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式選擇性遺忘了和的場的那個奇葩kiss。
在之後的日子里,又通過各種小接觸將攻略的進度要死要活地提到了百分之六十,不過這距離他和棲歸說好的半個月已然近了。
他捏了捏眉心,站在的場住宅的木質長廊上,肩上披著一件外衣,眯眼看著遠處的森林,思緒陷入了放空的狀態。
他的目光忽然銳利了幾分,當下唇邊浮現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來,放下的手復又抬起在太陽穴上輕按了兩下,玩游戲玩的這麼身心俱疲的人,他怕是頭一個。
「大清早站在這里做什麼?」身後傳來的場的聲音,久式聞言轉身看去,紫色的眸光中,竟隱藏了一些疲憊。
「大概是最近想的事情多了,失眠吧。」話才出口,久式自己就覺得很扯。尼瑪這類似國務大臣的口氣是怎麼回事?!
「哦?」的場象征性地疑惑了一下。
兩人話沒說幾句,的場身後的那條走廊上便走來了之前久式有過一面之緣的老嫗,的場家收妖人的主力之一。
的場看了一眼久式之後便轉身朝著那干練的大媽(大嬸)走了過去,雖然二人一句話未說,但是這架勢分明是有事商量。
久式注視著二人離去的背影,盤算著剛才腦海中靈光乍現的想法成功率。
下午。
今天是星期五,距離約好的日期還剩下兩天。
的場今日收集的式神數量雖然比較多,但是其中大的妖怪卻幾乎沒有。那些的質量充其量只能說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因為耳濡目染多少知道了這個時代的大妖怪的檔次,所以久式很是誠實的在心中表示看不起的場的式神檔次。
沒等兩分鐘,久式遠遠看到那個一襲黑衣的男子,彎了彎唇︰「有種你們是在用繩命工作的錯覺啊……」語氣中的調侃意味相當明顯。
的場掛著習慣性的微笑,慢悠悠地對久式道︰「不是錯覺。」
久式跟上他的步伐,听到他的話,偏了一下頭︰「我必須代表人類歌頌下你們為種族做出的巨大貢獻,此情當真天地可鑒,日月可表!」
的場停了下步子,久式只邁出兩步就與他並肩了,的場一手攬過久式的肩頭,將人往自己跟前一帶,紅眸沉了沉,聲音壓低了之後有些危險︰「你很閑?恩?」
听出他話中的威脅之意,久式為了體內不知道還夠不夠的800的血著想,識相地閉了嘴。
的場見他垂下眼眸扮乖,只淺笑著放開他。
久式站在他身側,看著他的側臉,揣摩著這大BOSS的心情。忽然一陣妖風憑空刮過,的場眼前的一大片黑色劉海被吹得翻起,右眼上遮掩的繪著奇異墨紋的白色符紙被吹得蕩起些許,恰逢的場也轉眸看他,透過那些微縫隙,他瞥見了同樣妖異的紅色眼眸。
張了張口,又閉上了。過了一會兒之後,他帶著笑意的語氣在的場耳邊響起︰「你的眼楮,不是還好好的嗎?」
的場一路上注意著周邊的環境,雖說離目的地還很遠,但他仍是沒有松懈。外松內緊的狀態下,驟然听到久式的問話,他轉過頭去,眼中閃現出復雜的神色。
看見久式底氣不足的問話,再看到那眼中的小心翼翼,他輕笑出來︰「避免家族詛咒而已。」
原是不打算說的,但看到久式的樣子,他下意識就簡單解釋了出來。
久式自然看懂了他眼中的復雜,但他鍛煉了這麼久的演技,自然裝的十分像,不論的場此刻心中想的是什麼,他順勢裝下去便是了。
思至此,他的表情收了些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整個人都呆了些︰「詛咒……」
片刻後,用只有兩人才听得到的聲音略帶調笑地說道︰「真玩命啊……」只是那聲音下,是掩不住的惆悵。
的場知道他是為了掩蓋對這事的感嘆,又怕觸及自己的自尊之類的,只抬手撫過他的頭頂︰「不要想太多。」說完便朝前快步走去。
久式在他身後,慢了兩步,看著他的背影,皺了一下眉,舒展開之後,眼中的復雜再一次浮現出來。的場這毫不生疏的動作,隱隱有將他當成自己人的架勢。也許連他本身都沒有意識到,他無形中,這樣相信自己的存在。
一瞬間他覺得有些窒息,待到回過神來之後,他又覺得大概是最近玩的太久了,是時候休息了。況且,等到開學之後,現實的事情會多到讓他大大簡短玩游戲的時間。
樹林中偶爾傳來一兩聲昆蟲的振翅聲帶動著樹葉的翕動,久式眯了下眼,這段時間看到的樹林景象比一輩子加起來的還多,他發誓以後誰要是提議出門踏青,絕對寧死不屈。
他走著走著,覺得脖子後面一涼。
