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夫 第10章

作者 ︰ AnTico

()連清怎麼都沒有想到,張墨竟然會像瘋了一樣去打他!當他再一次看見這個人的時候,程文川跟他說的話,立刻就顯現在了他的腦海里,所以他第一時間就認定了他就是張墨,答案是他對的,這個瘋子確實是張墨。

對方突然出手讓連清沒有反映過來,身上挨了好幾下,他也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連路都走不穩的人居然還有這麼大的力氣!拳頭砸在他的身上像是錘子一樣的狠,兩個人的動作很快引來其他人的圍觀,紛紛過來勸架。

「這不是連清學長了,這是怎麼了?」

連清雖然在學校為人很低調,但是為學校拿過不少獎項,認識他的人並不少,把瘋狂的張墨拉開後,立刻有不少人把他圍了起來,問他是不是傷到了,還有要帶他去醫院的。

他透過人群看到張墨匆匆的低著頭離開,趕緊和其他人隨意說了兩句就追了出去,既然遇到了,這次就干脆把問個清楚!

張墨的步伐很快,不一會兒的功夫就鑽進了人群之間,連清撥開人群在後面緊緊跟隨,在確認了對方是張墨後,他不過才問了一句他是不是認識溫思良,張墨的情緒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更加說明他和溫思良的死有關系!

「你怎麼在這兒?我正到處找你呢,听說你被打了,怎麼回事?」寧遠看見連清趕緊把他拉住,仔細的查看他的身上,檢查哪里傷到了,他在路上就听到了連清的消息,開始還不相信,憑連清的為人,很難想象會有人打他,但是越來越多的人討論這件事,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連清被寧遠攔住,也來不及跟他解釋,趕緊說,「咱們去把前面那個人抓住。」

「怎麼了?」寧遠納悶的看著前面不遠處匆匆行走的瘦弱背影。

「快走!」連清推了他一把,就趕緊跑了過去。

寧遠被嚇了一跳,不知道連清怎麼會這麼激動,看著他追過去,他也只能在後面跟著。

張墨的速度並不快,連清腿長力氣足,很快從後面一把抓住張墨的衣服,強行止住他的腳步,張墨一雙渾濁的眼楮惡狠狠的回頭瞪向他,雙手勾成拳頭再次砸向他的身上,連清這次有防備,用手擋住他的攻擊。

這時寧遠也追了過來,看見兩個撕扯在一起的人,立刻幫著連清拉住張墨,手下毫不留情的按住他,「就是他打的你吧?看我不收拾他!」

連清看這的人也不少,不想再引起別人的圍觀,拽著張墨到了平時他休息的小樹林里,這里很適合看書,很少有人來,環境又不錯。

把人甩下,連清看著這個神經質的家伙,很難想象他這個樣子是怎麼在學校里生活的,根本就看不出他是個學生,瘦弱和充滿死氣的臉,簡直像個僵尸。

「溫思良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系?」連清也不再拐彎抹角,張墨听到溫思良的名字反映就那麼大,就已經說明問題了。

果然,張墨的眼楮瞬間就變的鋒利起來,微微側著頭怒瞪著連清,喉嚨里發出嗚嗚的聲音,像個野獸。

寧遠納悶的看著他,「這是什麼意思?」

連清沒有理他,繼續問張墨,「溫思良生前跟你的關系不一般,他曾經找過程文川問如果養鬼的事情,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問這個,一定是跟你有關系!你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閉嘴!」張墨發出一聲怒吼,整個人都劍拔弩張起來,背弓起,一副隨時都會向連清發出攻擊的樣子。

連清卻並不怕他的恐嚇,繼續說,「溫思良是死于意外,跟養鬼月兌不了關系,雖然我還沒有查到他究竟是不是真的養了鬼,但是!你不會不知道!」

「我叫你閉嘴!」張墨一雙眼楮慢慢的發紅。

「溫思良在學校里稱得上朋友的屈指可數,就算是我,也遠不及他和你的關系密切!如果他真的是因為你才死的!你就不內疚嗎?!他還這麼年輕,人生都沒有開始,他的父母原本還等著他長大成人,為他們養老送終的!他現在很痛苦!你必須要說出真相!」連清連連發問,所說的問題都是逼的人發慌。

張墨幾乎在他的話音才落就撲到他的身上,干瘦的身體爆發力十足,連清不算瘦,雖然運動很少,但是也有幾塊肌肉,是個健康的大男孩,被張墨這一撲,竟然沒有穩住,整個人倒了下去。

