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達里安一聲輕喝︰「不能答應他——」
薇薇安制止了達里安繼續說下去︰「不用擔心,我自有計較——」說完,薇薇安伸出一根手指,抵在眉心正中上,輕輕地向外抽出了一小團光焰。
「這是我記憶的復制品,你想要的信息都在里面,既然你只願意說出名字,那也只值這些——」薇薇安盯著布爾塞瑞夫的眼楮,定定的說道。
「很好,交易成立——」布爾塞瑞夫手一招,將那團黑色的光焰納入了掌中,一張嘴吞了下去,之後笑眯眯的看著眾人︰「听好了,那枚戒指的名字——無悔之戒。」
「什麼?無悔之戒?」薇薇安和達里安吃了一驚,如果布爾塞瑞夫說的這枚戒指就是那枚戒指的話,那可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些信息並不是全部,但是卻激起了我的興趣,還要不要交換些別的情報?」布爾塞瑞夫吸收著那團靈魂碎片,臉上露出了喜悅的表情,主動提出了交換。
「不用了,籌碼還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比較好——」薇薇安冷冷的說道。
「那很好,你們可以離開這里了,但我隨時歡迎你,薇薇安,隨時可以來找我交易,不過下一次,就讓我欣賞你們在戰場上的英姿吧,哈哈——」布爾塞瑞夫狂笑著消失在了原地。
「薇薇安——」達里安到現在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薇薇安竟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個消息讓達里安有些難以接受。
「不要說出去,好嗎?」薇薇安澀聲說道,她不希望自己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事情讓其他人知道,雖然不知為什麼,但是薇薇安心中還是希望能保留這個秘密。
達里安點了點頭輕輕地拍了拍薇薇安的肩膀,薇薇安也拍了拍達里安的手背表示感謝,之後。薇薇安轉過頭去,看著擁抱在一起的阿莉雅和哈默倫。
——————
「少爺——」阿莉雅靠在哈默倫的懷里,臉上滿是淚水︰「我……終于變成人了……」
「嗯……」哈默倫的臉上破天荒的流下了兩行清淚,甚至連聲音都變得哽咽了起來。這種情形阿莉雅在自己成為亡靈生物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我終于也再一次感受到了你的體溫,真的是……真的是……太好了……」
「我也是,」阿莉雅仰起頭,將臉貼在了哈默倫的臉上︰「少爺的胡子,扎得阿莉雅好痛……」哈默倫心里一驚,正要將臉別開,但是阿莉雅卻摟住了他的頭︰「別……別挪開,讓我再感受一下這種感覺,雖然很痛,但是卻讓我很安心……」
薇薇安滿意的看著抱在一起的二人。輕輕地點了點頭,達里安湊了過來,鬼鬼祟祟的說道︰「喂,這樣好麼?就我感覺,那個哈默倫……」
「噓——」薇薇安捂住了達里安的嘴。用同樣小的聲音說道︰「有些事情,心照不宣,讓它過去就好了……」達里安心里了然,輕輕地點了點頭。
緊緊抱住阿莉雅的哈默倫,就如流星劃過一般,心底閃過了薇薇安倔強而又堅強的笑臉,這種表情。哈默倫只在薇薇安借住在自己家的時候見過幾次。
他的心口沒來由的一痛,自己畢生的心願就是讓阿莉雅重獲生命,這個願望今天終于實現了,但是自己卻沒有那種死而無憾的感覺,而是一瞬間想起了薇薇安,難道。填補自己人生所有空白的人,並不只是阿莉雅?也許是阿莉雅,也許是另一個人……?
