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亂來啊,我有媳婦的,三個。你還小,會找到更好的。」即使對上魔導師,夜風也能坦然迎戰,可此時的金克拉卻讓他沒出息地渾身顫抖起來,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你很冷嗎?」金克拉在夜風耳根吐氣如蘭,傳來陣陣磬人心脾的芳香。
「我不冷,你別靠過來好嗎?要掉下去了。」夜風已經被擠到半邊身子懸空的地步了,有些顫顫巍巍地道。
「哼,這下我可以放心睡了。」金克拉突然發出一聲輕笑,把藏在身後的鯊魚火炮給收了起來。然後,她將被子全部拉過去霸佔了,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一般。
看到這一幕,夜風不禁翻了個白眼,感情這小丫頭把弗拉基米爾的話當真了,所以才給自己整了這出。不過,這倒是讓夜風放松了下來,他靜靜地躺在一邊,沒多久,一陣睡意襲來,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睡著睡著,夜風突然打了個激靈,睜開雙眼警惕地在房間里掃視了一圈。因為他感覺到有人正偷偷地注視他,而且這樣的狀態已經不是一時半會了,否則夜風也不會為此驚醒。
當夜風爬起來後,他發現看他的人是還未睡去的金克拉,此時她從被窩里露出一對淚汪汪的大眼楮,在窗外月光的映襯下忽閃忽閃的。
「你……怎麼了?」看到金克拉的反常,夜風不禁靠近了一些,柔聲問道。
「你說,他們利用完我妹妹後,會不會把她殺了?」金克拉抽泣道。
「不是有我們在嗎?我們一定會幫你把妹妹搶回來的。」原來金克拉是在擔心自己的妹妹,這讓夜風不禁為此苦笑,如果是杜威被人利用了,自己應該也會像金克拉這樣輾轉難眠吧。于是,他再次向金克拉保證道。
「那如果我妹妹和你老婆同時掉進水里,你會救哪個?」沉默了一會後,金克拉突然問道。
「你妹妹。」夜風毫不猶豫道。
「那你不要老婆了?」金克拉反問道。
「她們很厲害,淹不死的。」夜風充滿幸福地看著天花板,似乎在那里能夠看到自己那三個媳婦一般。
「那如果會淹死呢?你會救誰?你只能在你老婆和我妹妹之間選擇一項。」金克拉不依不饒道。
「可以換個話題嗎?」夜風翻了翻白眼,發現這丫頭甚是難纏。
「不能,快說!」金克拉又開始淚眼汪汪起來,似乎在說你不給我滿意的答復我就哭給你看。
「好吧,我救我老婆,你滿意了?」夜風朝著金克拉撇了撇嘴,他可以為理想自己送命,但願為此連累家人。
「哼,毫無責任心的佣兵,事成之後我不會支付給你任何報酬!」金克拉氣鼓鼓地把頭重新埋進了被子里。
夜風搖了搖頭,他對這丫頭他毫無辦法,好在現在終于消停了,夜風便準備抓緊時間多睡一會。可是,夜風剛剛合眼沒多久,金克拉突然又探出頭來,淚眼汪汪地看著夜風。
「你又怎麼啦?」夜風夜風沒好氣地道,他有種立馬卷鋪蓋去門外過道睡一覺的沖動。
「能給我唱首歌嗎?我睡不著……」金克拉弱弱地道,滿臉委屈的樣子讓夜風提不起拒絕的念頭。
「(精靈語)法拉艾拉,法拉艾拉,維洛雷,辛多雷……」夜風無奈,硬著頭皮哼起了《上層精靈的挽歌》。可他剛哼了幾句便被暴起的金克拉給掐住脖子迫使他停了下來。
「你敢唱得再難听些嗎?氣死我了,以後不許你在我面前唱歌!」金克拉原本指望借著夜風的歌聲當催眠曲的,可誰知道夜風的歌聲殺傷力如此巨大,非但沒讓她入睡,反而讓她全身毛骨悚然掉了一地雞皮疙瘩。♀
「這是你讓我唱的,就算唱的不好,你也不至于為此掐死我吧?」夜風委屈地道,覺得自己的好心全部白費了。
「難听也得有個限度,那你是歌嗎?簡直就是鬼叫好不好。我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信你模模。」金克拉伸出長滿雞皮疙瘩的手臂放到夜風面前,心有余悸道。
「你睡不著是吧?我有個辦法,過來,我告訴你。」夜風咬了牙朝著金克拉說道,現在他實在很累了,要是得不到休息,明天行動就不能打起百分百的精神了,所以他不願拖隊友的後腿。
「什麼辦法?」金克拉一听夜風有辦法,便好奇地探了過來,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
「辦法就是……」
說到這,夜風突然暴起,揚起手刀在金克拉的後頸狠狠地敲了一下。瞬間,他的世界便變得安靜了許多。看到已經被打昏的金克拉,夜風滿臉無辜地拍了拍手,然後枕著自己的雙臂,悠然入睡。
就在夜風敲昏金克拉的時候,一個全身包裹在斗篷里的家伙正好從他們門外的通道中走過。在連續轉過幾個彎後,他來到了一間客房門前,叩響了房門。
在一陣極富規律的三場長短敲門聲後,房門打開,德萊文那猥瑣的腦袋從里面探了出來,看到那人後疑惑地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過來,不會是你們祖安無人了吧?」