視線飄向了腳下,由于樹林的茂密程度,從陰影根本沒法判斷出後面有沒有多余的東西。久式正想說服自己這是想多了的時候,就發現的場停下了腳步。
他覺得自己的手指頭或者手掌心又開始疼了。
抬頭四十五度角望天,他的臉上一半明媚一半憂傷。
結果接下來的事情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的場反手不知道朝後面揮出了什麼東西,一把拉過他,站在他跟前,與那黑色影子對峙著。
那黑影被命中之後發出一聲哀嚎,朝著樹後面躲去,似乎在判斷眼前的對象是不是自己能忍的,的場斂了眼眸道︰「你算什麼。」語氣中的輕狂顯露出來。
那黑影猶豫半晌,終是判斷出來了眼前人的厲害,不甘心地發現的場沒有離開的打算,只能轉身離去,完全沒有撿回一條命的自覺。
「你剛剛……」
「走路小心點。」兩人同時開口。
久式先停了話語,有略微吃驚,「的場靜司,你轉性了嗎?」往常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毫不猶豫地抽箭放自己血然後去搞定敵人嗎?艾瑪你突然撿回了人性這讓我怎麼好意思badending你啊?
的場有些危險地眯了眯眼,唇畔的弧度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原來在你心中我是那樣的形象麼?」
「糾正你一個錯誤,這不是在我心中的形象,而是你本來就這樣。」久式豎起昨兒個剛剛包扎過的手,指尖的白色繃帶依然纏繞在上面,左右晃了晃,他的表情很嚴肅。
的場身上的危險氣息越盛,輕笑一聲之後開口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不做點什麼豈不是太對不起這個形象了?」
臥槽這種調戲良家帥哥的節奏是怎麼回事!的場靜司你是不是走錯片場了?
清水久式尚未來得及退後,就被一把拽到了他懷中,在他俯身之前瞪著眼楮推開他的下巴︰「咳咳我剛才發現我沒睡醒,我現在改觀了改觀了!」
但是的場卻沒有听他說別的,隨手拉下他的手,隨著他頭低下的角度,清水久式用力朝著其他方向偏去,奈何力量的差距讓他就算是想躲也不可能逃到哪里去。
以為又要再一次犧牲色相的他發現,的場只是低頭,鼻翼噴薄出的氣息,悉數落在脖子邊,汗毛的觸感帶動神經末梢傳來微癢的信號。
未等完全放下心來,頸邊微癢便成了濡濕。久式差點跳了起來,氣息不穩地問道︰「你在干什麼!」
的場靜司的笑聲從胸腔中悶聲傳出,左眼的笑意遠遠沒有到達眼底,他張口咬上久式雪白的脖頸,感受到大動脈在齒下的跳動。清水久式被他驚的動都不敢動,這一秒鐘變鬼畜的節奏TM到底是鬧哪樣啊!
「你冷靜點……」雖然他早就抱著掉級的準備,但是被人咬斷脖子什麼的不要太凶殘!這既不是生化危機也不是午夜凶鈴啊泥煤!
清水久式當機了半天之後,反應過來這廝大概是吃軟不吃硬的類型。平時或許骨氣一點能讓他刮目相看一下,但若是在他心情目測不是好的情況下,再有骨氣就只能變骨灰了。
「的場。」久式有些無奈地喊道。
差不多一分鐘之後,的場才放開了他。他輕嘆一口氣,反手抱住的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不要動不動就變得那麼凶殘啊。」語氣中有些許的抱怨,更多的卻像是縱容一般意味。
的場靜司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雖然久式的角度看不到,不過游戲頁面上的攻略程度可是嘩嘩上升呢。
「你……」的場靜司開了開口,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什麼?」久式站直身子,放開了手,好奇地問道。
「沒事,走吧。再晚就趕不上了。」的場朝前面走去。
百分之八十。久式不經意間瞥到的進度。
看來為了到百分百,他必須得做點什麼才行。
他此刻多多少少能知道,伴隨著那百分百進度的完成,也許,有什麼東西,就會徹徹底底地,與今日一切截然不同。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起恢復接近日更的更新,最差不過隔日更。
23333我要崛起,沖著遙遠的完結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