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俊卿怫然變色。怎麼也想不到,那些人竟然那樣的窮凶極惡,殺死了婉卿,竟然連流年也不放過。流年又知道些什麼?
「你對著屠夫去講仁義道德麼?蘇俊卿,你真是單純的可愛!若是道理管用,要法律干什麼,要監獄要軍隊干什麼!你若是喜歡自己一個人發呆,你就自己發呆去吧。劉你看,咱們走!」
陸慕錦神色冷下來,一把抓過流年,轉身朝外走去。
「流年——」蘇俊卿神色哀戚,上前一步,抓住流年衣衫的一角。可是,陸慕錦怒極了,去勢極猛,力道大得很,竟然帶著流年直接掙月兌了出來。
蘇俊卿只覺掌間空落。低頭看去,那一抹衣角順著手腕漸行漸遠。
「不要,七叔,不要——」流年拼命掙扎,回頭望著蘇俊卿,淚水潸然,「舅舅,舅舅——」
「流年!」蘇俊卿停住腳步,捂著臉。陸慕錦說得對,自己有什麼資格追上去?就算千難萬險,又陸慕錦,自然會護得流年一世周全。自己又能做些什麼?不過是個不祥之人,不過帶給流年痛苦罷了。
「風少!」幾個保鏢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面容焦急。好不容易勸說了流年和陸七過來,沒說幾句,人家就跑了?
明明蘇俊卿已經有了反應,還說了幾句話。結果怎麼又變了?
「是不是,我很沒用?連累了你們,連累了婉卿。甚至連累了流年。我真的很沒用啊
蘇俊卿茫然抬頭,梨花簌簌落下,暗香浮動間,心底清寒。
「可是,風少,你就這樣看著流年小姐走了麼?流年哭得多傷心,你若擔心,這時候去追,也許還來得及!你這樣,陸七傷心憤怒之下,以後再也不會叫你見流年了
再也不會見到流年了?不,不可以,這是婉卿留在這世上唯一的紀念了,怎麼能夠不見?
「風少,追吧,流年哭得多傷心!你忍心叫流年一路哭回家麼?陸七帶流年再好,流年也需要一個將家人啊
娘家人!蘇俊卿的心猛然一痛。當初,若是自己能追出去,是不是清揚就不會有哪些遭遇了?是不是,沒有娘家人,婉卿才會受那麼多的痛苦?
「流年!」大叫一聲,蘇俊卿拔腳追出去。
「不發呆了?」冷冰冰的技巧突兀而來。
蘇俊卿一愣,這才發現,陸慕錦正抱著雙臂,斜倚在牆邊,懶洋洋地看著他。
「舅舅流年從陸慕錦身後出來,想要笑,淚水又流下來。
「好了,既然能走出來,那就好了。丫頭,現在到底是該哭還是該笑?」
流年胡亂擦一把淚,狠狠捶了一下陸慕錦,這壞人,不知道自己傷心麼,還這樣調侃自己。
陸慕錦一瞪眼,流年立刻躲到蘇俊卿身後,探出頭來,朝著陸慕錦做鬼臉。
蘇俊卿微笑,輕輕撫模流年長發。原來,陸七就是天神一個,流年也會需要他。他是流年唯一的娘家人,除了陸七,流年唯一的親人了。
「丫頭,過來陸慕錦冷了臉。很好,小丫頭大了膽子,才有了依靠,立刻就敢跑到別的男人身邊尋求庇護?即便是舅舅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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