張墨坐在他的身上,「我叫你閉嘴你听見沒有!我叫你閉嘴叫你閉嘴叫你閉嘴!!」他發狠的痛罵這,兩個人離的極近,他一張嘴,連清差點沒暈過去。一股撲面而來的腐臭味,刺激的連清眼楮都快睜不開了,趕緊捂住鼻子。

「你有病啊你!」寧遠哪看的了連清受委屈,上去就拽起張墨要把他拉起來,結果這一拽不要緊,他就發現不對勁,張墨穿的非常薄,這個時候在北方早就穿上了棉衣,而張墨竟然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外套,里面連背心都沒穿,寧遠盯著張墨露出的部分後頸肉,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張墨的身上竟然有很多綠色的斑點。

他目瞪口呆的愣在那里,張墨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閉嘴閉嘴閉嘴!」他不停的念著這句話,雙手掐向連清的脖子,連清趕緊伸手去擋,沒想到張墨的手才踫到連清的脖子,就被彈飛開來。

「啊!!」張墨震驚的看著自己的手,整個人連滾帶爬的起身,死死的握住手,看向連清的眼神也帶著恐懼。

「你!」張墨彎著背,不可置信的瞪著他,「你一定要死,你一定要死!」他自言自語的說著什麼就飛快的跑了。

寧遠這時才回過神來,趕緊把連清從地上拉起來,幫他拍掉身上的土。連清捂著脖子氣的唉了一聲,「你怎麼不去抓他!不要管我!」

寧遠一把拽住連清,冷靜的看著連清,「我知道你為了溫思良好,想要幫他,但是你現在自身難保,張墨的情況很不正常,你沒發現嗎?」

連清驚訝的看向寧遠,在他的認知里,寧遠是根本不應該說出這樣話的,很快他就明白過來,遲疑的問道,「你根本就記得那天晚上的事?」

握著他的手一緊,寧遠長出了一口氣點頭,「對,我根本就沒忘,我在騙你。」——

分割線——

兩個人坐在安靜的畫室里,連清摁著額頭半天說不出話來,寧遠藏的遠遠比他知道的要深,他一直以為他隱瞞著一切,就可以讓寧遠離開這些東西,原來是他想的太多了。

寧遠不止記得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他這些天來的變化都被看在眼里,甚至是那天謝亭歌在他身邊說的話,他也都听的清清楚楚。

「我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但是我實在看不了你這樣,你這樣會死你知不知道?」寧遠靠在牆邊,望著連清的眼神透著無奈,「那天晚上我在外面等你,我很怕,我擔心你會出事,你懂我的心情嗎?」

「我懂,我們是從小玩到大的鐵哥們,我跟你的心情是一樣的。」連清嘆了口氣,商量個人之間的距離又近了一些。

連清自小就沒有什麼朋友,他雖然不是冷情的人,卻很難對人交心,戒備心太重,他自己也知道,可這也不算是壞處,寧遠能忍著他的性子,連清想這就是緣分,他很珍惜這個鐵哥們,所以處處願意護著他。

看著寧遠略顯受傷的表情,他隨意的在他的身上拍了兩下,「你別這樣,我是不想讓你受到傷害,我打小就能見到鬼,它們傷不到我的。」

「傷不到你?」寧遠笑了一聲,「是所有的都傷不到你嗎?我又不是傻子。」

「好吧好吧。」連清假意輕松的說,「至少我現在沒事是不是?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學弟的事我不會袖手旁觀的,張墨這個人太奇怪了,他不正常。」

「我也知道他不正常!他根本就不是人!」寧遠有些惱怒的吼道。

連清心一驚,錯愕的看向寧遠,「不是人?什麼意思?」

寧遠捂著臉嘆了口氣,「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他背上的斑點應該是尸斑,一個活人的身上怎麼可能長尸斑?再看他那副骨瘦如柴的樣子,哪里還像個人。」

連清一直都覺得張墨很奇怪,無論是舉止還是他現在的樣子,卻沒有望那邊想,現在寧遠提出來,他才猛然覺得,是這樣的,張墨確實像是個死人!

