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佳人甘作賊 第11頁

作者 ︰ 秋飛花

「後來,她打不過你,你也甩不掉她。于是你突發奇想,綁票了她的夫……你讓她出了二十兩銀子,和一個‘不再緝拿’他歸案的承諾來贖回那個窮書生,是不是?」雲蘿格格笑道。

「那個書生就是現在陸安府的知州周汝昌,而那個女捕快原來就是雲妹你。啊,我居然記不得了!」

杜宇听到這里臉上的表情復雜,說不出是驚喜還是驚訝。

五年前見他們只過一面,事情倒還記得,人的面目,是真的是有些模糊了。

「不是我,是你!」雲蘿惱恨道。早知他忘了自己的長相,但真諜到他說出,還是感覺不舒服。

她一手揪住他的衣襟,將臉貼上去,「怎麼,再看一次,真的認不出麼?你倒是忘得干淨,我可被你給害慘了!要不是你,周汝昌就不會跟我退親,害得我現在二十二歲還嫁不掉,成了一個人人笑話的老姑娘!你記不記得,當初我才十六歲,你就跟我說‘似你這般大的女子,在我的家鄉都已經當娘了’,可是現在我二十二歲了還嫁不掉,我已經成了鎮上最大的笑柄了,我真的成了老姑娘!」

說著說著,她忽然又借機撒起酒瘋,雙手捶打著地板,號啕大哭起來。好似放貸的終于找到了欠債的,新仇舊恨都要連本帶利要一次算清。

「啊——‘蚊子骨頭’,終于發作了!」

杜宇一撫額頭,又是一聲嘆息。

想不到自己當初一句戲言,帶給她這麼多波折。

自覺虧欠了她,剛想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淚水,又怕她因此發標,于是停在半空,不知道該不該落下。♀

突然,雲蘿猛地伸出雙手掐住他脖子,一個翻身將他壓倒在地。

「當初你還說過,要是我嫁不掉就來找你,可是你這些年都做什麼去了?!現在還去做了……」她說到這里,再也說不出口。

杜宇被他掐得漲紅了臉,快喘不過氣了,俊臉上卻還綻著笑,倏地伸出右手食指,在她鼻子上用力刮了一下。

「嫁不掉了不是更好?可以陪著我。如果你想嫁,我也可以娶你。」

說完,探手入她腰底,欲將她從身上托開。

誰料雲蘿猛地一腳踹到他的月復部,打著酒嗝道︰「哼,模什麼模,別想亂模!你是饑不擇食,現在連丑八怪也要了?」

杜宇月復上吃痛,捂著肚子在地板上來回打了幾個滾,心中不免有些火氣,心想︰這個女人膽子也太大了,不給她幾分顏色,她就不知道厲害。于是翻身跳起,猛地撲上去,也學她剛才的樣子,將她緊緊壓在身下。

「漂亮的咱可見多了,還是你這樣的‘丑八怪’,求之不得!」

他雙手緊緊按住雲蘿的雙肩,面頰貼到她的臉上,用牙齒輕輕咬住她的耳垂摩挲著,喘著粗氣。雲蘿酒勁兒還去,只顧哈哈大笑,竟然也不知道害羞,以手肘抵住他的胸膛,別過頭去,媚笑了一下。

酒為色媒,真是一點不假。

杜宇借著酒意看她,只覺得她這一笑似霞明玉映,光彩照人,令他渾身燥熱,雙手發抖,更生出一種暈眩的感覺來。

「你怎麼不笑呢?」雲蘿笑了一會兒,停下來瞠大了眼楮,望著杜宇說。

「我……怎麼不笑了。」杜宇愕然道。

「你臉上冷……」她嫣然笑道。

「那你幫我暖一暖吧?」杜宇笑言,更將她的身子摟得死死的,「我這雙手,已經好久沒有和活人有過這麼親密的接觸了,更多的時候,與它親密接觸的,不是一張張三弦,一匣匣脂粉,就是一具具冰涼的尸體。「

「你當我是尸體?」

雲蘿正想發怒,卻發現他的面部赤紅,表情怪異。駭得頓時全身僵直如死尸,瞠大了眼,嚷嚷道︰「啊,慢著!我覺得你……

「覺得我什麼?」杜宇低笑,表情詭異。

「其實我早想說了,我覺得我們倆在一起的時候……我像個男人,你才是姑娘!」雲蘿說道。

杜宇眼珠一轉,道︰「無所謂,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只要你肯跟我一起,你就做男人,我就做女人也沒什麼不好的。」

