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的蛆蟲!」卡貝勒斯長矛揮出,擁有無窮力量的戰矛狠狠地抽在了幾個人聯手布下的防御上面,將幾個人震得東倒西歪。
卡貝勒斯哈哈大笑,正要再次出招,只見薇薇安的身體忽然動了起來,一記神龍擺尾將卡貝勒斯抽飛了出去︰「卡貝勒斯!你不是要吞噬我嗎?放馬過來!」低沉的男聲在空中響起,帶著無比的威嚴。
「梅菲斯特?你怎麼出來了?」卡貝勒斯看著佔據了薇薇安身體的梅菲斯特,有些詫異的說道︰「難道……?啊——」卡貝勒斯手中的戰矛掉落在地上,捂著頭顱在地上慘叫︰「該死的女人,居然——」
——————
「哇——好黑——」薇薇安走在一片漆黑中,這里是卡貝勒斯的精神空間,格里芬和梅菲斯特附在薇薇安身體里的時候,也是呆在這個地方,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薇薇安這是在賭,賭梅菲斯特不會趁機搶了自己的身體跑路,賭安德莉亞的靈魂還沒被卡貝勒斯完全吞噬掉。
薇薇安小心地在一片漆黑中模索著前進,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無盡的黑暗仿佛是沒有盡頭一般,就在薇薇安快失去耐心、覺得安德莉亞的靈魂已經被完全吞噬的時候,前方忽然亮起了一道光輝,將薇薇安籠罩在里面。
薇薇安輕輕地擋住了眼楮,等到她的眼楮適應了突如其來的光亮之後,她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座小小的客廳里,一家三口正圍坐在桌子邊上吃飯,似乎根本沒有發現薇薇安的存在一般。
「安德莉亞,來嘗嘗爸爸新研究出來的炖菜,好不好吃——」一名和藹的中年男人將一鍋炖菜放在了桌子上,給面前的大約三四歲的小女孩滿滿的盛了一碗。
金發小女孩的皮膚白皙,大大的眼楮,一看就知道是一個美人坯子。小安德莉亞興奮地用叉子和勺子敲打著桌面︰「哇——好香啊,爸爸做的菜——」
「安德莉亞——」旁邊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嗔怪的點了點安德莉亞的額頭︰「吃飯的時候不要敲桌子,很不禮貌哦——」
蘿莉狀態下的安德莉亞吐了吐舌頭︰「知道了姐姐——」說完,迫不及待的大口吃起了炖菜。一邊吃一邊支支吾吾的說道︰「浩浩系噢,爬爬多的賽對好系了(好好吃哦,爸爸做的菜最好吃了)……」
安德莉亞的父親和姐姐看著滿臉湯水的安德莉亞,同時笑了出來,父親的是慈愛的笑,姐姐的是自己的話被當做耳旁風的無奈的笑……
「……」薇薇安感覺到自己的心正變得溫暖起來,這是安德莉亞記憶的碎片,真看不出來,原來安德莉亞小時候還有過這麼溫馨的家庭。
安德莉亞的姐姐正在給她擦著嘴,擦得安德莉亞的小臉蛋紅彤彤的。像是一個成熟的隻果一般讓人想咬一口。
眼前的景象像是泡沫一般緩緩破裂開來,薇薇安再一次出現在黑暗中,一片晶瑩的水晶碎片落在了薇薇安的手中,薇薇安握住了那枚碎片,繼續抬腳往前走去。既然找到了安德莉亞的記憶碎片,就說明安德莉亞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
——————
很快地,第二個場景出現在了薇薇安的面前。
「父親,您不能這麼做!」安德莉亞的姐姐大聲說道,從外表上看,距離上一幕場景已經過了幾年,安德莉亞看上去已經有六七歲了。正抱著一個大大的兔子女圭女圭躲在椅子後面,眼中帶著驚恐的神色,看著正在爭吵的父女倆。
「為什麼?這個人我已經認識了好幾年了,是一個可靠地商人,不會欺騙我的——」父親爭辯道。
「可是父親,您好不容易才成為了哈勃克公爵的主廚。不能用自己的前途冒險!雖然這批食材很便宜,但是公爵大人還會差那幾百枚金幣嗎?」
「幾百枚金幣?你說得輕松!你知道,幾年前為了給你們的母親治病,已經花去了家里全部的積蓄嗎?到現在我們還欠著一百多金幣的外債!如果能做成這筆生意——」
「父親,您瘋了!」安德莉亞的姐姐不由得捂住了嘴︰「您這是在欺騙公爵大人!附近所有領地的領主!一旦被發現。我們會被關進監獄的!」
「不說就沒人知道!而且,公爵又怎麼會分辨出來食材的好壞?只要我做的好吃就夠了!」父親大聲喊道,似乎金錢上的問題已經讓他瀕臨崩潰。
「父親,不要去,求求您——」大女兒拉住了想要出門的父親,卻被父親大力的甩開,摔倒在地上,將安德莉亞藏身的椅子撞翻了。
父親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想要不要轉身扶起女兒,但是他最後卻沒有那麼做,匆匆忙忙的出去了,安德莉亞嚇得大聲的哭了起來,姐姐費力的撐起身體,將安德莉亞抱在了懷里……這一幕的情景很快的也消失在了泡沫中。
