最後實現定格在林的身上,「你輸了,你無法戰勝我的軍隊——」
「誰說我無法戰勝你?這里不是還有五千士兵嗎?五千對五千,誰勝誰負都不一定——」林的反駁很無力。
薇薇安嘆了口氣,「這最後的戰役我一定會贏,第一,我只要把你八萬士兵被一千士兵全殲的消息散播出去,你們的士氣必然低落,我方則士氣高漲;第二,我方的退路已經被大水堵死,想要活命,就要一鼓作氣,一舉擊潰五千士兵,士氣則再高一層,兩兩相加之下,人數對等的情況下,我方必勝——」一席話說得擲地有聲,讓林泄氣的癱坐在椅子上,半晌說不出話來。
——————
,「可是這樣做,大水勢不可擋,定然會——」梅主母開口說道,其他人包括季長老,都在點頭,積蓄了成百上千年的大水一旦傾瀉而出,下游定然是一片澤國,破壞力之大,簡直無法估算。
「這也就是我剛才想說的,林大人為什麼無法戰勝我的原因,你們已經月兌離大陸太久了——」
「說實話,我很驚訝于你們兩族的實力,高手之多,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認識,但是,你們遠離大陸,在這里定居了五千年,中間從來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戰爭,根本無法想象到戰爭的殘酷——」薇薇安來到了大廳正中,面向所有人說道,「五千年前你們就應該知道,五千年之後整個世界會經歷什麼事情——」
「來自深淵的惡魔——」季長老模著胡須說道。
「一旦惡魔出現在這里,你們之間不可避免的會出現戰爭,深淵中充滿著爾虞我詐,深淵惡魔究竟有多麼凶殘和狡猾也不用我說,最重要的是他們的目的,」薇薇安咽了口口水,「他們的目的不是要奴役我們,佔領土地,他們是想毀滅我們,在這片遼闊的世界上重新建立屬于他們自己的秩序!」
「如果計較一時一地的得失,我們必將失敗,在戰場上,任何一個決斷失誤,影響到的是整個戰爭的戰局!剛才假如我身後是所有的百姓,」薇薇安指著地上的棋子,「剛才如果河谷失守,這些百姓就會暴露在你們的士兵面前,一個都活不下去,所以,我一定要消滅你們,土地淹了可以重新修築大壩,莊稼沒了可以重新種,但是,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到時候就算大壩完好無損,又有什麼用?沒人維護,還是會損壞坍塌,到時候一樣是水淹河谷——」薇薇安滔滔不絕地說道。
「我相信剛才您一定想到了我放水的可能性,但是,長久以來的安逸讓您失去了應有的判斷力,我見過的獸人,每一個都在與惡劣的生存環境作斗爭,不懈的努力著,而你們,這麼多年的安逸生活,已經失去了獸人的野性,失去了對危險環境的警惕之心——如果剛才和我對陣的是大陸上任何一位戰爭學家,我未必就能贏得這麼輕松——」薇薇安說道,她很希望能喚醒這些人的警惕之心,畢竟,日後說不定能借助他們的地方,她希望得到雄獅的幫助,而不是一群小綿羊的力量。
「你說得對,薇薇安,我們錯了,真的是錯了——」季長老住著木杖嘆息道,「我們的族人的確是在發生著變化——」
「根據古老的記載,幾千年前,一名熊貓人武僧或者螳螂人劍聖,在同等層次的較量中,可以做到以一敵二不落下風,但是幾千年後的現在——」梅主母嘆息道,「看來,時間正在不斷消磨著族里年輕人的未來,我已經開始擔心了,季,不光是我,是我們都輸了,你們現在這里休息一下,明天我會讓夏帶你們去‘洗心池’——」
ps︰
明天就是母親節,祝天下所有的母親節日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