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有事朝上說 001 shi身共浴有木有

作者 ︰ 公子清行

初春,鳳絕大陸

浩瀚的蒼穹,仿佛一張巨網,籠罩了整個大陸,如墨的夜色悄悄的散開,吞沒了最後一點光明。

昏黃的彎月高懸,在這片黑暗中,散發出暗淡的光,沉睡的大地上,一道銀白的玉帶穿破黑暗,將整塊大陸劈為兩半,此起彼伏,蜿蜒遠去,那是清漣河。

清漣河出于鳳絕大陸之南,源自西方最高的天山,橫貫整個大陸,養育了兩岸百姓,被當地百姓奉為母親河。而清漣河水質清冽,兩岸群山環繞,天險與秀麗風光並存,更是被古往今來無數的文人騷客歌頌贊譽,成為鳳絕大陸的一大名勝之地。

自從夜晟國吞並了景國,一躍成為鳳絕大陸的一流大國,清漣河也理所當然的被納入夜晟國的版圖,成為了夜晟國第一大河,位于清漣河下方的景國國都,則成為了夜晟國第一大州——永州。

永州錦城,刺史府。

身為一州最高軍事長官的府邸,這里本該守衛森嚴,密不透風,可是,今晚的刺史府,卻格外的安靜松懈。

夜風吹動樹枝,打在尚未關嚴的窗戶上,發出  啪啪的聲音。黑  的影子,影影綽綽的投射在牆上,仿佛一個個夜行的鬼魅。

如同俗語所雲,「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這樣的夜晚,注定是宵小之輩的最愛。

「涼夏,幾更天了?」黎曉苑正房的門被打開,一名女子一手提著燈,一手托著托盤,邊開門,邊小聲的詢問。

托盤上放著一只盛滿黑漆漆湯藥的碗,滿滿的一碗藥,可惜已經沒了熱氣。

因為開門的緣故,手中的湯碗晃了晃,守在門口的涼夏立馬上前,接過了她手中的托盤,「三更了,暖春姐姐,這藥少爺沒有喝?」

「少爺睡下了,這麼多年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

少爺不準任何人進入他的臥房,這是刺史府鐵打的規矩,誰敢違背?

可是這藥••••••

暖春回頭看了一眼房內,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涼夏看著她的動作,再想起下午少爺被抬回來時血肉模糊的模樣,心里的怨氣越發濃重,忍不住小聲嘀咕︰「老爺也真是的,下那麼狠的手,再怎麼說,公子也是蘇家的嫡孫啊,也不怕丞相大人問起來難以交代。」

「噓,不想活啦?敢議論主子的事。」暖春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小心的關了房門,「少說話,多做事,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今晚這里沒事了,我們回去休息吧,天亮了再過來。」

「那些巡邏的侍衛早散了,蘇陽蘇北兩個又不在,明天我們去給少爺請個大夫吧,這樣肯定不行••••••」

涼夏絮絮叨叨的想著要做的事情,端著藥碗往外院走,暖春跟在她的身邊,偶爾應上兩句,路過走廊拐角的時候,她的步子突然慢了一分,隨即,又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兩人一同關上門,出了內院。

黎曉苑再次恢復安靜,只剩下呼呼的風聲,吹打著剛剛抽條的樹枝。

在這一片寂靜中,東牆邊突然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兩道身影輕巧的閃了出來,停在了臥室的門外。

緊閉的房門被輕輕的推開,昏黃的月光順著門縫照進去,恰好灑在床邊,露出床上趴著的一個瘦弱身影。

寬松的衣擺從被子里探出來,被微風吹起,輕盈如魅,雪白的衣袍上,綴滿了艷紅的鮮血,仿佛一朵朵綻開的紅梅。

錦被之下,是一張蒼白而昳麗的臉,許是因為疼痛,少年的眉心淺淺的皺起,冷汗浸濕了兩側的黑發,貼在臉頰上,黑與白的對峙,鮮明而驚艷。

推門的手不由頓住,因為眼前這一幕透著凌虐美的景色而攥住心神,連呼吸都控制不住的急促了幾分。

身邊的人察覺到他的一樣,不由驚詫的開口︰「哥?」

清亮的女子嗓音炸響,黑影眸光一閃,回神,沖著身邊的女子打了個手勢,自己徑自進了房內,掀開被褥,豎掌為刀,砍在少年的脖頸,隨即將人抗在肩頭,閃了出來。

「走。」

男子低喝一聲,兩人腳下輕點,越過牆頭,出了刺史府,朝著城南而去。

夜色靜謐,黑影重重,一切發生的悄無聲息,為由蒼天明月靜悄悄的俯瞰著一切。

在兩人躍入一家別院的時候,天色突然一暗,昏黃的彎月被雲彩遮住了少半部分,而如鉤子一般的月亮尾部,居然變成了血紅色!

