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的氣氛有點壓抑。那報信的太監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身體猶自不停的顫抖著。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流到了地上。對于他們這些去了根的人來說,皇上就是他們的衣食父母,他們的兒子。皇帝就是他們的依靠如果皇帝死了,那麼他們也就失去了依靠。所以他們對皇帝是忠心耿耿,雖然有時候有那麼一點貪財,不過這對于他們不能接近的缺陷的一種彌補吧。
良久,雲夢長公主仿佛像是下定決心似的對秦皇說道︰「皇兄,唐風必須盡早除去!就算是遭到天下人的職責也在所不惜!否則,他會毀了大秦的!」
秦皇燕無力的點點頭︰「可是怎麼除去唐風呢?他有數萬大軍保護!沒有十足的把握我們不能動手,否則會亂了陣腳!」
雲夢長公主微微一笑,頗為自信地揚聲說道︰「皇兄不必擔心!明日皇兄就下令,召集這次勤王的將軍進宮接受封賞。那唐風肯定會來,我們出動高手,在他進宮地必經之路進行刺殺,只要安排妥當,肯定能一舉成功!只要唐風一死,那麼黑虎軍必亂!現在唐風活著,有他在,黑虎軍穩如泰山,可是唐風一死,黑虎軍的其他將領有誰能服眾?到時候我們在各個一一擊破,則大事可成!」
秦皇燕一听精神一震,細細一想,覺得此計甚是可行。不由得贊道︰「皇妹堪比諸葛武侯在世啊!就依皇妹之計行事!」
天香樓。
此時天已經完全的暗了下來。沒有了戰爭的京城開始恢復了原先的熱鬧。此刻的天香樓是人聲鼎沸,處處歌聲艷舞。沒有了戰爭的威脅,天香樓又恢復了原先的繁榮。那些商人士子,文人雅士,世家官人子弟全都來到這里開始了自己的夜生活。
大廳內人聲鼎沸,每個人都沖著龜公老鴇高聲喝道︰「快去叫含香姑娘出來彈奏一曲,爺有的是銀子!」
門「吱呀」一聲從外面被人打開了,丫鬟凝月漫步走了進來低聲說道︰「小姐,外面那些人都在叫小姐出去!」神色顯得頗為不屑,嘴中低聲說道︰「蒙古人打進來的時候,也沒見這些人叫的這麼起勁,都一個個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現在蒙古人剛走,他們倒來了精神,真是一群膽小地廢物」
含香秀眉微微一皺,不悅的說道︰「凝月,不要這麼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那是他們的自由。當危險來臨的時候,我們不能強求別人為我們做什麼。什麼事情都得靠自己!畢竟能夠未別人付出的人太少了。」
神色一暗,含香語氣有些蕭索的說道︰「誰叫我們是在風塵場所呢!這里本來就是那些人來取樂的地方。」
「小姐!」丫鬟凝月顯得頗為神秘的低聲說道︰「剛才我在樓下的時候听人家說,黑虎軍和勤王軍打起來了!」
「嗯?」含香不解的看著丫鬟凝月「為什麼,怎麼就打起來了呢?」
凝月輕聲一笑︰「奴婢听說起因是萊州將軍王偉下令搶了黑虎軍的戰利品,還打傷了黑虎軍的士兵,那唐風一听到信息,立刻集結大軍把勤王軍堵在了軍營里,要那王偉將軍把東西交出來,可是那王偉就是不交!唐風一怒之下對勤王軍展開了進攻,听說用的武器還是前朝的大秦弩!」
「大秦弩!」含香驚訝失聲叫出來,「黑虎軍怎麼會有大秦弩的!?」
「這個,奴婢沒听別人說起此事,所以也不知道!」凝月為難地說道。
含香隨即問道︰「那戰斗的結果怎麼樣?」
凝月興奮的說道︰「小姐,我听說啊,勤王軍被黑虎軍殺的片甲不留,一敗涂地啊!可惜當時沒看見,要不肯定會很精彩。」
含香搖了搖頭,對她的小女孩心思不再理會。在心底深深的嘆了口氣,人就這樣,不管什麼時候,都會有搶奪勝利果實的人。現在蒙古人剛剛退走,自己人就要鬧起來了,這天下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安靜下來啊!。
無奈地嘆了口氣,含香無奈的說道︰「今晚就讓我在為他們彈奏最後一曲吧,過了今晚我就是黑虎軍唐風的女人了,只是希望那個唐風將軍不要在乎我的出身才好!」
在眾人的千呼萬喚中,含香面帶輕紗,緩步的走到台中。微微地向台下一躬身,清朗地說道︰「小女子含香,在這里多謝諸位多年來對含香的抬愛。今晚將是含香最後一次為諸位演奏,過了今晚之後,我含香將會履行自己的諾言!嫁給趕走蒙古人的黑虎軍將軍唐風為妾,終生不悔。」