說完,俯頭在她臉頰上親吻了一下。

正陶醉其間,那女捕快卻突然「噗」的在他頭頂拍了一下。

「行了,別太過分!你這個死變態但監根本就不是男人!你想娶女人也是‘望梅止渴’!」

「你……」杜宇瞬間色變,但看到醉倒在地上的嫵媚女子,又耐住性子道︰「咱們剛才不是都說好的嗎,我不是男人有什麼關系,你扮男人就行了。」

「什麼,這樣都行?」雲蘿不甚清醒地揉了揉眼楮。

「當然行!」杜宇肯定地道,「只要我們彼此喜歡,誰男誰女,根本不重要!」

「那,我剛才罵你個死太監,你也不生氣了?」她問道。

「你覺得我是太監,你高興罵就多罵罵吧,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可氣的。」杜宇真的不生氣了,嘴角流淌著溫柔的笑意。

「你真待我這麼好,那我就不客氣了。」雲蘿說完面帶紅霞,眼波流轉。

「去,誰要你客氣!」杜宇掩嘴一笑,當真做出女兒的矛來。

這時,雲蘿身上酒勁已醒了大半。看到杜宇為了討好自己,不惜扮出女兒家的矛,心中不由一顫。只怕這一輩子,再也不會找到第二個男人,可以像他這樣胡來遷就我,討我的歡心。但想必他這一招是在西廠時,為了討好那姓谷但監演練出來的吧。唉,真是太可惜了!

一時心中愛恨交集,挾怒捧起杜宇的俊臉,就在他面頰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杜宇吃疼,「哎喲」一聲捂著臉從她身上爬起,驚疑不定地看著她。

「哈哈哈,我早就覺得,你長得比女人還要漂亮。如果我是個男人,我一定娶你!」雲蘿一說完,心中不由自主地生起一股報復的快感來。

「是嗎,那不如我們現在就成親?」杜宇亦縱情大笑,立即湊過去咬住她的朱唇,雙手也不規矩地去扯她的腰帶。

「不要!」雲蘿驚叫著,掙扎避開,卻被他抱著在地板上滾了幾轉。二人顛鸞倒鳳,相互,均笑得飆出了眼淚。

突然,雲蘿面色煞白,「啊——」的一聲尖叫,急急推開他,爬起身來,奪門而逃。

雲蘿一口氣逃回驛站,提了水桶直奔井口。明明身上感覺冷得要死,還嫌不夠冷!打起一桶井水,嘩啦啦地朝自己頭上一淋,再提起一桶,朝身邊那肉皮球身上嘩啦啦地淋下去。

肉皮球咿哇亂叫著跑開,又硬拽著鎮上的郭神醫回來探替他探病,她便又提了一桶,把那郭神醫也潑成了落湯雞。

「天哪——我怎麼這麼倒霉啊!他怎麼會是……」

「嚇,他怎麼會是什麼?」肉皮球趙六和郭神醫一齊抱著頭,半蹲著身子,緊張地盯著雲蘿手中高舉的水桶。

「是個男人!」雲蘿一跺腳,手中水桶「砰」的落地,砸開八瓣。

「那,‘他’是誰啊?‘他’原來應該是個女人麼?」郭神醫好奇地揪了把自己的山羊胡子,探究地自語起來,「或者‘他’忽男忽女?抑或他外表像女,實則是男……嗯……怕是個陰陽人。」

「我呸!呸呸呸!」雲蘿說。

「說了半天,這個‘他’到底誰啊?」趙六不耐地問道。

「當然是……那個張君瑞了!」雲蘿急中生智,白了趙六一眼。

第四章流雪照芳春(2)

鎮上戲台子正連場上演《西廂記》,她是在說戲呢!

「一開始就要跳牆會鶯鶯,後來又怎麼‘始亂終棄’了,這種人居然也能算是男人嗎!」她罵道,然後轉過頭恨恨地問那郭神醫,「神醫,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

「對是對,不過——」郭神醫捻須思忖了一陣,道︰「這樁事,實則崔鶯鶯自己也有錯啊。一個姑娘家,實在不應該太輕浮,太過于主動。夜會張生就埋下了禍害的種子啊!」

「哎,一個姑娘家,太主動了!便宜沒好貨,男人上手太便宜了,還會珍惜嗎!」趙六也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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