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星野趕到紫宸殿的時候,賀帝站在窗前,手中拿著剛才的軍報。
本來袁星野正在同夏子墨下棋,正在難解難分的時候,張平一路小跑過來說賀帝傳喚。袁星野很驚訝,這些日子賀帝一直都沒有傳喚任何一個妃子,怎麼今天突然——
夏子墨的臉上笑意消失了,將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盤上問道「不知道皇上突然召見——」
「這——」張平有些為難,「兩位娘娘,皇上是看了軍報之後才要召見袁修容。」
聞言,夏子墨的臉色好了許多。張平暗道「果然女人的嫉妒心真的是很強。」只是他不知道夏子墨嫉妒的並不是袁星野。
見到袁星野,賀帝將手上的軍報遞給她。這些日子因為袁星野已經被加封元帥,所以每次的軍報也會讓人謄寫一份給她。袁星野對前方的戰事也是有一定了解的。
她接過軍報。
她並沒有像李彌和賀帝那樣失態,依舊的從容淡然。
「幽州失守,犬戎佔據幽州。失了幽州,後面就是一馬平川的平原,如今——」賀帝面露苦笑。「如今的形式,可以說是萬分的危機,現在只能希望犬戎今年佔據幽州之後不再進犯,否則幽州邊界的百姓危已。」
「皇上,臣請命趕赴幽州。」袁星野道。
「你一人之力,怎能回天?但是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朕本來希望你能年後在趕往幽州,如今想來卻是不行了。裴十遠,他太讓朕失望了。」
袁星野並沒有幫裴十遠求情,這個過錯本來就是要誘人承擔的,不是裴十遠還是會別人,何況從軍報來看,乃是裴十遠擅自出兵,導致幽州空虛,以致犬戎有機可趁。
「朕再給你調十萬大軍,軍需糧草會讓戶部給你調撥。」
「謝皇上,臣想獨自赴邊關,這十萬大軍臣希望由洛顏統領,在臣之後趕赴邊關。」
「準奏。」
袁星野回到長,夏子墨依然等著她下完這後半盤棋。一盤棋落,夏子墨輸了兩字。
「你在想什麼?」雖然袁星野的棋藝一直比夏子墨要好上許多,但是剛才在她已經故意放水的情況下,夏子墨依然輸棋,只能說心不在焉。
「沒什麼,你要趕往幽州,自然要有一個好兆頭,總不能第一天就輸棋。」夏子墨笑道。
知道夏子墨會猜到,袁星野也沒有太過于驚訝。「我本以為裴十遠足可以守城,沒想到幽州竟然失守了,還好大軍被他帶出城,並沒有損失多少,犬戎也並沒有屠城。」
「天意讓你早些離開。」夏子墨道。「這場仗,你要打多久的時間?」
「在幽州沒有失守以前,我有把握一年之內結束,但是現在不敢斷言。何況我需要時間來掌握北方軍的軍權。」有了軍權,才有談判的價碼,才不用再度回到這個牢籠里。
夏子墨將棋盤上的棋子一顆顆弄亂,袁星野剛要開口,就听到外面有人喊道「聖旨到——」
拉長的音調預示著袁星野的離開。夏子墨和袁星野一起出門接旨,張平拉長著聲音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護國元帥袁星野翌日前往幽州領兵,退犬戎以壯我大啟之威。欽此!」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接下聖旨後,張平又道「袁修容,夏才人。皇上口諭,今晚要在紫宸殿設宴為袁修容踐行。」
袁星野點頭表示知道。口中道「張總管有心了。」
「哪里哪里,修容您要上前線為國出力,這麼說真是折煞小人了。」張平道。她走後,夏子墨也收拾東西打算回含香殿。畢竟袁星野都要走了,今晚她再住在這里,說不定會被人看出端倪。
袁星野也沒有說什麼,幫著夏子墨收拾。
入夜,紫宸殿。
袁星野作為主角自然是坐在賀帝身側的,賀帝另一旁是皇後和四妃,夏子墨和其他的妃子都在不遠處,這個距離不遠不近,听不到賀帝她們的談話,但是卻可以清清楚楚看清每個人的臉。
夏子墨還記得她和袁星野第一天見面,也是這樣的酒宴,那日袁星野華服曳地腰上別著青玉笛子,緩步走上殿前。那日她身後跟著四個腰掛長劍的親兵,臉色淡然,眉目間是一種英雄落幕的悲涼。
之後的相知相交,似乎都是一場夢。夏子墨笑語晏晏,不停的和身邊的人喝著酒,她還記得那天兩個人相隔數米,互敬的拿一杯酒。夏子墨看向袁星野,發現對方舉起的酒杯,雖然酒杯對著皇後的方向,但是目光卻是看向自己。
舉杯,一飲而盡。
不到一年的時間,雖然沒有物是人非,但是這個人卻終于可以去完成自己的夢想了。雄鷹自然是要飛翔,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
酒宴和快就結束了,夏子墨雖然酒量不錯,但是也覺得有些微醉,回到含香殿後,她叫人端來酒,然後把所有人都打發去睡覺,一個人坐在殿中自飲自酌。
突然,她手中的酒杯被人搶去了,夏子墨抬起頭,袁星野放下酒杯,輕聲道「去睡覺吧,今晚你喝了不少。」
夏子墨勾起嘴角,又拿起酒杯,給自己滿上一杯。
「這第一杯,我祝你退犬戎保國家,得萬人敬仰。」一口喝下。
「這第二杯,我祝你將士擁戴百官擁護,名將之名得以證明,名垂青史流芳百世。」有一口喝下。
「這第三杯,我祝你——再也不要回到這里——」
「不要喝了。」袁星野搶下夏子墨的酒。「我明日就走了,你就對我說這些麼?」她看著夏子墨的頭鬢已經有些凌亂,伸手拔下她頭上的步搖,一頭青絲瞬間散開。」你真的只要對我說這些麼?"夏子墨愣了愣,袁星野的臉在燭光中越發的眉目清晰起來。言情她看著夏子墨,眼神是一種夏子墨從未見過的溫或柔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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