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當時的情況實在太詭異,所以步野印象很深。當時也是正中間有一片紅s 光華,可外圍的黑s 氣團卻有六個,剛好將紅s 光華圍了一圈。而現在,六個黑s 氣團已經缺了最左面的一個,只剩下五個了。
步野繼續將注意力集中過去,仔細觀察剩下的五個黑s 氣團。
但是,看了又看,卻完全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那些氣團有形無質,隱隱透出一股詭秘的氣息,卻根本不是現在的步野可以堪破的。
步野終于放棄,將注意力轉向了中間的那團紅光上,他覺得,在這紅光里說不定可以找到他穿越至此的答案!
才一接觸,他的整個意識就進入了那紅光中,而後,一道道信息流入了他腦中!
「心,血氣之祖竅……」
「心雲為三雲之始……」
「血星強則血氣強……」
「血星十二大星散布于體內,激活之法……」
步野並沒有馬上仔細看那些信息,他想先弄一個大概。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內中的信息竟突然戛然而止,連心雲、血星的相關內容都沒有講完!
怎麼回事?
這時候步野已經可以從容地去審視紅s 光華中的信息,大略一掃,信息確實是相當少,並且只和心雲血星相關。
他本來還想著從中找出穿越之迷,這時候不由有些失望。
不過,那些關于心雲、血星的信息和這個世界的步野記憶中的好像完全不一樣,步野便又打起了j ng神來,然後仔細閱讀起來。
一仔細讀不要緊,步野立刻看出來,這些信息竟然是從原理的層面講解心雲血星為何會覺醒,如何改造人的身體,以及如何更進一步地激發心雲血星的威力的!
就像y n天會打雷下雨,這所有人都知道。但是,為什麼天會y n,y n天後為什麼就會打雷,就會下雨,其中的原理是什麼,就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而步野讀了紅光中的那些信息之後,心雲血星如此神秘的事物,步野不僅知其然,而且還能知其所以然!
這里是一個神奇的世界,未必有什麼科學家去研究世界構成、現象原理,而現在,步野得到的分明就是這個世界最基礎最核心,需要無數代人研究才能發現、總結出來的知識!當然,還僅僅是一點點……
現在僅有和心雲、血星有關的部分,和更神奇的月復雲、顱雲相關的則沒有片言只字。但是,哪怕只有這些和心雲血星有關的信息,也至少能讓步野在這個領域這個階段做一個資深人物了!
「嗯?!」
步野忽然頓住,他再一次讀到了那些信息的最後部分,竟然看到了這樣的內容︰常人只知心雲對應十二血星,十二血星每多激活一顆,身體便強上兩分,至十二顆血星全部激活,血氣旺盛如ch o汐起伏,則可借勢沖擊月復雲,孰不知,十二血星並非心雲極致……
再向下看,步野便看到了答案,常人眼中心雲只對應十二顆血星,但是實際上卻可以有十八顆!
只不過那多出來的六顆血星提升的總體血氣還不及前面十二顆的三分之一,而且極難激活,世俗人又沒有相應的激活之法,這才成了無人知曉之物。
然而,紅s 光華中的信息里卻明確說明,這六顆血星本來就不是用來提升總體血氣的。雖然它們也有提升總體血氣的作用,但它們的核心作用,是提升身體某一部位的血氣,近似于專項強化,將直接影響到那些部位的活力、強度、爆發力等等!
那些信息中竟然還毫不吝嗇地給出了激活那六顆專項血星之法,步野當真是喜出望外,立刻看了起來!
第一顆,左臂或右臂的小臂,具體情況要視覺醒者到底是習慣左手還是右手而定。
第二顆,平時半蹲及單腳起跳時所習慣使用的支撐腿的小腿。
第三顆,沒了……
六顆專項血星激活之法,那信息竟是只給出了兩顆,後面就沒了!
顯然,並不是真的沒有,而是因為步野腦中的信息不全。
步野又仔細地從頭找了一遍,發現還是就那麼多信息。
怎麼會這樣?
