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悅閉上眼打算休息一會兒,但沒過多久他就有些煩躁地睜眼,不因為別的,主要是這環境太安靜了,總有種睡著睡著就得掛然後回到復活點的預感。
目測棲歸一定是被六道骸抓住輪來輪去,不然沒可能速度這麼慢。
閑來無事,他看到了地上的已經放冷的飯菜,旁邊還有一瓶礦泉水,瓶口還是密封的,估計雲雀沒有喝過。哎喲,小小年紀就學會對敵人抵死不從了,真是有骨氣。
藍悅沒事干決定活動一下,剛站起來,雲雀犀利的兩道目光就看了過來。他手臂上纏著從自己衣服上扯下來的布料充當的繃帶,但那衣料此刻有一些滲血,看著挺嚴重。藍悅模了下下巴,總覺得眼睜睜看著一比自己小的人傷的這麼慘重是個人都沒法無動于衷啊。
「喂,你身上還有別的傷口吧,我給你包扎一下。」藍悅主動建議道。
「不要。」雲雀恭彌干脆利落地拒絕了他。
「啊不要這麼無情嘛,正好我也閑的無聊,你就當日行一善給我找點事情做嘛,你看既可以緩解我的情緒,還可以讓身體恢復的更好,到時候抽六道小菠蘿的時候豈不是更帶勁兒?」藍悅興致勃勃地蹲在雲雀恭彌身前提議道,一雙紫色的眼眸甚至因為想到這個而更加的興奮。
「……隨你便。」雲雀到嘴的拒絕最後變成了妥協,因為他看出來了清水久式真是非常閑,閑到那雙眼中寫著,如果被拒絕就會一直騷擾到自己答應為止。
「那好,月兌吧!」清水久式摩拳擦掌,眼神如狼似虎地盯著雲雀恭彌。不要誤會,他只是對一會兒的大施拳腳抱有滿滿的期待而已。
不知道為什麼,雲雀恭彌有種不好的預感。所以他慢條斯理地啟唇道︰「提議包扎的人是你,要月兌也是你月兌。」
誒?怎麼感覺他說的很有道理?久式撐著下巴如此思考著。
最後他還是撕了自己衣服的下擺,好吧好吧一切為了照顧熊孩子。
在他動手之前,雲雀恭彌看著他問道︰「你會包扎嗎?」
清水久式認真無比地看著他,眼神中閃爍著微量疑惑,歪了一下頭說道︰「除了纏在一起打個結之外,還有什麼嗎?」
雖然從事實來看確實是這樣沒錯,但是雲雀恭彌總是會萌生一股‘果然還是咬死他吧’的沖動。
「對了,你的傷口恢復的快嗎?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抽六道小菠蘿啊?」久式一邊纏一邊問道。
「如果你沒有受傷的話,把那堵牆弄倒,就可以了。」雲雀恭彌回答道。
完美地打了個結,久式站起來,看著雲雀靠著的那堵牆,先是模了模,然後敲了敲,在雲雀恭彌看傻逼的過程中模遍牆根之後,轉頭問他︰「機關在哪?」
「沒有機關。」原來他剛才干的那種傻事就是為了找機關嗎?雲雀忽然發現自己不能對他抱太大的期望。
「沒有機關的意思是?」久式不敢相信事實如此讓人絕望。大哥你別逗了好嗎,這堵牆是實的!實的!!
「就是沒有機關的意思。」雲雀恭彌面無表情地把話重復了一遍。
好吧,你贏了。
清水久式,也就是藍悅,失望地蹲在一邊,像個期待放風的勞改犯一樣,雙眼炯炯有神地盯著那扇窗戶,里面寫滿了︰渴望自由這四個大字。不知道為什麼,雲雀看著他那張蠢臉,覺得非常不忍直視。
蹲了一會兒,腿有點麻,他又站了起來,轉頭看著雲雀開口道︰「如果我現在高歌一曲,會不會有人沖進來打我?」
雲雀睜開眼,斜睨著他那張白淨的臉,很有涵養地啟唇,少年特有的聲音在室內響起︰「他們會不會打你我不知道。」
久式松了一口氣,正張開嘴,聲音都還沒有發出,就听到雲雀接了下去︰「但是我肯定我會咬殺你。」
麻痹你一句話說完能死啊!
久式OTZ……
「唉,雲雀,我好無聊啊。」在室內晃悠了一會兒之後,久式在擰開礦泉水瓶的時候嘆了一口氣。
「不關我事,不要吵。」雲雀恭彌三番兩次被打擾,睜開眼的時候眼中有些不爽的意味。
「雲雀你啥時候能恢復啊?」久式忽然蹲在他跟前,睜大眼楮盯著他的臉瞧,恨不得這張臉現在就面色紅潤有光澤。
雲雀恭彌條件反射地手起拐落,在他睜眼的之後,只听見久式的慘叫聲。
捂著下巴,清水久式快要被這個世界虐哭了。自從遇到的場靜司之後,他的下巴就鮮少能安然無恙一個月以上。
雲雀恭彌回憶了一下剛才打他的力度,確定不會下巴月兌臼之後,看向久式的目光有點復雜。他剛才純屬條件反射啊……
「不要突然離我那麼近。」雲雀淡淡地說道。
「那你也不能這麼下死手啊嘶~」個熊孩子。久式揉著下巴,時不時觸踫到那個傷處,傳來一陣陣尖銳的疼痛。
看著他眼角泛出來的生理性淚水,雲雀嘖了一聲,開口道︰「食草動物。」
擦老子也不想這樣的啊!
