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里,吳燦天滿身是血,一臉驚恐的抱頭竄逃,但不論逃到哪里,都躲不過身後密集的火力。
他的嘴大張著不斷叫喊著,而施暴的女性卻毫不動容,一張臉面無表情,更為奇異的是她身後的女性,嘴角竟然還帶著一絲輕蔑的笑容,這樣古怪殘忍的一景,幾個院長即使沒有身臨其境,也不由感到一陣心悸。
「孟院長,你們分配的不是彩彈槍嗎,怎麼會有這種殺傷性武器在里面?」信息管理學院的院長葉文樂疑惑地問。
屏幕里年輕女性使用的槍支雖然有著和分發的彩彈槍一樣的外形,但實質上是個明眼人就能看出,那密集的火力發射,分明就是一個變了形的霰彈槍。
「我不知道,我們配發的槍支都經過了檢查,配備的子彈只有彩彈,怎麼會混入霰彈槍……不,這不是真正的霰彈槍,你們看這個男生,正常的霰彈槍怎麼會讓他中彈後依然活蹦亂跳?這是……」孟昌華下意識地眯起眼,身體微微前傾靠近畫面。
「這是改裝後的彩彈槍!殺傷力抑制在了輕傷的範圍。」科學工程學院的楊波老頭忽然說道。
「沒錯,槍身上可以看到我們學校的校徽。這支槍就是我們配發的彩彈槍。」孟昌華肯定了楊波的說法。
「可是……這是誰改裝的?在野外這種沒有任何工具、零件的條件下,真的能做到嗎?」後勤學院的院長李自新狐疑的說。
聞言,雅停下了追擊的腳步,只是槍口還依然對著吳燦天的方向。
「真的!真的!你說什麼我都听你的!」吳燦天猛地點頭,生怕祁玖不相信一樣。
「那你月兌衣服吧。」祁玖說。
「什……什麼?」吳燦天瞪大了眼。
「你又不吃虧,怕什麼。」祁玖輕笑著,走近吳燦天,挑起他的下巴,活像一個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的惡少,「月兌不月兌?」
吳燦天艱難地吞咽了口口水,看了眼一旁正虎視眈眈地拿槍指著他的雅,結結巴巴道︰「我月兌……」
監察教師是一個苦力活,這意味著你得干賣白粉的活,領種白菜的錢。
而且,時不時還會遇見不少突發情況。
比如這個時候,面前的監察對象正在調戲民男,那自己是看,還是不看呢?
張志文此刻就很苦惱。
老實說,他一刻不停地跟著這些小兔崽子們五天里吃不好睡不好,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放松的余興節目不讓他欣賞實在是不怎麼可能?可是他內心殘存的良知告訴他自己目前好歹還是個人民教師,作為一個人民教師,怎麼能夠偷窺學生的活呢?對了,自己是監察教師,不是普通的教師,嗯,不目不轉楮地盯著學生,怎麼能夠保護學生的安全呢?!
好吧,那麼自己就委屈一點……
張志文剛剛給自己找了個大義凜然的理由,就看見一個電子表朝他的方向飛了過來。
這麼激烈?!
他趕快往旁邊移了一步。
這時,他才注意到,在他「說服」自己的這段時間,民男已經只剩一條內褲了。
t恤、牛仔褲、鞋子……能從民男身上月兌下來的,都被那個女西門慶給亂扔出去了。
只剩一條內褲的民男眼淚汪汪地看著女西門慶,嘖嘖嘖,真是好激烈,世風日下啊,現在的女生都這麼……呃,奔放嗎?
只是,女西門慶怎麼這個時候還握著槍不放?難道她準備那個的時候也握著槍嗎?
就在張志文浮想翩翩的時候,場面陡然生變,女西門慶拋下只剩一條內褲的民男,忽然舉起槍,槍口對準的方向……好像是他?
女西門慶,不,祁玖的嘴邊向上勾了勾,淡粉色略顯蒼白的唇瓣微微一動。
張志文下意識地定楮去辨認。
「你輸了——」
就在這一剎那,張志文的頭盔微不可察的震動了一下。
一朵斑斕的花朵,在空無一物的空中盛放著。
「怎麼?還不出來?」祁玖冷笑道。
半晌,那塊空無一物的空間,忽然像融化了一樣模糊了一瞬,接著,一個人影突兀的憑空現了出來。
張志文大張著嘴,一副瀕臨痴呆的表情︰
「你怎麼看得到我?」
「不,我沒有‘看’到你。」祁玖說。
「那你怎麼……?」
「我沒有看到你。所以請他陪我演了一場戲。」祁玖說。
直到這時張志文才注意到吳燦天已經飛奔著撿起四散的衣物穿戴完畢了,雖然他身上擦傷多處,但哪里有他叫的那麼厲害,頂多淤青破皮。而身上觸目驚心的大塊血跡,這時定下心去看才發現竟然是紅色的彩彈捏破後涂上的——這一切竟然只是一場戲!
被捕獵的對象並不是吳燦天,而是他張志文!
「一個小時內,你一共移動了四次,你的每一次移動都讓我縮小了一次包圍圈,直到最後一次,為了確認我的預測,我向你扔出了電子手表。」說到這里,祁玖對他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你沒有讓我失望,你再次移動,確認了我的預測正確。」
「從一開始的追逐,到最後的扔衣服,一切都在你的算計中……?」張志文完全呆滯了。
「我比較喜歡稱它為理性計算。」
「可是你費這麼大勁把我引出來是為什麼呢?我又沒有銘牌啊!」張志文叫道。
「廣播里說過,這次演習沒有規則。」祁玖說著,像是確認一般,目不轉楮地看著張志文。
「是這麼說過沒錯……」張志文不知道她此刻提起這個是什麼意思。
「你的確沒有銘牌,我需要的也不是你的銘牌。」祁玖抬著下巴,淡淡地看著張志文︰「你的價值在于情報。告訴我,最近的控制小屋在什麼地方。」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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