「可是……他還跟咱們說話了,還能動……」連清的眼楮不安的轉動著,不願去想他剛才是在跟一個死人周旋,這實在是太恐怖了……

「沒錯,可並不代表他還活著,連厲鬼我都見過了,我現在還真不覺得再有什麼東西是不可能的了,哈。」寧遠苦笑。

連清看了他一眼,強壓下不安的心跳,說,「我們去找程文川,也許他有辦法,如果是人我還有辦法,如果是別的,我就不行了……」

寧遠有些忍無可忍的拽住要起身的連清,將他拉到自己身邊,連清疑惑的看著他,「怎麼了?」

「能不能不管這事?」寧遠皺著眉頭,手死死的攥著他的衣角。

連清看著寧遠的表情,一瞬間有些說不出話來,遲疑之後才說,「不是說了麼?如果我不知道就算了,但是我知道了,怎麼不管?」

「別管了,你真的管的了嗎?我們像從前那樣簡單的生活不好嗎?干嘛要去管這些狗屁的事!」寧遠憤恨的問。

連清有些手足無措,他從沒見過寧遠這個樣子,「你怎麼了?剛才不還好好的嗎?」

「怎麼好?我最近特別不好!」寧遠狠狠的站起身,不停的來回走動,「我真怕一眼沒看住你又不知道怎麼樣了!」

「我不會有事的,你剛才不也看見了。」連清起身,把脖子上戴的小布袋給寧遠看。「這里面有大師給我做的符,現在那些鬼怪都傷不了我,我只想救出師弟,沒有你想的復雜。」

「是你想的太簡單了!你沒發現所有事情都在向更加復雜的地方發展嗎?」寧遠看著他,表情上說不出的嚴肅。

連清被他盯的難以開口,目光不自覺的看向其他地方,「也許你說的對,但是我就是沒有辦法坐視不管。」

寧遠哼笑一聲,深吸了口氣,「我真笨,居然指望你能懂,你根本就不懂!」

說罷狠狠的甩開連清的手,疾步向門外走去,身上透露著滿是怒氣滔天,連清一顆心被他說的七上八下,寧遠很少發火,尤其是這麼大的脾氣。

隨著‘砰’的一聲,屋子里又只剩下他一個人,空蕩蕩的畫室里已經被搬干淨,自從溫思良死後,這個畫室里的東西都拿出去處理掉了,唯一剩下的,只是一個畫架而已。

連清皺著眉,想著寧遠的話,危險,他知道危險,但是再危險又能怎麼樣?如果他不能逃出元月初四那一劫,那在那之前,干嘛不幫一下其他人。

想著,他嘆了口氣,拿著東西去找程文川,也許所有的事情還有轉機,並不像他們想象中的那麼可怕,連清把畫室的門鎖上,轉身離開,而畫室內,隱隱的出現一個人的身形靠在牆邊,俊朗的臉上面無表情。

程文川的功課已經爛到無人可解,所以連清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然放棄靠臨時抱佛腳不掛科了。

「你在干什麼?這是什麼東西?」連清納悶的看著程文川桌子上的小玩意,什麼東西都有,指甲蓋,繩子,珠子……

「這你就不懂了,我把答案都寫在這上面,誰能看得出來?」程文川自認為精明的嘿嘿一笑,繼續擺弄。

連清頓時覺得這孩子瘋了,「別人看不見你就能看見?而且你知道題目是什麼?」

「我當然不知道,不過我可以上面的字。」程文川挑了挑眉,獻寶似的拿出一張符紙,在水里浸泡之後擦在連清的眼楮里。

連清只感覺眼楮被擦過之後格外的清爽,等他再睜開眼時,驚訝的發現那些顆在珠子上的字都變的清晰無比了,頓時整個人都驚訝起來。

「這是怎麼辦到的?」

程文川撇撇嘴,「這都是些小玩意,簡單的很,對了,你找我有事?」

他這麼一問,連清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把珠子放在一邊,他說,「剛才我見到張墨了,他整個人都很奇怪,而且他身上……有尸斑!」

程文川手一松,珠子滴滴答答的掉在地上,瞪大了眼楮,「你沒看錯?確定是尸斑?!」

「應該不會有錯,是尸斑。」連清點頭。

兩個人都安靜下來不再說話,程文川咬著嘴唇一雙眼楮提溜的亂轉,表情緊張不已,過了半晌,程文川抿了抿嘴唇說,「這件事真的不簡單,我原本是以為張墨居心叵測,害了溫思良,這樣一看,是另有其人。」

「你的意思是……」連清盯著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程文川點點頭,「恐怕是咱們學校出了問題,明天晚上就是溫思良死後的第四十九天,他的魂魄是不是被禁錮了,就看明天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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