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三人也起身對荀彧等人行禮,神態恭敬,顯然荀彧的招牌還是很響亮的,郭嘉和荀攸看來都是認識的,荀彧便向幾人介紹了高順,听說是並州刺史前來,都吃了一驚!
隨即陳群也順便向他們介紹了在座的幾人,左手一人叫杜襲,留著八字須,面色白淨,傳藍色長衫,右邊的一個叫繁欽,戴著貂皮絨帽,兩道眉毛又濃又黑,兩片薄薄的嘴唇,背對著高順等人的一個年紀稍長,名叫趙儼,頜下有些短短的髭須,一張國字臉,看上去面貌忠厚!
「長文你越來越白了,如此下去,離國士之風相距甚遠矣!」郭嘉剛見面便開起了陳群的玩笑!
「奉孝,面貌乃父母生就,豈能自選耳?」陳群皺著眉頭無奈的對郭嘉行了個禮,顯然對郭嘉的語氣十分不感冒,怪不得後來老向老曹告狀呢,他這種中規中矩的人自然看放浪形骸的郭嘉是十分不爽的!
「听說高大人昔日有不拘一格降人才之嘆,可謂道盡當今之勢,今日造訪書院,當真蓬蓽生輝!」陳群邊說著話邊將眾人帶到書房!
「一時之嘆,不足道耳!」高順厚著臉皮謙虛答道,看來不管在哪個時代,廣告效應還是不必可少的!
「大人胸懷天下,雖短短幾行字,卻一語道破朝廷**之象,可謂開文學之先河矣!」杜襲在陳群旁邊深有同感的贊同道。
在他們這些自命清高的文人不被受重用的時候,高順的這幾句話無疑戳中了每個人的心事,這就是所謂的共鳴!所以高順雖然是武將打扮,卻和這幾人聊得甚是投機!
「高大人、文若、奉孝、公達,今日可是貴客臨門,為何不早日通知老夫,有失遠迎,真是失敬了!」正在閑談之際,突然院中響起一個清朗的聲音,高順等人起身一看,卻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正在幾個後生的陪同下走進來!
這人頭戴紫色方巾,身穿紫色壽袍,兩道壽眉垂到半邊臉,留著長長的白須,紅潤的臉龐,真可謂鶴發童顏,正笑吟吟的走進來!
「季君!」荀彧等人都躬身行禮!
高順也跟著一起行禮,他听陳群嘴里叫叔父,便知道這人乃是陳寔的二子陳諶,與陳群的父親陳紀俱以至德稱名于當今,和陳寔同時被人稱為「三君」,可見品性之高!
「這位想必便是陷陣營統領、彥方的記名弟子高順高元溯了!」夸贊了荀彧等人一番之後陳諶對高順說道!
「先生謬贊了,弟子實不敢當!」王烈也是陳寔的學生,既然陳諶這麼說,他干脆自稱為弟子!
「好好好!」陳諶一陣大笑道︰「彥方倒是撿了一個現成弟子,真是羨煞旁人!不知元溯到此有何貴干?」陳諶看來是個豪爽性情的人,見高順以弟子禮見他,也不客套,便生受了,看得其他幾位後生羨慕不已,他們在陳家門下學習多年,也不過是個掛名弟子,沒想到高順一來就被陳諶接納!
「學生遠在並州,因時局動蕩,實卻英才相助,听文若有意避亂河北,故厚顏先來相邀!」高順垂首答道,見陳諶點頭,又道︰「慕名順道前來拜訪先生!」總不能說事先其實根本沒想到這事吧,目無尊長這個名頭安在他頭上,只恐自己以後身敗名裂了!
「元溯有治國安邦之心,更兼文武奇才,老朽若能年輕幾十年,當效犬馬之勞!」陳諶听完笑著說道!
「先生折煞弟子了,順萬萬不敢當!」高順急忙起身行禮,沒想到這個以德著稱的老爺子居然會和他開起玩笑,果然豁達之人比較長壽!
「良禽擇木而棲,元溯不必如此!」陳諶不以為意的擺擺手,說道︰「今天下方亂,前有黃巾,後有董卓朝政,大漢傾頹,正需元溯這等有志之士拔劍而起,為名請命,當丈夫立功名當在此時,老朽知汝乃英雄也,何必謙虛太甚!」
高順不知道陳諶為什麼會如此抬舉他,給他這麼高的評價,當真覺得有些赧顏,也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唯唯答應!
「爾等恐有安邦治國之心,若無明主相托,辜負一生所學矣,君子居于朝堂,當托國家以安自身,國不存,焉能安身乎?」陳諶環視書房里的一群人,神色變得有些嚴肅,道︰「元溯能一語道破時機,非一時之嘆,乃常行走于官府、行伍之間耳,故聖人言︰讀萬卷書當行萬里路!爾等當以社稷黎民為重,萬不可自負其才,空談人生,徒費光陰!」
高順沒想到陳諶會借著他給這些弟子上課,不禁背後一陣陣冷汗,雖然名聲很重要,但這樣作為標桿被人對比,讓他這個曾經的三流學生頓時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好了,說得遠了!」陳諶似乎知道自己月兌題了,收回老師的神色繼續說道︰「老朽自知元溯軍務緊急,不能在此久留,素知元溯之才,不妨再做一詩,以慰老朽之耳!」
「順才疏學淺,焉敢在先生面前賣弄?」高順聞言一頭冷汗,這老頭看來還是要考驗他一下,突然問起,讓他還沒有心理準備!
「元溯不必推辭了,老朽稍後還要往翟陽一行,聆听之意,急不可待也!」陳諶突然瞪大眼楮,眉毛飛舞,大有你要是今天不做一首詩,就跟你沒完一樣!
「既然如此,弟子恭敬不如從命!」高順只好苦笑著答應,又抱拳道︰「只是頃刻難就,容弟子思索片刻!」這個的時刻,高順可不想隨便拿一首詩來搪塞,眼見陳諶對他如此器重,言里言外都對他的弟子有推薦之意,高順自然要好好想想用哪首詩了!
「好!」陳諶爽朗的一陣大笑︰「便與你一盞茶時間!」倒也干脆,說完話索性開始閉目養神了!
自從上次在王烈那偷襲了龔自珍的詩一鳴驚人之後,高順便開始有心整理自己能想起來的所有詩詞,以備不時之需,此時陳諶問起,高順便開始斟酌用哪個比較合適,想來想去便定了岳飛的《滿江紅》,這首詞開頭便氣壯山河、慷慨激昂,又表達了愛國忠心,再合適不過了!
將思緒整理一番,高順輕咳了一聲說道︰「弟子曾听一曲《滿江紅》,去掉慷慨激昂,便獻丑填詞,望先生垂教!」
「滿江紅?」陳諶微微睜開眼楮,點頭道︰「不妨道來!」
「獻丑了!」高順拱手對眾人行了一禮,吟道︰「怒發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北邙恥,猶,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高順只將靖康恥變為北邙恥,意指何進被殺後少帝逃出洛陽在北邙又董卓帶回宮,至于匈奴之戰,他處在並州,常年與匈奴作戰,也無可厚非!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陳諶眉毛胡子著,不知不覺站起身來,不停喃喃自語,「好好好……!」突然拍手贊道,連說了幾個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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