「這里貌似不是說話的地方吧?」來人轉頭四處看了一圈,冷冷地道。此人正是剛剛和夜風他們打過一場的祖安科學家——維克托。
「那就請進吧,維克托先生。」德萊文猥瑣地笑了笑,將維克托迎了進去,卻不知這一幕也隨之出現在小騰的夢境之中,而在維克托斗篷的一處角落上,正粘著一團猩紅的血液。
進入房間後,維克托的目光在房間里面巡視了一下,發現除了德萊文以外,這里還有著三個在瓦洛蘭小有名氣的人物。
其中一個身穿盔甲的將軍,他便是諾克薩斯軍隊中的如日中天的新秀將領,具有「諾克薩斯之手」稱號的德萊厄斯少將。德萊厄斯是德萊文的哥哥,他長著一副國字臉,梳著大背頭,眉目間透著一股狠厲的殺伐之氣。比起自己這個猥瑣的弟弟,他倒是幾分梟雄本色。
在這個將軍的旁邊,還有一位舉止優雅的青年。他身穿長袍眉清目秀,看起來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但是維克托知道,曾經小看過這個青年的人,都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因為他就是諾克薩斯頭號煉金師,沃里克。
除此之外,房間之中還有一個長相和金克拉一模一樣的小女孩,可是和金克拉不同的是,這個小女孩的雙眼之間閃爍著一道詭異的藍光,這道藍光在維克托出現之後,變得更加濃郁了。她就是金克拉的妹妹,金克斯。
在他們之間端坐著一個頭發蒼白的老者,他的肩膀上站著一只長有三對藍色眼楮的烏鴉,此時這只烏鴉正極不友善地朝著維克托發出了一陣尖銳的鳴叫。老者名叫斯維因,是諾克薩斯的首席軍師,在這些人中,他才是最大的。
可那個老者對烏鴉的無禮行為毫無阻止的意思,他雙目緊閉,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渾然沒把維克托當一回事。
見到老者根本不拿正眼看自己,維克托並沒有為此感到氣憤,反而恭敬地給那個老者行了一禮道︰「斯維因大人,不知那東西到手了嗎?」
「拿到了又如何?你們想要?」听到維克托的聲音後,老者惺忪地睜開了雙眼,在他身上瞥了一下後,冷聲問道。
「這是我們祖安和你們諾克薩斯聯手得到的,所以我們沒有獨吞的道理。我只是想和你們商談海克斯科技槍刃的下一步的合作研究計劃。」面對老者的冷臉,維克托搬出了祖安,語意雙關地道。
「哼,合作就得拿出誠意,你一個人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現在皮城的護城魔法陣已經完全開啟了,我們無法將這東西通過瞬移帶出城外,沒有足夠的人力,我們沖不沖皮城的封鎖。」斯維因冷哼一聲,散發著一股怒意。
「我們這次過來的都是強者,其中就有一個魔導師。只不過中間發生了一點意外,現在他們還在休整。你放心,天亮之前他們肯定會趕過來的。」維克托沉聲道。
「你也看到了,我們諾克薩斯為了這次行動已經和皮城徹底對立了,我希望不會發生任何意外。所以海克斯科技槍刃現在我還不能交給你。」斯維因說完,便再次閉上了雙目,不再理會維克托了。
就在這時,那團黏在維克托斗篷上的血液悄然落下,眨眼的功夫便從門縫之下穿過,出現在外面的通道之中。緊接著,那團血液驟然加速,朝著錘石和小騰所在的房間飛快地翻滾而去。
「不要吵醒我們,把你發現的在腦海里過一遍就可以了,那個房間里的事情就別說了,我剛剛也進去了。」進入房間後,弗拉基米爾發現錘石和小騰竟然睡著了,正在他準備叫醒他們的時候,小騰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除了那幾個人之外,我並沒有在旅店的其他地方發現敵人的蹤跡,于是我順便去旅店外面溜達了一圈,在附近一處民居之中發現了他們帶來的士兵,數量在兩百左右,都是精銳。」雖然覺得奇怪,但弗拉基米爾還是把自己發現的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那你也休息一會吧,別擠到我,否則我用來監視的夢境就被打破了。」小騰在弗拉基米爾的腦海中說道。
看著被錘石和小騰完全霸者的床鋪,弗拉基米爾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他化作一灘血液,攀到一把椅子上,便不再動彈了。
與此同時,在海克斯工業園區的一個廢棄工廠中。剛剛經歷了喪徒之痛的炎熊已經冷靜了下來,此時他熄滅了身上的火焰,披上一件黑色的斗篷,在夜色的掩護下,走出了那家工廠。在他身後,只跟著劫和圖奇,而蒙多卻不見了蹤影。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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