暗紅的顏色,仿佛會流動的鮮血一般,在月鉤處凝聚,逐漸變成一滴水滴的形狀,掛在月亮上,凝頓片刻,滴落凡間!

城南青欒山頂,修長的身影佇立在山巔,亮紫色長袍錦帶隨風翻飛,華貴而明麗,仿佛墜落凡間的妖魅。

幽深黑亮的眼眸望向異常的彎月,盯著那一滴血紅滑落的方向,他微抿的唇角突然揚了起來,勾出一抹惑人的弧度。

天降異象,必出妖孽。

★☆

一道人影從山下掠上來,停在男子的身後︰「主子,該回了,溫泉都給您準備好了。」

「嗯。」男子不輕不重的應了一聲,視線卻依舊停留在天邊。

昏黃的月亮已經恢復了正常,朝著西方沉去,東方的天際開始泛出青白色,天,快亮了。

沒有得到熱情的回應,身後的人反倒興致勃來,笑得有些不懷好意,「都說清漣水養人,景國出美人,難道來這里,主子您可要盡情享受。」

也不知他話中的重點,是清漣水,還是清漣美人,或者••••••兩者都有?

男子下山的步子依舊,嘴上不以為意的輕嗤,「所以你就是那美人中的典範麼,流影?」

尾音輕輕轉了個彎,清潤的嗓音帶著一點點的低沉,性感動听,可就這性感的尾音卻讓人忍不住抖一抖。

「我哪能跟您比啊,在您這明若日月的神人面前,我這可是連螢火都算不上。」流影夸張的後退一步,緊接著卻笑出聲,「不過永州美人可不少,風頭最勁的,就是咱們刺史蘇大人家的小公子。」

男子聞言步子一頓,略挑了挑眉︰「蘇相家的?」

永州刺史,應該就是蘇丞相的嫡子蘇懷了,那麼蘇府的小公子••••••

「可不是,據說昨天蘇公子又挨打了。」流影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隨即話音一轉,卻說了一件看起來不相干的事情,「朝中有人上折子請求給您納妃,被皇上以您還小為由攔下了。」

男子仿佛對此毫不在意︰「他要是同意,我反倒奇怪了。」

他的身份擺在這里,若是納妃,對方的身份必定不低,那也就等著往他的手里塞勢力,他那個父皇怎麼舍得?就算他舍得,那幾個皇兄又怎麼會肯?

年紀還小••••••這還真是一個很「靠譜」的理由。

話音未落,男子幾個起落間,便融入了夜色中,朝著城南的方向掠起,留下流影一臉郁悶的站在原地畫圈圈。

主子今年都二十了,同齡人中,好多連孩子都抱上了有沒有?!就算沒有正妻的,也姬妾成群了有沒有?!可偏偏主子這里正妃沒法納,姬妾他自己又不上心,這可如何是好?

要知道,子嗣,也是至關重要的一項啊。

流影默默的握拳︰他要跟兄弟們商量商量,一定要往主子身邊塞人,為此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與此同時,在屬下暗自發誓要給他塞人的時候,男子已經回到了城南的別院,繞過前方精致高聳的小樓,男子徑自進了後院,順著回廊往西,推開了一扇雕花大門。

氤氳的熱氣立刻鋪面而來,帶著麗景花特殊的清香,絲絲彌漫,仿佛漫步在午後的花園,讓人的神經都不由自主的放松下來。

男子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眼神微閃,朝著內側的某個方向瞟了一眼。

此時天已經放亮,氤氳的霧氣中,隱約可以看見灑在池中和兩側岸邊的淡粉色花瓣,對面,一張掛著帳幔的軟榻橫在哪里,薄紗輕妙,遮住了里面一點點的起伏,若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任何異樣。

聯想到之前屬下的「享受」言論,男子收回目光,暗自輕嘆︰「還真是不死心吶。」

他最近是不是太好說話了?以至于他們都敢接二連三往他的榻上送人了,看來,府里應該進行新一輪的「訓練」了。

伸手解開玉帶,撤掉外袍,男子穿著褻衣,抬腳進了水池。

在腳面踏入水中的一剎那,一道水箭突然在他的腳下生成,朝著對面激射而去,極快的速度令平靜的水面劃出一道深痕。

水箭急速而至,在到底對岸時,突然炸裂開來,形成漫天玉珠,沖開帳幔,盡數噴灑在軟榻之上。

男子立在水中,懶洋洋的靠著池壁,雙目微闔,艷麗的紅唇邊漾起一抹淺淡的笑,饒有興致的猜測榻上之人接下來的反應。

是打算與他濕身共浴,還是會為他下一場花瓣雨,還是會媚眼如絲激情相邀?貌似這些都是花樓里玩爛了的把戲了吧?

他還真希望屬下給他找來的人,能有點不一樣的反應呢!

榻上的人不負所望的動了動,然後,下一秒——

「砰!」

美人果真入水了,可是,誰能告訴他為什麼連床榻都跟著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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