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中原的美酒果然不錯!」素利大笑道︰「俺當年也用牛羊換了不少美酒,但都不如高將軍的這一壇喝得爽快!」
高順向素利抱拳道︰「將軍謬贊了,只要你我長期合作,比這好的美酒,也能從中原運來!」
「高將軍既然是並州刺史,朝廷的犒賞高將軍也能幫俺們上報吧?」酒過三巡,稍微熟絡之後,素利將話題引證,畢竟酒再好喝,但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高順瞥了一眼步度根,果然步度根聞言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顯然對素利這種獨吞朝廷犒賞的做法十分不滿,不僅要吞了他在敕勒川的資產,連朝廷的犒賞都只字如何分配!
「此乃本將軍職責,不過幾位頭領也知朝廷新君剛立,帝都又被董卓西遷之長安,此事還需上奏朝廷方可,待聖旨發下,自然會將此事妥善處理!」高順還一套老詞繼續敷衍!
「那還需要多少時間?」素利皺了皺眉,雖然這話托達已經和他匯報過了,但高順今天還這麼說,顯然讓素利覺得誠意不夠,要不為何非要當面會盟談判?
「無需多久!」高順看出了素利的不滿,笑道︰「此事本將軍一人難以完成,還需貴方派遣使者前往長安,一同進京,方有成效!」
「要派遣使者進京,那還要匯報給可汗,讓可汗派出使者才行,太麻煩了吧?」厥機是個直性子,見高順繞來繞去,臉上的不滿便顯現出來,甕聲甕氣的問道!
「吾今日約定諸位頭領會盟與此,一是為了上奏朝廷之事,二來乃是與諸位商議一件大事,只要此事成功,就算朝廷犒賞不能及時分發,卻也能讓諸位獲得長久利益!」高順並答,而是引開話題!
「還有什麼大事?」素利急忙問道,從高順的語氣當中,他也听出來似乎不錯!
「諸位族人從東方鮮卑山而來,定與幽州邊境相鄰,想必也听說了幽州刺史劉虞劉大人開發胡市之事吧?」高順問道!
「這個俺自然知道了,每年俺的族人都要去那里換取糧食布匹,劉大人在組人中的評價也很不錯!」素利等人原本就是從東面遷徙而來,這事他們最清楚不過了!
高順點點頭,言道︰「既然劉大人能夠如此行事,本將軍也想在雲中、雁門設置交易所,與各位頭領互通有無,不知幾位頭領是否感興趣?」
高順這話一出,素利等人都是一臉驚喜,沒想到自己大兵壓境,雙方雖然廝殺了一陣,但最終高順卻采取了合作態度,以為他們的震懾起到了作用,而且劉虞的開發胡市的確對族內的幫助很大!
不過步度根的臉色就變得有些古怪了,連耶律然都有些疑惑,既然雙方要聯合消滅聯盟部落,為何高順突然又談起雙方合作的事情來,而且雲中和雁門的交易,步度根明顯是無法染指的,高順這唱的是哪一出?
「這是好事,俺同意!」素利和其他兩位相視一眼,便點頭同意!
「劉大人在漁陽開發胡市,吾已派人打听過,其規模太小,又于每年三月及九月才舉行,其余時間依然關閉要塞,吾于雲中、雁門設置交易所,卻是常年運作,不僅並州資源可相互交換,甚至整個中原之物,將會運至此處,與各位相互交換!」高順的一句話又讓素利等人張大了嘴巴,步度根的臉色卻變得更加陰沉了!
劉虞在幽州的胡市,不過是每年年初和年底才與胡人交易,也正是胡人物資緊缺的時候,開春牛羊都沒有膘,胡人需要糧食,年底牛羊長肥了,胡人又需要布匹這些來過冬,劉虞注重塞外人物資緊缺的兩個時間段交易,大大緩解這種矛盾,胡人有了這些物資,當然也不願意冒著生命危險到處搶掠了!
「高將軍的意思是,常年?每天都會有嗎?」素利怔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的又問高順!
「當然了!」高順肯定的點點頭,對眾人笑道︰「此事吾早已規劃完畢,交易之地就叫做‘龍城交易所’,在雲中、雁門專門畫地建設,自然就會有商人來此開設商鋪,長期運作,只等諸事完善,不僅糧食布匹,中原的美酒、綾羅綢緞,甚至精美嫡器都會出現,就看各位頭領有沒有足夠的資源來交易了!」
邊境貿易的利潤,來自後世的高順自然清楚有多大,他的規劃自然也就不像劉虞那樣,只是為了緩和邊境沖突那麼簡單了,繁榮穩定的邊境貿易,才是高順的最終目標,何況塞外的可不止鮮卑一家,比如還有大宛、大月氏等等!
「有這麼好?」素利半晌才說出了這麼一句話,然後下意識的看了步度根一眼,步度根此時臉上已經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了,素利心中又是一陣暗爽!
本來這是步度根的地盤,要不是自己極力爭取,或許今天和高順合作的就是步度根了,相比高順剛才所說的,劉虞的那個交易算得了什麼?而且這次何談也有步度根的攻來在內,要不是步度根突然出現,或許他們已經和高順開戰了,但這次會盟談判的利益,步度根卻一點也得不到,所以步度根的心情,素利可是十分理解的,他憋了好一陣才沒讓自己笑出來!
「只要各位頭領價格公道,不使商人為難,你我雙方友好合作,有何不可?」高順故意無視了耶律然擠眉弄眼的給他打暗號,當然也假裝沒看到步度根的神色!
「這個當然了!」素利拍著胸口大聲說道︰「要是有了高將軍說的交易所,俺們自然會守規矩的!」
能夠得到他們所需的糧食布匹,甚至有高順所說的美酒,就算是在關外,素利也不用再多發愁了,要知道鮮卑的敵人可不止漢軍,塞外大大小小的部落沒有上千,也有好幾百,要是完成這次談判,他在軻比能的心目中分量又會加重幾分,到時候這第三個大人,就非他素利莫屬了,本來最有希望的是實力最強的彌加,可惜這個笨蛋非要親自把守大營,白白錯過了好機會,素利越想心中越是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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