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卻不滿他的沉默,嘟了嘴哼哼,「我可是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那時我便覺得,這人好帥,比爸爸還漂亮。等我長大了,我一定要嫁給他
陸慕錦駭然,那個六歲多一點點的女孩子,就知道嫁人了?如此聰慧?
見他變顏變色,流年大感得意,忽然狡猾一笑,「你當我小時候真是饒舌麼?告訴我,我口齒可不是一般的清楚。大家都夸我好伶俐的口才!」
饒舌?不饒舌?陸慕錦猛然醒悟,流年是說叫自己夫夫。這小小的孩子,就知道跟自己表白,叫自己夫夫?夫夫,丈夫?夫君?這都那里學來的?
流年得意一笑,「跟戲文學的啊那時候,蘇婉卿就像一個移動書庫,詩詞歌賦,經史子集,甚至經典戲文,都是出口成章。小小年紀,自己便跟著媽媽啟蒙,懂得怎麼會少了?
陸慕錦失笑,「好,小小年紀竟然知道算計我。我可是徹底給你騙去的,你可要對我負責
負責?流年的心悸了一下,不再說話。只是五指交叉握住陸慕錦的左手,扣在自己心房,片刻也不願松開。
情不知所起,卻一往而深,只要彼此心意相通,管他從何而起?就如秋千架上,彼此對視一笑,那樣的明媚,溫暖了彼此十年的心靈孤獨。但是在那之前,這朦朧的情愫是怎樣慢慢在心中生根發芽,卻又尋不著痕跡了。
兩人脈脈對視,這樣一個冬夜的清晨,卻因為有了一個人的存在,彼此感覺美好如斯。
只可惜,美好總是短暫。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傳來,打破了一室的旖旎溫柔。
流年驚訝起身,「誰還在家里?」
家里!陸慕錦心頭柔軟。這是他和丫頭的家啊。那些討厭的入侵者,正在他們的家里吵吵嚷嚷,打擾了流年休息,打擾了他們溫存。
第一次,陸慕錦覺得復仇是那麼討厭的事情。若是他們從此不再出現,放下仇恨又如何?
忽然笑起來,若是自己是帝王,那必然是昏君,必定是芙蓉帳暖**短,從此君王不早朝。
听到有人,流年立刻爬起來。當著外人的面,這樣懶散放誕,是在說不過去。
陸慕錦一把拖住她,「怕什麼,那些討厭的臭蟲而已。不必理會他們」
流年一笑,輕輕吻他鼻尖。這人真是越來越放肆了,竟然當著外人的面就公然和自己鬼混。
鬼混?流年大囧,忙不迭背轉身去,換了衣服。不是不害羞,可是,就算驅趕七叔,他會出去麼?何況,外面有人,叫人听到也不好。
匆忙洗了臉,才在妝台前面坐下,陸慕錦就靠過來,身子緊緊貼著流年後背,一雙手臂,搭在流年肩膀,下巴擱在流年頭頂。
這樣曖昧的姿勢!流年一笑,眸光流轉,在鏡子里,兩人脈脈對視。
「你先出去吧,我很快就好
「古人說畫眉之樂,我今天一定要試一試陸慕錦固執的伸過腦袋,扒拉流年的化妝品。可惜,流年習慣了素顏朝天,除了基礎護膚品,哪里有什麼彩妝?陸慕錦頓時大感失望,這次,怎麼也不能由著流年性子,一定要去把彩妝買齊了,自己親自給流年化妝。將來陪著自己出席宴會什麼的,肯定少不了。難道自家流年,能叫別的人模來模去的?不要說男人,就是女人也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