此時的步野相當冷靜,開始認真地分析起來。
最後,他得出一個結論,要麼那些信息以後永遠也不會變多了,穿越時帶來了多少就是多少;要麼,很可能和紅s 光華外的黑氣有些關聯,他記的很清楚,那些黑氣比剛穿越時少了一團。
也許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還可以看出別的端倪來。
反正他的心雲還沒有完全覺醒,也不可能依法沖擊血星,所以剛剛得到的這些知識便暫時沒有用武之地。步野再次倦意上涌,終于是沉沉睡去。
……
東邙村村長家,村長和幾位族老,再加上村防隊的兩位隊正,正在激烈地討論著步野的「中邪祟」和懲處問題。
「不行!在場者皆說步野從頭至尾異常冷靜,並不像邪祟附體的樣子,豈能以此為理由放過他?殺人償命,天經地義,若這一次放了步野,以後村人皆效法他,村里人心必散!」一個藍袍老者語氣嚴厲地道。
「但若阿野真是中了邪祟,被邪靈攝住後才殺了楊隊正,那阿野其實也是受害者,我們豈能濫殺無辜?」
「若真是如此,更應殺了步野,同時祛除邪靈!」
村長是個瘦弱老者,因這次的突發事件一下憔悴很多,東邙村本就因南部戰亂而人心惶惶,哪料到竟然又出了這檔子事!楊遠達雖然為人不怎麼樣,但好歹是一個心雲七星,他一死,村防備的力量一下又弱了許多。還有便是村中有個甚有話語權的族老是楊遠達的親叔叔,此時就在屋中,正是一心要置步野于死地的那個,若不給對方一個交待,這事絕對無法平息。哪怕村長一向認為步野老實本份,人不錯,不可能做出冷酷地殺了楊遠達的事,這時候也不能表現出絲毫的偏袒了。
村長抬起頭來,看向了村防隊的隊正洪仲威︰「仲威,你覺得呢?」
洪仲威為了救楊遠達身上被濺了好多血,這時候血跡已經干了,卻根本沒顧得上換衣服,聞言道︰「當時步野的反應確實大異平常。但是,梁隊正將他制伏關押起來的時候,說他目光極為清明,並不像是中了邪祟的樣子。」
這時一向是非分明,脾氣火爆的梁雄接過話頭︰「確實如此,依我看,步野當時更像是積郁了許久,突然決定豁出去了,所以殺了人之後也非常冷靜。」
這時楊遠達的親叔叔楊兆才,也正是最開始的那位藍袍老者立刻道︰「村長,連洪、梁兩位隊正都這麼說,關于步野是否中邪的事就不必再討論了吧?殺人償命,必須在遠達下葬前在墳前處死步野,方能服眾,還遠達一個公道,讓死者安息!」
和楊兆才關系較好的幾位族老立刻出聲附和,一時間屋里一片殺步野以還死者公道之聲。
實際上步野父母早亡,在東邙村確實無依無靠,哪怕所有人都多多少少了解步野的為人,覺得他的行為確實有些蹊蹺,這時候也已經連一個幫他說話的也沒有。為了平息一幫有威望有話語權的人的怒火,犧牲某一個微不足道的人的利益甚至生命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更何況步野確實殺了人?所以,也不用查了,步野必須死。
現在唯一沒確定的,便是處死步野的具體時間和地點了。
……
當天晚上,楊遠達的家中。
昏暗的燭光下,堂屋正中擺著一張木床,上面蒙著一張大大的白布,從白布凸出的輪廓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下面躺著一個人。
地上鋪著一張草席,楊遠達的老婆有一下沒一下地抽泣著,已經快要睡著了。她的兒子早已躺在了席子上睡著了,身上蓋著被子,臉上猶掛著淚痕。
屋里昏暗而幽冷,若是外人來了,甚至會覺得滲得慌。
巨大的血紅魔月早已升上天空,還是如昨夜那般咧著嘴朝著大地冷冷的笑,只不過今天它的嘴彎起的弧度更大了,嘲諷之意便也更厲害。
紅s 的月輝照在靜悄悄的東邙村,也照在了楊遠達家。
堂屋中,在那婦人有一聲沒聲的抽泣中,無聲無息地,淡淡白氣從堂屋正中的那張蓋著白布的床上氤氳而出。
那些白氣起初只像是普通的煙氣,但是隨著在白布上越聚越多,便飄舞搖擺起來,而且越來越快,竟像是要活過來了一般!
終于,正中間的白氣掙扎著向上鼓起,也帶動了別的地方的白氣都向上拔高,漸漸匯聚成了一個模糊的人形!
只從輪廓判斷,那必是楊遠達無疑!
由白氣凝成的楊遠達才一出現竟是對自己的老婆、兒子視而不見,直接向屋外沖去!這時候他既不是用走也不是用跑,而是用飄的。
他很快便飄出了屋門,暴露在了那紅s 妖異月光下。但是,月光似乎沒給他帶來任何影響,他認準了方向,直接向著村防隊那三間屋子的方向飄去。
夜晚的月光並不太明亮,整個東邙村都在一片昏暗之中。而此時若有人在空中觀看,便能看到一個白s 的魂靈正在昏暗的村莊中悄無聲息地飄動,有時候會穿牆而過,有時候卻又會刻意繞開房屋,拐了幾個彎後終于接近了村子南頭,甚是嚇人……
終于,那魂靈飄到了步野所在的那間房屋後,就在牆後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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