但隨即哈默倫就放下了這個問題,暗暗的下定了決心,無論究竟是不是自己剛才所想的那樣。他從此以後不會再往那方面去想這個問題。
「阿莉雅——」哈默倫看著阿莉雅寶石一般璀璨的眼楮,這雙眼楮里還殘留著一絲盈光,哈默倫愛憐的拭去了殘余的淚水,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的家,需要一名女主人,嫁給我吧,因克達爾家——哦不,我需要你陪在我身邊——」
看著懷里連連點頭,喜極而泣的阿莉雅,哈默倫不禁釋懷了,更加用力的抱緊了懷里的阿莉雅,退一萬步說,就算是他的內心真的是剛才想的那樣,那他也要將那段心情封印起來,拋棄一切的可能,專情的相守,守護著命運安排給自己的幸福……
看著在遠處圓月高掛的夜空做背景,深情相擁、接吻的男女,薇薇安和達里安的心頭都是百感交集,不是滋味,一時之間,整座神廟里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听得到。
——————
「哈默倫——」站在實驗室里的賽德羅斯伯爵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已經要離開了?」
「是——」哈默倫低頭說道。「在這里已經沒有了什麼值得我留戀的東西,我想要做的,已經達到了——」
「……」賽德羅斯伯爵雖然沒說話,但是淡淡的殺意卻從他身上逸散了出來,哈默倫也不說話,毫不遜色與賽德羅斯的氣息將自己包裹在內,一時間,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過了半晌,賽德羅斯伯爵嘆了口氣,外放的氣息被他收回了體內︰「我知道,你並不將我是你祖先這件事放在心上,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阿莉雅,甚至,如果有機會,你還想殺了我——」
「……」哈默倫沒有說話,賽德羅斯伯爵裂開嘴笑了笑,繼續說道︰「但是我還是蠻高興你的存在,畢竟,你可能是我血脈的最後繼承人了,無論你有多麼討厭我,你的血脈都是不可改變的——」
「你走吧,我不會阻攔你,但是,我有一個忠告,您也可以理解成是一個老人的請求︰不要將自己轉化成亡靈生物,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這麼做,只有成為一個亡靈之後,我才體會到了什麼是寂寞,什麼是悲傷,這些感覺,甚至是你祖女乃女乃去世的時候我都沒能體會過的……」賽德羅斯伯爵一臉苦笑的說道︰「在我活著的時候,我驕傲、暴躁、凶殘,什麼都敢做,甚至冒天下之大不韙收留了邪惡的魔法師,最後落得這個下場……」
「您多保重……」哈默倫沒有說什麼,轉身準備離開。
「在這幾年,我親眼見證著你的轉變,從桀驁不馴到沉穩,我發現你和我不同,至少你還有愛你的人和……朋友……」賽德羅斯低聲說道。
哈默倫頓了頓,最後還是大步的走出了房間,他知道,賽德羅斯伯爵說得對,在外面等他的,是他的愛人和朋友……
——————
「梅菲斯特,說說,你剛才和布爾塞瑞夫說的話,到底有什麼玄機啊?我們都有點听不懂啊——」薇薇安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梅菲斯特的來歷,只說是自己在外漂泊的幾年里遇到的一個惡魔,其他的並沒有多說。
梅菲斯特漂浮在薇薇安的頭頂,思索了片刻之後,嘆了口氣︰「也罷,就和你們說說——」
「黑暗主神為了管理黑暗神界,從自身的靈魂里分裂出了七枚碎片,用這些碎片制造了我們七個兄弟,這七位靈魂獨立的魔神都實力高絕,和黑暗主神一起護佑著黑暗神界;至于布爾塞瑞夫,他選擇的是將自身的七宗原罪分離出來,作為自己的分身,賦予他們力量,雖然看似相同,但其實卻是截然相反,只要布爾塞瑞夫的本體願意,隨時可以將這些原罪收回自己的身體。」
「我還是有些不懂這里的區別——」薇薇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梅菲斯特破天荒的沒有嘲笑薇薇安,而是一本正經的說道︰「分裂是一種不可逆的行為,而分離則是雙向的,有分離就有聚合,至于聚合之後有哪方作為主導,就要看哪邊的力量更強了——」
「那你猜布爾塞瑞夫的這些分身有什麼目的?」薇薇安繼續問道。
「這個世界的核心——」梅菲斯特說道︰「創世神在創造了這個世界之後,將這個世界的核心安放在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布爾塞瑞夫說不定發現了召喚和吞噬世界核心的方法,他現在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這個,一旦被他得到了世界的核心,那他突破封印不但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而且到時候,除了已經銷聲匿跡無數年的創世神之外,再也沒有人能制服他了,就算是所有的主神重臨世間也不行——」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真的這麼厲害?」
「我沒有開玩笑,也沒有危言聳听,世界的核心蘊含著這個世界全部的能量,世界上各種物質里所蘊含的元素力量,全部是來自于世界核心,而且總量只佔世界核心的一成左右,光是這一成,就能造就出所有的主神,你們說,如果得到了世界核心,布爾塞瑞夫會強到什麼地步——」
「這可真是了不起的野心——」哈默倫咋舌道。
「如果世界核心被人吞噬掉了之後,這個世界里的元素循環,是不是會被打亂?」達里安模著下巴說道。
「不光如此,失去了世界之核的位面,元素會逐漸枯竭,最後——」梅菲斯特看著四個人的眼楮,慢慢地說道︰
「主位面會逐漸的分解、破碎,最後化成無數的塵埃,隨著光明神界、黑暗神界、元素神界等等子位面一起,消失在無盡的虛空之中——」
ps︰
明天的會議居然取消了?讓我非常欣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