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州上下忙得熱火朝天,四處慕名而來的人士也有不少,大大緩解了各郡縣治理人才問題,州內各項事務也在荀彧、陳群、田豐幾人的管理下有條不紊的進行。
治學堂也成了培養人才的重要基地,高順不僅提出了開發河套,更是要在雁門效仿劉虞開胡市之利,通塞外胡鹽,打通關內外的交易,需要的人還很多,就連荀爽和黃琬都隔三差五的被拉來教導這些年輕人,所幸這些人學習熱情很高,尤其是有荀爽等高人的指導,更是個個十分積極,好歹將來也能掛個學生的名號呢,這在平時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這天在書房內,高順正滔滔不絕、口若懸河、舌綻蓮花說的唾沫四濺,甚至不時手舞足蹈,不停在紙上寫寫畫畫,搞了近半個時辰,才將他最為重視的生金之道——煤礦的開采和應用說完。
雖然很多技術性的問題他還沒有考慮,比如最頭疼的瓦斯等,但已經累的他口干舌燥,甚至有點中氣不足,不由暗中佩服那些演說家!
「主公,依你方才所言,此物應該就是石墨!」沉靜了半晌,田豐突然回了這麼一句!
「噗!」高順將還下去的一口茶聞言就噴了出來,也不上擦嘴,走到田豐跟前問道︰「石墨?你說此物如今已經有人在用了?」
無論是震驚還是激動,都讓高順無法自制,要是煤炭技術已經有了,他守著並州這麼大一座礦藏,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元皓所言不錯,此物古已有之!」荀彧見田豐被高順似乎要吃人的目光給嚇得怔住了,急忙在一旁答話,引開高順的注意力︰「《山海經》中《西山經》曾記︰女床之山,其陽多赤銅,其陰多石涅,此石涅既為石墨也,可燃之,較之木材熱量更大,如今工匠冶煉大多已用石墨!」
「我靠!」听完荀彧的話,高順愣是端著茶杯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後才蹦出了兩個字!
「靠?」荀彧愣了一下,問道︰「此物焉能靠之?」
「哦!」高順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犯了個比較二的錯誤,連忙干笑著解釋道︰「此乃感慨之詞也,並無他意!」
「感慨?似乎從說!」荀彧疑惑的皺皺眉,以他的淵博,竟然沒听過這個詞語,也只能猜想是並州的俚語了!
「既然石墨已經有人開采使用,那便好辦多了!」高順驚喜之後總算松了口氣,只要有人辦過的事,那就更好說了,自己守著山西這一畝三分地,礦產那是源源不斷的,便問道︰「可知並州境內何處在開采石墨?」
「據各郡上報,有朔州與忻州兩地,雲中郡原婁煩之地亦曾有之,今已廢棄!」田豐不愧為最早管理並州的人,恪盡職守,連高順問這樣的問題都能回答的出來,可見有多用心了!
「具體地址可曾上報?」高順又追問一句,一個郡的範圍還太大,雖然並州到處是煤礦,但高順還是想開采那些露天煤礦,至于太深的,無論是技術還是危險程度,他都不想嘗試,在這個時代,煤炭資源還沒有那麼廣泛的利用,有這些應該都夠了!
「朔州石墨開采處位于安太鄉,忻州位于嵐縣,至于雲中……」田豐說到這里皺眉思索,似乎有些不太記得,言道︰「似乎叫準什麼!」
「準格爾!」高順卻隨口答了上來,準格爾煤礦,那可是相當有名!
「沒想到主公博學至此!」田豐不好意思的笑笑,對高順能知道這個名字也感到有些吃驚!
「很好!」高順興奮的站起身來,對二人言道︰「三個月的整頓時間,將此三地石墨開采全部轉為官營,與鹽鐵制度一樣,設置石墨官,至于此三地之民,全部遷徙至鄰鄉,若願往河套一帶者亦可,均給予優厚安置費用!」
雖然嵐縣他沒怎麼听說過,但安太堡似乎有些耳聞,應該也是產煤的地區,此時他暗恨自己怎麼不是山西人,要是本地人,那可真是如魚得水了!
「主公,如此倉促,似乎……」田豐聞言遲疑了一下,他覺得高順有點太武斷了!
「元皓放心吧,此三處今後所帶來的好處,絕非你我能預料!」高順自信的擺擺手,示意田豐不要擔心,就算煤炭現在不能用來發點,但冬天取暖還是很好用的,只要能大力推廣開來,保證以後的銷量不小。
想到中國人故土情結嚴重,高順又道︰「前番說過,凡願往河套地區者,免三年賦稅,可自由使用土地五年,此三地之民願遷徙者,同樣免三年賦稅,給予十年土地使用權!」
既然發現了三個坐地生金的寶地,高順也不在乎多放點血,並州本來就貧窮,民眾都比較困苦,搬家也不算難事,乘著河套遷徙便一並解決了,何況河套的優厚政策已經吸引了不少人了!
荀彧和田豐吃驚的看了高順一眼,見高順神情堅決,便不再多做爭執,先前高順將土地使用權分配給農民,就讓這些人感覺不可思議,高順愣是和他們分析了一晚上才算將其中的利弊講清楚,封建時代,土地都是王侯將相的,要是都按照高順這麼個分法,那官員的食邑之地從哪來?
不過他們還是被高順將目光要放長遠的一套說辭愣是給說服了,細算下來,似乎也沒什麼損失,只是對于士族大家,便有些沖突了,但為了河套的開發,為了並州的發展,他們只好暫時同意,反正數年之後,土地還是要收回來的!
不過河套的遷徙政策可是從先例的,不止那些流民欣喜若狂,就連並州境內的民眾也有想要遷徙的,要不是當地官員聯名上書,高順才不得不下令但凡並州本地之人不得遷徙的話,有可能本就人口稀少的並州人都要去河套了!
就在三人將高順最大的心病解決之後,郭嘉卻帶著一份書信走了進來,並州所有的情報都由他掌管,只見他邊走邊笑道︰「諸侯雖做掙扎,如今卻糧盡自散矣!」
高順接過書信一看,果然還和歷史上的一樣︰酸棗諸軍食盡,眾散。劉岱與橋瑁相惡,岱殺瑁,以王肱領東郡太守。
荀彧和田豐兩人看罷書信,也是相視搖頭苦笑,諸侯各自保存實力,清君側也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雖然這些都在意料之中,甚至連並州軍都早早撤回,但得到消息還是有些惋惜和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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