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撞入的衙差,打破了一屋子的氣氛,袁澤執著的劍,一個轉彎指向領頭的衙差,紈褲哼道︰「狗奴才,睜眼瞧瞧,你讓誰月兌衣服?」
袁澤衣著貴氣,眉宇冷下來比喜笑顏開時顯貴幾分,那領頭衙役的趾高氣揚少了,卻仍舊傲慢,他一一打量過眾人,視線落在鳳卿淺身上,「你,月兌了!」
簡單粗暴三字,鳳卿淺挑了挑眉,袁瑄尊貴袁澤紈褲,這衙差在屋內這麼一掃,撿了她這軟柿子捏,她伸手移向衣襟處,「你確定讓我月兌?」
「當然!」領頭衙差氣焰囂張,「你們在鬧市邊沿打架斗毆,致死傷多人,有人還持有暴雨梨花!」
哦?
她還以為是來掃黃的,鳳卿淺挑了挑眉,「然後呢?」
她淡漠的眼盯上他,那里面似乎又壓根沒他,一種被人輕蔑的感覺很不舒服,那衙差怒吼道︰「然後什麼?給我把衣服月兌了,我要搜你的身!」
她想逛逛花巷都不得安寧,她不想招惹是非,這是非卻不肯放過她,連這些不長眼的人,個個都想要登到她頭上來,鳳卿淺一笑,伸手觸上衣襟。
「慢著!」袁瑄輕叩了下木桌,鳳眸輕輕朝衙差一瞥,「誰給你膽子,如此冒昧的闖進來?又是誰給你膽子,敢讓她月兌衣服的?」
他的話很輕,漫不經心的一問,似乎僅僅就是一聲詢問,可這語氣里渾然天成的貴氣與魄力,讓衙差連抬頭望他都不敢,背心脊梁往上都是冰涼的一片,「我也是奉命行事!」
「奉誰的命?」袁瑄又叩了桌子。
衙差一顫,頭埋得更低,「是奉了都尉大人的命令!」
「你倒真是個欺善怕惡的主!」鳳卿淺嘲諷而笑,將暴雨梨花在桌上一拍,「是要搜這個?」
那衙差驚訝了下,朝屬下命令道︰「給我把他逮了!」
「逮我嗎?」鳳卿淺指了指自己,表情無辜。
那衙差好笑,「不逮你逮誰?」
「那就讓你家都尉大人親自過來!」鳳卿淺聲音驟然一厲,若和風細雨中一粒冰雹拍打而去。
被這凌厲的氣勢威懾,那衙差怔了怔,偷瞥向袁瑄,見他垂目無語,便大膽冷笑道︰「你以為你是誰?」
「我若不是誰,一次普通的江湖廝殺,也值得都尉大人親自下旨來抓?你一進屋,那麼個絕世艷麗的美男你不留意,一眼就看到了我,可是在都尉府的時候就看到了我的畫像?」鳳卿淺笑吟吟地踩人死穴。
眸色一閃,袁瑄欣賞點頭,側目發現唐玄湛偷笑個沒停,他問︰「唐公子為何笑?」
唐玄湛指了指白了臉色的衙差,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那模樣像不像吃了個蛆蟲?」
領頭衙差臉憋得通紅,說話都有些不利落了,「少、少廢話,逮、逮了!」
衙差們不敢上,因為冰藍衣袍的清秀少年嘴上忽然勾起的淺笑,其實她什麼都沒做,只是模了模那暴雨梨花的盒子而已。
「你,你們上呀!」領頭衙差氣急敗壞,推搡著屬下。
「既然你們不敢過來,那我就過去好了!」她踢開凳子,拾了桌上的暴雨梨花,緩緩朝他們靠近。
她每走一步,他們就惶然後退一步。那領頭衙差往他人身後一藏,指著她道︰「你把手里的東西放下!」
「這個嗎?」她揚了揚,發射口正對衙差們,他們倉皇後退,幾步就退出了雅間,她無辜望著他們,「不抓我了?」
他們是從鬧市邊沿過來的,那一灘灘的鮮血觸目驚心,被暴雨梨花射殺的人,整個尸身都已經發黑,形容難看至極,這黑漆漆的發射口如今就正對著他們,那少年的手指有意無意觸踫到了開關,膽小的幾個嚇得軟了腳。
領頭衙差顫著聲音說︰「你,你先放下!」
「好!」鳳卿淺干脆一笑,將暴雨梨花收了,「帶路吧!去統管皇城事務的都尉府看看位及三品的都尉大人!」
「我與你一道去!」袁瑄起身,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她手縮了下,他卻加大了力道,手掌的薄繭按下她光潔的指節上,暖膩一片。
一對皎皎少年兒相攜而出,圍觀的人群一陣騷動,衙差起了作用,在前面推搡開人群,供兩人順利通行。
從被抓,變成了探訪,兩人大步一邁,走在了最前頭,領頭的衙差在旁邊指路,其余人等在後面跟著。
出了醉煙雨,就是鬧市。
人很多,袁瑄其風華灼灼,握著她的手迎著萬千目光而行,人群陣陣騷動不安,他的手忽的用力將她一捏,她往他身上一靠,「叮——」地一聲,短箭從她的位置一飛而過,釘在了街邊的房屋門上。
「啊……」婦女的尖叫,小孩的啼哭。瞬間變得很亂!
「你究竟是誰?」鳳卿淺反手,扣了他的手。
身為殺手的職業直覺,自秦媽媽出去後,殺氣就一直在屋內彌漫開去,故意挑釁袁澤,是想一言不合一拍兩散,她不想卷入是非當中。
偏偏那麼巧,她的敵家也來了,本欲跟了他們去衙門,一則為了擺月兌這場廝殺,二則是想探一探究竟是誰一直在她背後捅刀,他卻跟了來,目的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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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了,你就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