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慕錦的辦公室燈火通明。
房間內幾個人,或坐或站,神色各異,卻都不說話,視線齊齊落在陸慕錦身上。
陸慕錦靠在椅子背上,意態悠閑,打火機在手里來回把玩, 噠一聲,點燃,又熄滅。在 噠一聲,又熄滅。
孫潔儀的心跟著這火苗的明明滅滅起起伏伏,曲折婉轉,景恨不得化身為打火機,就窩在陸慕錦手里,任他把玩,任他采擷。
只可惜陸慕錦連眼神也不肯給她一個,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窗外。安城接到丫頭了麼?張浩宇回來了,陳來了,各路妖魔鬼怪齊登場,臨城應該又是一片兵荒馬亂了。
陳豁然而起,橫眉立目的,「陸七,你他媽的太不仗義,哥們從北京院路迢迢過來,好歹也是你的獄友,合著你竟然連頓飯也不管?」
楚天歌笑嘻嘻湊過來,眉眼飛舞,形容猥瑣,「我管我管。人間春色才進來一批小妞,絕色得很,要不要,咱們去嘗嘗鮮?陸七這家伙,整個一保姆,一老婆奴,咱們和他絕交了吧
保姆!老婆奴!這幾個詞竟然如此刺耳。孫潔儀恨不得抓過楚天歌,狠狠的咬上幾口,方解心頭只恨。這妖孽,故意跑到自己面前來刺激自己的麼?
「老婆奴?」陳一拍桌子,「丫的,爺的未婚妻叫這混蛋藏起來了,爺孤身一人,他倒好,天天抱著老婆親熱?我告你陸七,你想都別想!今兒晚上,咱們一起去人間春色,美人五個小妞,誰家伙先軟了誰就是慫蛋,乖乖地認錯服軟!」
陸慕錦冷笑,「你是訂婚了?還是人家姑娘非你不可?陳,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們為什麼聯姻?你要我把原因都揭出來麼?」
陳眼珠一轉,立刻笑嘻嘻道,「揭出來也沒關系,對于能破壞的事情,我向來支持的很,管他老頭子的,還是你的。要不,請你未婚妻出來,咱麼一起吃個飯,我心里一高興,也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了
「哪個小人在惦記我?」這聲音清脆柔美之極,叫人直覺想起大珠小珠落玉盤的句子。
陳破口大罵,「陸七,你們夫妻兩個,一樣的心黑手辣,人還沒進門,就把我先罵上了?」
孫潔儀捅捅陳,「,你可又胡說了,流年不過是陸七的佷女,你這樣可會敗壞人家女孩子的清譽,小心陸七護短,找你算賬
「媽的,小爺和他的帳多了去了,還差這一筆?」陳罵,心里卻明白孫潔儀的打算。只是,誰算計誰,沒到最後結果,誰也不敢肯定。
迎著燈光,流年翩然進來,盈盈美眸掃過眾人,最後停在陸慕錦臉上,笑意便一點一點漾開。這一笑,如春風拂綠了大地,如陽光驅散了嚴寒,原來,笑容也可以有人間四月天的味道。
燈光落在流年身上,照得她白皙的臉頰熠熠生輝。墨玉黑眸,波光于轉眸間流淌,清澈見底,一眼好像可以看得通通透透,但細究起來又藏下了整個宇宙,叫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陳眯起眼楮。沒想到這麼短時間能重新看到這雙充滿靈氣的眼楮,而眼楮的主人正在自己的身邊,對著別的男人笑臉盈盈。
陸慕錦!不知道,你喜歡的女人壓在身下,會是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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