台下眾人聞听此言,頓時想起蒙古人圍攻京城的時候,含香曾經發誓,誰要是第一個打敗或者趕走蒙古人,含香將嫁與他為妾。眾人頓時嚷嚷成一片,沒想到含香真的會履行自己的諾言,這在婊子無情,戲子無義的俗語傳說中顯得尤為可貴。
台下一身穿藏青色長衫,臉型消瘦的文人模樣的中年人起身說道︰「含香小姐此言差已,這趕走蒙古人的其實不能說是黑虎軍的唐風。而是另有其人!」
台下眾人頓時安靜下來,等待著這中年文人的下語。就見這中年文人環視大廳一周,發現眾人的視線被自己所吸引,這才不慌不忙的繼續說道︰「據在下所聞,這趕走蒙古人的其實不是黑虎軍的唐風,而是雲夢長公主所率領的勤王大軍。這唐風之所以能趕走蒙古人,而是趁著勤王大軍與蒙古人交戰的時候,突然殺出,而撿了一個便宜。否則,這哪有黑虎軍的事情,更沒有唐風的事情!嚴格來說,這趕走蒙古人的首功應該落在雲夢長公主的身上。所以,含香小姐不必為此事介懷,權當什麼事情沒有發生過,大伙你們說不是不啊!」
「是啊,是啊!含香小姐不必介懷!」
「此話甚是有理,含香小姐不必介懷!」
底下眾人亂糟糟的說道。
含香心中泛起一陣厭惡,為他們的丑惡嘴臉感到惡心。含香全然沒有想到,連天香樓這風塵場所都摻雜了朝堂爭斗。
含香已經無心在听下面的人說些什麼了,沖著台下微微一躬身。含香返回琴前,安然坐下。靜了靜心,伸出千千袖手。
「錚~~~」
一曲將軍令飄然而出,全然掩蓋了台下的噪雜之聲。台下眾人頓時感覺自己身處千軍萬馬的戰場之中,曲子大氣磅礡,令人蕩氣回腸。
京城內一座高宅大院之中,一位中年人看著手中的密信激動不已。一封簡短地密信,他卻反反復復地看了多遍。
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書房的寧靜,也打斷了中年人的思緒。這中年人定了定神,沉聲說道︰「進來吧。」
隨即從門外進來一身材瘦弱,臉色略顯病容的男子,長得和中年人極為相像,年齡中也和年人相仿。
「大哥,喚我來有什麼事情。」那病容男子隨意的找了個凳子坐下,隨口問道。
中年男子將手中的密信遞給他道︰「老三,你先看看這個。」
病容男子隨意的接過,漫不經心的隨意一看,隨即睜大了雙眼,直直地看著中年人,激動的說道︰「這••••••這是忠兒派人送來的?」
中年人點點頭。
「難道••••••難道••••••那唐風真的是二哥的孩子嗎?」病容男子激動的問道。
「忠兒只是遠遠地看著像,因為當時情形非常危急,忠兒並沒有上前詢問,以免被雲夢的人看見。但從忠兒的描述當中,唐風是二弟的孩子的可能性非常大!」中年男子凝神說道。
「那我們該怎麼辦!」病容男子急道。
「三弟,我知道你一向和二弟的感情最好,但是現在只能靜觀其變,這次風兒出的風頭實在是太大了,大到令朝廷極為不安。也許,現在風兒已經成了雲夢的眼中釘,肉中刺了。我們只能在暗中相助,絕不能與風兒有任何的接觸,否則不但風兒有危險,連我們唐軍都會受到牽連!你決不可意氣用事!」中年男子厲聲說道。
「小弟明白!唉,也只能這樣了。沒想到二哥居然還有孩兒在世。」病容男子嘆道。
中年男子也嘆道︰「是啊,當年二弟一氣之下離家出走。等我們找到他的時候只是一具尸首,到現在我們也還沒有查明到底是誰下的手!」
病容男子不由激動地說道︰「大哥,這個還用查嗎!肯定是皇帝身後的供奉院的那幫人干的,否則以二哥的身手,有誰是他的敵手。這個仇我們一定要報!」
中年男子不由嘆道︰「三弟,忍忍吧!以我們的力量,現在還不是和他們翻臉的時候。好在二弟有後。我們還大有作為。而且,現在最著急的不是我們,而是雲夢那丫頭。皇帝現在恐怕也是焦頭爛額吧!」
城外黑虎軍大營。
唐風正坐在桌前看著京城的防御圖,這是楊風在京城內順手牽羊的搜刮而來。鐵牛輕輕地掀開帳簾走了進來︰「將軍,丐幫急報!」
「嗯?」唐風一愣,這個時候有什麼急事,難道弈城出了什麼事情不成。
伸手打開那標著紅色箭頭的密信,唐風一愣,里面赫然寫道︰「東傳信,進宮路上刺殺!」
唐風目光一凝。刺殺?東?難道是李東杰?自己便宜老爹救下的那個人?要是他傳信的話,那麼只有一個可能了。就是那個素未謀面,屢屢要置自己與死地的大秦雲夢長公主。看來,他們是不容自己在繼續的逍遙下去了。
唐風的雙眼頓時放射出嗜人的寒光,既然你們迫不及待的對付我,不拿點利息怎麼對得起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