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里也幾乎不受外界干涉,村里大多都有兩三個孩子,學校沒有,白楊說的學堂就是古時候的私塾,自己族人做老師,村里正值學齡的孩子也不過就那麼十來個,上完私塾,識文斷字,看得了文章就算是學成了,沒有一個想過要考出去,不過這些人一個個修養倒是很足,難怪與外面的人大為不同了,也難怪白楊一張口說話就有腔有調,很帶感很有範但也很囧的感覺。♀
而這里也幾乎保持著最原始的面貌,輩分階層劃分森嚴,朱家為尊,白家為卑,長者言便是律法,而且還繼續延續著男尊女卑的封建遺毒,女子一般不拋頭露面,要修婦容婦德。
只是這個村子與外界不通,所以也只能兩家互相通婚,時日久了之後,村子里所有人家都沾親帶故的,就變成了近親通婚,天長日久近親的危害就顯出來了,兩家的後代不是體弱早夭,就是不等足月生出來就滑了胎。
所以到了現在白家長房就只有兩個女兒了,據說白楊的媽媽也懷過兩個兒子,但是都體弱多病,一個剛生下來就死了,還有一個生下來一家子寶貝的不行,滿百日了還連風沒見過,結果周歲就夭折了。田甜看得出來白楊雖然是女孩子但是在這個家庭中地位還是舉足輕重的,是被當做長房長子看待的,她覺的可能是家族男丁凋落,這些老頭雖然重男輕女,可是也拗不過生物自然淘汰規律,只好把心思放在了白楊身上,把她當兒子來養,讓她來頂門立戶,不過旁支還是有兒子的,按這些封建老頭的想法不該是過繼一個麼?田甜想著,大約這些老頭也沒那麼的頑固不化。
田甜听白楊說這些,于是說︰「男丁凋落?還多病早亡,這都是近親結婚的結果,要不然國家怎麼會禁止三代以內血親結婚呢?就是因為近親結婚會導致不良後果,女性因為有兩條染色體,在懷孕初期可以選擇比較優的基因,問題不是很大,男人就不行了,近親結婚無法自然篩選掉遺傳基因里的劣質基因,當然就會越來越差,女人呢,倒是很容易出現很聰明很優秀的女人,當然也有幾率出現很差的胚胎,不過幾率比男人低多了。」
白楊皺著眉听了一會,听她說完,才說︰「抱歉,田姑娘所說的基因,是為何物,染色體又是何物?」
田甜語結,說︰「當我沒說,睡覺吧。」不過說到這里,田甜又覺得似乎不像,因為論排序白楊似乎還不是長房長女,她上面還有個大堂姐呢,不過這個山村如此落後,誰曉得講的是哪門子的禮法,田甜也懶得去想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白楊就準備起身了,白楊媽媽給白楊整頓行裝,包了衣服,放了一疊錢在包袱里,導讀是人民幣,不過不多,只有幾百塊,她又把自己一套金飾放在白楊包里,說︰「這幾件金飾是從祖上傳下來的,歷來只給兒媳婦的,可是你今天要出遠門了,家里窮,錢也不多,這金飾你拿去防身,不行了就賣了換錢,總能換個回來的路費錢,路上可要多小心。♀」
媽媽千叮嚀萬囑咐,田甜詫異的看著那些金飾,一枚瓖紅寶石的戒指,一枚串著翠玉珠的簪花步搖,一只螺絲扭金鳳的鐲子,都是古董,看這個手工和瓖物,隨便拿一件去換個百八十萬是可以的,哪里窮了?再看看屋子里牆壁上掛的一些字畫,看那落款日期,都是古董,桌子上還擺著一個兩尺見方的烏玉琢的獅子,白楊隨便一算幾千萬的身價是有的,哪里窮了?這也叫窮,田甜這種一個月拿幾千塊,住集體宿舍的主不用活了,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可是她也只能哀嘆一聲。
