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高順剛剛出了營帳,便見荀爽三位也同時出現,雖然十分疲憊,但估計也是一夜心事,並休息!
「聯軍已到洛陽以東,不知道三位大人是否要去面見?」高順已經得到哨馬消息,袁紹率領的聯軍也趕到了洛陽,正屯于城外!
「爾等既集結義兵,號召諸侯,為何獨選那袁紹為盟主?」說起此事楊彪似乎有些不滿,看了一眼東面問道。
「這個!」高順愣了一下,答道︰「各路諸侯齊聚一堂,非德高望重者不可統帥,袁本初四世三公,乃眾人推選耳!」
「哼!」楊彪怒哼一聲道︰「袁次陽之佷好謀無斷,又猶豫不決,若非他做盟主,只恐董卓還不能逃到長安!今董卓撤退,為何不帶兵追擊,反而屯兵與洛陽東側?袁次陽被他連累而死,其良心何在?他袁家真是出了個人才啊!」
楊彪說到後來似乎越來越生氣,竟然連死去的袁隗也罵上了,只見他橫眉怒目,須發怒張,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入木三分!
「事已至此,先文就不必生氣了!」荀爽嘆了口氣勸道︰「既然如此,那諸侯聯軍,不見也罷!」
原來知道袁紹性格的人還真不少呢,高順心中暗笑,不明白既然大家都這麼了解袁紹,還有那麼多人喜歡跟著他混,真是名氣害死人啊!
楊彪還是一臉怒氣,胡須微微發抖,終究沒有再多說話,顯然也沒有去見袁紹等人的意思!
高順只好分了五百人馬將楊彪送往弘農,命太史慈、典韋先整頓兵馬等候聯軍會合,自己和張遼、郭嘉帶了一千人馬親送荀爽、黃琬二人!
「元溯為何收集這些竹簡?」一路上荀爽見高順言談舉止都毫無軍人的粗俗之氣,親切了許多,稱呼都變了!
「董卓將洛陽付之一炬,其余損失之物數十年後或可重現,只是這典籍資料,乃先賢智慧之結晶,一旦流失,便不復再有了,順深恨不能早日今日洛陽,致使典籍流失殆盡!」
「元溯行事異于常人,將來定成大業!」黃琬聞言也感嘆道!
「書籍乃人類進步之階梯!」高順老神在在的說了一句讓兩位大人,甚至郭嘉都目瞪口呆的話,都為高順這個巧妙的比喻喝彩!
閑談之間到了黃河沿岸,由張遼和郭嘉共同護送荀爽和黃琬,從孟津經河內前往並州,對于這兩位重要人物,高順還是十分上心的,派了穩重的張遼前去。
至于郭嘉,是先回去與荀彧等人商議宣傳十大人物的事情,並州建設,錢財是首要任務,沒有錢,其他的一切都是空談,再說接下來的事基本上也不用郭嘉幫忙了,董卓一走,諸侯聯盟解散,都要忙著各自鞏固地盤去了!
待高順回到城中,曹性等人也回來了,出乎意料的是居然一無所獲,只好草草將皇陵掩埋便回來了!
看來這西涼軍過境,真的是雞犬不留,回頭想想也是,那麼多士兵沖進去,有多少好東西也不夠他們分的!
來到東門聯軍大帳,只見袁紹等人正在帳中閑聊,桌椅水酒擺的倒是很齊全,有的人甚至言談甚歡,連高順走進大帳都沒有看到!
見此情形,就連心有準備的高順都心中一陣來氣,就更別說當年兵敗而歸的曹操了,大家都是打著大漢的旗幟謀取私利,但也不至于這樣毫無作為吧?
還好楊彪有先見之明,沒有來與諸侯會面,要是他們三人看到這種情形,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至少以楊彪的性格,能氣得吐血也說不定!
虎牢關外就一事無成,此時見洛陽被毀,便干脆在城外擺起了酒宴,董卓是撤軍了,但並不表示已經被鏟除,這些人目光何其短淺?還是他們本意就是如此呢?
「諸位在此飲宴,為何獨不見孟德兄乎?」高順猜到曹操可能已經去追董卓了,但還是故意大聲問了一句!
果然場中頓時一片沉寂,諸侯面面相覷,神情尷尬,無一人回答他的問話!
看到這些,高順站立帳中冷哼一聲,大聲說道︰「今天子被劫,天下震動,帝都毀于眼前,諸位還有心情在此作樂,真不虧乃漢室忠良也!」
場中還是一片死寂,顯然高順的這句話說中了他們每個人的痛處,因為同樣的話早上曹操剛剛才說過,有的人低下頭,有的人悄悄的將手中的酒杯放下!
「高元溯,某乃諸侯共推之盟主,今諸兵疲困,恐貿然進攻無益,故先在此休整,有何不可?」袁紹接連被兩人指責,臉上有些掛不住了,色厲內荏的對高順喝道!
「哈哈!」高順仰天大笑一陣,用手指著袁紹朗聲說道︰「袁本初?四世三公?諸侯盟主?好顯赫的身份,好威武的名號啊!我看袁家名號便要斷送于爾手!」
「放肆!」袁紹見高順居然和他爭論,語氣盡帶諷刺之意,頓時臉色巨變,噎得半天才說出一句話!
「你可知袁司徒因何死在董卓手中?你可知皇宮如今已經成了一片廢墟?你可知天子如今身在何處?你可知董卓已經廢了三公,又斬了尚書周毖、校尉伍瓊?此二人亦曾力保爾之性命?」高順橫眉怒目,揮舞著手臂大聲問了幾個問題,斥責道︰「袁本初,道義何在?良心何在?」
袁紹張著嘴巴吃驚的看著高順,高順每問一個問題,他嘴巴便動一下,愣是無法回答,實在想不通這個平日里滿面微笑的和事佬,為何會有這麼大怒氣?而且件件都于自己不利!
其實高順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變得口才這麼好,一連幾句問得袁紹啞口無言,連自己都不由佩服自己,看來他的心已經不自覺的融入這個社會了!
諸侯們吃驚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有的人筷子都掉了尚不自覺,只見袁紹伸著手臂微微著,滿臉漲紅,指著高順愣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袁紹身後的顏良、文丑二人見高順當面污蔑袁紹,拔出腰中寶劍怒視高順,高順身後但史慈、典韋就要上前,卻被高順抬手阻止了!
「汝何以不答?」高順冷笑一聲,瞥了一眼顏良二人,又指了指天空道︰「袁司徒、周尚書、伍校尉若在天有靈,定不能瞑目也!」
「啊!」高順剛說完這句話,只見袁紹突然大叫一聲,竟然口噴鮮血昏了過去!
顏良和文丑頓時大驚,恨恨的瞪了高順一眼,但現在不是算賬的時候,趕緊扶著袁紹從營帳後門離去!
「豎子!」高順冷冷的掃視著手足無措的諸侯們,手指指著諸位緩緩轉了一個圓圈,最後定格在劉備臉上,重重地說道︰「沽名釣譽之徒!」
不等在座的那些人有什麼反應,高順便甩袖離開了中軍大帳,他也明白,從此以後大家都是敵人了,反正他遠在並州,鄰居也就劉虞和韓馥兩人,王匡根本造不成什麼威脅,也不怕他們能搞出什麼小動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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