——————
看到眼前的情形,薇薇安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眼前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
「砰——」一個男人被扔在了房子的門口,渾身遍體鱗傷,嘴里還不斷地往出吐著血,模樣甚是可怖。
「父親!」安德莉亞的姐姐撲了上去,抱起了父親的頭,呼喚道,她抬頭怒視著將父親扔在這里的幾名身穿鎧甲的騎士︰「你們是誰?為什麼要將我父親打成這樣?我們哪里得罪了你們?」一邊說,一邊將安德莉亞擋在了身後。
騎士們並不理會她,一個身穿華貴衣飾,管家模樣的中年人從後面走了出來,冷冷的打量著父女三人︰「你父親膽大包天!居然敢拿劣質食材欺騙公爵大人!」
面對管家的責問,安德莉亞的姐姐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枉費了公爵大人對你信任有加,連采購食材的任務都交給了你,但是你居然吃里扒外,私吞了這筆錢!我問你,公爵大人可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的下場,完全是你咎由自取!」說完。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袋金幣,扔在了地上︰「看在你跟了公爵十幾年的份上,公爵大人對你網開一面,拿上這些錢。滾出大人的領地!這房子是公爵大人賜給你的,現在也收回!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不要讓士兵在這里看到你!否則,你明白的——」說完,狠狠地在安德莉亞父親身上踢了一腳,在安德莉亞姐姐的怒視下帶著士兵離開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薇薇安搖了搖頭,穿過了幻境繼續向里走去。
——————
「砰——」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動作,安德莉亞的父親被人從一家酒館里扔了出來,一邊在地上翻滾。一般像護住命一樣護住了懷里的酒瓶,將後背露在了上面。
「該死的,沒錢還來蹭酒喝,給我往死里打!」胖胖的酒館老板尖聲喊道。身後的打手們答應了一聲,撲上去。對著地上的醉漢就是拳打腳踢。
醉漢,也就是安德莉亞的父親一邊承受著拳腳,一邊不斷地將手里的酒倒進嘴里,但是倒進嘴里的酒還沒等進入胃里,就被拳腳打了出來,吐得滿地都是,里面還混雜著鮮血。
「我讓你喝——喝啊——」一個打手一腳將他手里的瓶子踢飛了出去。瓶子遠遠地飛了出去,「啪——」地碎了一地。
「讓我喝,求求你們——」安德莉亞的父親口齒不清的說道。
「哈哈——好啊——我讓你喝——」一個打手笑了笑,制止了同伴。
「謝謝——謝謝——」安德莉亞的父親掙扎著想要向碎了的瓶子爬去,但是後背卻被一腳踩住。
「不是讓你喝那個,是更新鮮的——」
「什麼——?」安德莉亞的父親還沒問出口。就感覺一股熱流順著腦袋流了下來,伸手一抹,濃烈的騷味撲面而來,幾個打手狂笑著對著他撒起尿來。
「怎麼樣?大爺們的酒好喝嗎?」打手們提上了褲子,一邊踢著他。一邊問道。
「你們在干什麼?」一名年輕的女性撲上來,推開了幾名打手,憤怒的看著他們︰「你們為什麼要這麼打我的父親!」
「為什麼?」酒吧老板尖聲說道︰「來我們這里喝酒不給錢,你去打听打听,我這里什麼時候賒過賬?」
「那你也不能將他打成這個樣子,還……」安德莉亞的姐姐強忍著不讓自己的淚水落下來,擋在父親身前大聲質問道。
「我沒要他的命就已經不錯了!」酒吧老板不為所動︰「欠債還錢!挨頓打喝頓酒,我還吃虧了呢!」說完,鄙夷的看了看地上的男人,只見那個男人不顧身上的尿騷味,爬到了酒瓶的碎片面前,費力的撿起了瓶底,將里面殘存的酒液倒進了嘴里,甚至不顧臉上滴落的尿液,讓一旁旁觀的薇薇安皺起了眉頭。
「多少錢?我幫這位小姐付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進來,薇薇安回頭一看,是一名年輕的貴族男子,正看著場中的安德莉亞姐姐,眼中毫不掩飾自己的興趣。
一個小小的身影從薇薇安的後面閃過,薇薇安回頭一看,一個金發小女孩穿著樸素的麻布衣服跑進了旁邊的小巷子,懷里還抱著一個已經有些破損的兔子女圭女圭,看著逃跑的安德莉亞,薇薇安搖了搖頭,輕輕地嘆了口氣,自己在赫萊士據點也是以發霉的面包、發餿的泔水為生,活了半個月,但是和這相比,卻也是大大的不如……
ps︰
難得的周五,怎麼能不提前溜呢?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