白楊和母親依依惜別,白楊媽媽又拉著田甜千叮嚀萬囑咐,拜托田甜好好照顧白楊,千萬不能讓她喝酒,田甜看白楊媽媽鄭重拜托,于是滿口答應了。白楊又拜別父親以後,跟著田甜下山了,田甜背著旅行包,又從山崖上爬下去,走了約有三四十里路,才遙遙看見之前要把她留下來做媳婦的那個村子,田甜這才知道那天自己在這山窪里跑了十好幾公里,不過她是不想在那個村子停留了,那村里的人的都太可怕了,所以和白楊兩個人一直向山外走去。
錯過了宿頭,也就只能露宿野外了,田甜拉起帳篷,喊白楊一起來擠擠,可是白楊對這個帳篷充滿了好奇,很想搞清楚它是什麼材料做的,等田甜拉開睡袋,她又好奇了,看著田甜把睡袋的拉鏈完全拉開變成一個被子以後,她說︰「真洋氣,又輕又好用,這是從哪兒來的?」
田甜說︰「買的呀,出門帶著方便,白楊看著她這些裝備,羨慕不已,又看到田甜的相機,隨手拿起來擺弄說︰「這個是啥?」田甜說︰「這是相機,來,我給你拍一張。」她說著拿過照相機,就給白楊拍了一張。白楊略微有些羞澀,面露不快,說︰「怎麼說拍就拍了?」田甜笑說︰「這樣搶拍的鏡頭才自然,你看。」她翻出照片給白楊看,鏡頭里白楊表情呆呆的,有點被嚇到的樣子,大眼楮直瞪著照相機,不過看起來挺可愛的。
田甜拿給她看,她有些赧然起來,不言不語,田甜笑說︰「睡吧。」
于是兩人因陋就簡,擠了一夜,早上起來繼續趕路,及至到了那個小城,田甜肚子已經餓了,急匆匆的想找地方吃飯,過了馬路卻不見白楊過來,田甜疑惑的回頭看去,就看白楊手足無措的站在車流中,想跟她過來,卻不知道如何躲避車流,眼看一輛三馬子突突突的開過來,就要撞上了,她急忙往後一退,結果身後正好一輛小轎車開到,差一毫米就要撞到她,白楊百忙中一擰身,腳下緩步,人就撤開了,把車子讓了過去,但是她剛躲到這邊,這邊有一輛車子沖來,白楊腳不沾地,一個鷂子翻身就翻了過去。
田甜本來想過去把她拉過來,奈何來不及了,一看她差點被車撞了,驚的小心髒差點跳出來,但是馬上發現她步伐進退靈活,險之又險的把車子都躲了過去,然後一個鷂子翻身翻到了逆行道上,逆行道上的車子急忙急剎車,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白楊見狀臨危不亂,小腰一擰,車頭擦著她的腰就開過去了,然後她雙手在車身上一撐,靈貓一般竄過車身,終于來到了田甜身邊,田甜錯愕的看著她說︰「你過個馬路都要炫技啊,你不能低調點?」
白楊赧然的沒有說話,田甜伸手拉了她的手,說︰「你不會過馬路早說啊,我拉著你走嘛,你不會從小到大沒出過山吧?」白楊緊抿著嘴唇,眼楮亂看,面泛紅色,似乎不好意思承認自己被這里的車水馬龍嚇到了。田甜撲哧笑了,說︰「走吧。」
她看看街邊,就近只有一家麻辣燙店,她就拉著白楊去了,進去要了兩碗麻辣燙,白楊第一口吃下去,就開始唏噓起來,說︰「好辣啊,有水嗎?我要喝水。」
田甜大囧,早知道她不能吃辣就不吃這個了,想著急忙遞了一杯水給她,就看她一飲而盡,嘴唇被辣子辣得通紅,就像是染了胭脂一樣。
白楊才剛二十,臉上還略帶一些稚氣,紅撲撲的臉蛋,櫻紅欲滴的嘴唇,看她唏噓,有一種純樸而原始的性吸引力,這種吸引力很本真,會讓人看著她就想直奔主題而去。
田甜麻溜吃完了自己的說︰」走吧,換一家吃吧。」白楊搖搖頭說︰」我娘給我帶了鍋盔,我吃點就好。」她說著,從包袱里取出一塊餅,厚有兩寸,直徑兩尺多,是在厚厚的鋁鍋里烙好以後切成一塊一塊當干糧吃的發面餅。作者有話要說︰樸,發錯,迅速補上,進來的同學請無視……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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