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的……」流年哭起來,淚水簌簌而下。怎麼可以,七叔怎麼可以這樣懷疑她。她的人,她的心,早就是七叔一個人的。七叔怎麼可以!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被他抱在懷里,流年只覺得從里到外,連同陸慕錦的懷抱,連同外面的明月花木,皆成了浮于空中的游魂般蒼白陰冷。
「不是?那是什麼?」陸慕錦唇角上挑,半笑不笑,眸光變幻一時黑暗不可窺測。他的手指在流年指縫間輕輕徘徊游走,似乎琢磨著,是該懲罰還是該放過。
流年咬著唇哭,牙印處青灰淺白。淚光朦朧中,七叔變得好陌生。
「怕我?你才知道我是什麼人?我一向六親不認,心狠手辣,冷酷無情,不擇手段,連我的父親兄弟也可以對付。總之,我本就不是一個好人,更何況,這段感情如此禁忌,你要面對的,是全世界的責難。世人的羞辱,怒罵,你人受得了麼?」陸慕錦笑容越發蒼涼。
流年無法回答。心里想說,我不怕,我早知道這一切。只要有你,我便什麼也不怕。大不了,世人不容,我們一起去死。我心里眼里,只有你一個。除了你,我不會再愛其他人。可是,喉頭哽住,竟是什麼也說不出。
女人真是水做的!陸慕錦心里煩躁,下意識的,想要過去擦擦流年的眼淚,卻終是狠心轉身。心里自嘲,真是習慣成自然,這才幾個月,寵她就寵的如此自然?
閉閉眼,只覺燈光明亮得有些刺眼。陸慕錦索性關了燈,行至窗前,伸手打開窗,隨著外面的清冷,慘淡的天光瞬間闖入,濃黑幽暗的臥室一下子被沖淡了許多,轉眼成灰白。
影影幢幢中,流年只見陸慕錦寂寥瘦削的剪影。慘淡月光打上,竟是說不出的落寞。
自己終究叫七叔失望了。心中恨死自己,為什麼,會下意識地順口撒謊?難道,潛意識里,也是覺得兩人的戀情見不得光?
心里拼命的吶喊,七叔,我沒後悔,我從不曾後悔。七叔,回來,回來抱抱我!
可是,喉頭卻堵得厲害。一口氣梗在那里,上不去下不來。眼淚流的越發洶涌,打濕了衣襟,可是,七叔卻總是不肯回頭。
七叔生氣了,七叔傷心了!
你不來就我,我去就你。心里明明知道要怎麼做,身子卻如千鈞重,怎麼也動不了。
一點紅光明明滅滅,淡淡白煙就裊裊升起。
七叔抽煙了。流年知道,陸慕錦沒什麼煙癮。除非心情不好,或者忙急了才會抽上一兩顆。尤其是和自己在一起以後,幾乎沒抽過煙。如今,竟是又開始抽煙了!
「你先休息,我出去走走終于,火光熄滅。陸慕錦淡淡轉身,漆黑眸子看著流年。
「七叔!」流年終于叫出來,聲音淒厲可怖。
陸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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