在他們一個休息,一個揉下巴的時候,角落的地板上忽然出現了一只眼楮,黑色的眼珠子轉了轉,在看到清水久式的背影之後,地上浮出薄薄的一層黑霧,而後漸漸凝成一個實體的黑影。一步步朝著久式走去,雲雀銳利的眸光倏然射向那個地方,他迅速開口道︰「閃開!」
久式條件反射往旁邊一躲,然後就看到了那個長著一個大眼楮的黑影,驚訝地睜大了眼楮,兩個字從唇間溢出︰「……式神。」
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道銀色的光從身前閃過,那個黑影瞬間被攔腰斬斷,變成兩截單薄的紙片落地。
「認識?」雲雀甩了甩手中的浮萍拐,轉頭看著他問道。
「不光認識,而且還是大麻煩。」清水久式盯著那塊地方,喃喃回答道。等他回過神來,看著站著的雲雀︰「你腰不疼嗎就這麼站起來?一會兒萬一背上傷口裂開了豈不是還要撕我的衣服?」
雲雀恭彌︰……還是咬死他算了。
另一邊。
窗外是連綿不絕的山脈,從兩座山峰之間投下來的日光映照在白色的紙窗上,使它被映得發亮。坐在窗邊的某個黑衣的男人,有著一頭黑色的長發,被束在腦後,有著一張姣好的容顏,臉上一只完整的眼楮上被一張畫著奇怪符號的符擋著,指節分明的手放在桌上,像是突然感應到了什麼,他緩緩地睜開眼,那是一雙瑪瑙般的紅色眼眸。
輕輕地用食指敲了敲木質桌子,他慢慢勾起唇角,心情愉悅地低聲吐出幾個字︰「……找到了。」說罷起身看著窗外,站了一會兒之後,轉身走出了屋子。
在他的身後,只是一間空余人的溫度,卻空空蕩蕩的屋子。
久式蹲在離那紙片遠遠的地方,雙目半斂,有些惆悵地看著那玩意,復又轉頭看著雲雀︰「你說,我現在偽裝掉線不被發現的幾率有多大?」
「不知道。」雲雀恭彌閉著眼楮回答道。
啊,真是好憂桑。陸棲歸你再不來救你的好基友我,我就要被妖怪大王帶走啦!
久式數了自己的技能一遍又一遍,每次都只能得出相同悲傷的結論︰這些技能每一個都不是用來挖牆的。
正在他憂桑的時候,一只黃色的肥胖的小鳥從那天窗外飛了進來,一邊飛一邊說著什麼。原本不管被誰打擾都心情不好的雲雀竟然只是平靜地睜開眼楮,看了那只鳥一會兒,伸出手,那只鳥歪了歪頭,站在了他手指上,還心情甚好地啄了啄他的手指。
「雲雀,這是你的鳥嗎?」久式忽然燃起了對出去的希望。
可惜雲雀恭彌很快就打破了這一切︰「不是。」
雲雀有了新寵物,對清水久式的話就更加愛理不理的了。尤其是他居然旁若無人地拿出手機放並盛的校歌給那只鳥听的時候,久式覺得自己簡直成了這個室內透明的存在。
當那只小黃鳥磕磕絆絆地學會「綠茵蔥繞的並盛~不大不小剛剛好~」的時候,久式再一次開口吸引了雲雀的視線︰「雲雀,你有沒有覺得,它唱的這個調子有什麼不對?」
室內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那只鳥歪了一下頭,踢了踢爪子,蹦到了久式的跟前,開口道︰「綠茵蔥繞的並盛~不大不小剛剛好~」
久式用一根指頭模了模它的頭,眼底滿是憐憫︰「就算你再重復一百遍,你也還是跑調了啊親。」
雲雀恭彌反駁道︰「沒有。」
「什麼?」久式沒反應過來,抬頭看著他。
「沒有跑調。」雲雀強調道。
嘖,難怪別人都說慈母多敗兒,清水久式已經能預料到這只鳥兒一輩子唱不對這首歌,而雲雀還持之以恆點贊的場景了。
眼見著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雲雀恭彌一頭純黑的軟發柔順地落在頸間,臉上盡管有著些許的血跡,卻遮不住他清秀的五官。高挺的鼻梁在側面落下一層淺淺的陰影,一雙灰藍的鳳眸在暗色中熠熠生輝,那雙薄唇也似主人的性格一般,要麼不怎麼動,一旦表示情緒,往往是勾起嘲諷的弧度。
久式暗暗對比了一下兩人的長相值,然後悲哀地發現除了一雙眼楮,自己好像只能完敗。然後堅定地告訴自己,三次元和二次元是沒法對比的!
看著窗外,久式有種下線的沖動,真的能刷六道小菠蘿麼棲歸?我都要等你到天荒地老了啊親愛的!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進行時……
謝謝菀藜的地雷。親愛的不要在上課的時候看文啊喂!!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你這樣讓我有種帶壞小孩的負罪感啊……給跪
謝謝我是負能量是我的地雷。讓我如何舌忝舌忝你,在這最美麗的時刻!小天使你簡直太棒!麼麼噠親親你一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