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咍吁一聲,環顧四周發現只有無忌一人,有些焦躁的說︰「你出去,出去。拿上你的東西,離開我這山谷走得越遠越好,我也治不好你,你別在我跟前礙眼。」
胡青牛雖然性格性格古怪,但是平日里都不會無緣無故這麼同自己說話,況且中午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呢。「先生可是因為那顆夜明珠的原因生我的氣?」
胡青牛不耐煩地擺手︰「那種東西,藥庫的簍筐里有著是,也就是能配些美容養顏的藥粉,旁的用沒有,我心疼它做什麼?你快走吧。」
「想走?呵,太晚了吧!」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無忌驚出一身冷汗,自己居然一點都沒有發現還有第三個人在這藥廬里。慢慢轉身去看,說話的是一位佝僂的老婆婆,她牽著一位俏麗小姑娘。
「咳咳,胡青牛,金花婆婆我總算等到了這一天,這個女圭女圭不是明教的人,你醫了他,打破了曾經立下的誓言,今天我就要你的命!」
無忌剛想說明自己的身份,就被胡青牛擋在身後,他知道金花婆婆一直覬覦屠龍寶刀,若是讓他知道自己身邊的人就是謝遜的義子——張無忌,那無忌這孩子可就有罪受了。
「你要殺便殺,只是這孩子我雖然醫了可是也沒醫好,所以你不如發發慈悲放了他。」胡青牛與無忌也算是師徒一場,今天金花婆婆來勢洶洶不像是會放過自己的樣,自己左右是躲不過去了,但至少要讓無忌安全離開。
金花婆婆一震鐵拐︰「你倒是心疼這小子,見死不救的胡青牛也有求別人慈悲的一天,當年我百般懇求你也不願救我夫一命,我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在我面前。今天我便先殺了你,再殺了那小子!」
婆婆帶著的那個叫蛛兒的小姑娘說︰「婆婆,不要殺了他嘛。那個小哥哥長得真好看,你把他帶回靈蛇島給蛛兒做個伴兒好不好?蛛兒正好缺一個活人用來練千蛛萬毒手。」
眼看那金花婆婆彎手成鉤的要來抓自己,無忌立馬從口袋里掏出兩丸特制的毒藥摔在地上,屋內毒煙四起。金花婆婆顧不得來抓無忌,連忙把自己和蛛兒的口鼻掩了。
無忌借著這個機會給自己和胡青牛吃了解藥,只多了這一眨眼的功夫,金花婆婆和蛛兒已經「撲通、撲通」倒在了地上
無忌配得毒煙丸最是厲害,不只是止住呼吸就可以,哪怕一點點粘在身上也會中毒。無忌配這個本來就是防身用的,所為並非傷人,倒地的二人不會有性命之憂,但是會昏睡一天一夜才能清醒。
無忌估算了一下,以金花婆婆強勁的內力應該會比正常要早些醒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他拉著胡青牛馬上就往外面跑。
「先生!你為什麼不肯走?你肯定是打不過那個婆婆的,那藥也只能臨時制住她。難道你想趁機殺死她?我去拿刀。」
抱著門柱不肯走的胡青牛說︰「不是殺她,我雖見死不救,但是這雙手畢竟是救人的不是殺人的。」
「那先生為何不走?」
胡青牛說︰「你也知道,每月十五我的內人難姑都會來同我比試,今天中午她給我下了毒,明天她應該會來查看我解毒了沒。我這麼走了,金花婆婆踫上她,一定不會放過她的。我情願留下來,同她死在一起。」
無忌知道他是屬牛性的,但現在還是要勸說他,不能就這麼把他丟下不管︰「胡夫人每月十五、十六兩日都住在谷外的梨花莊,先生不是知道嗎?去找她就是了。」
胡青牛說︰「她不喜歡我去找她的,我解了她的毒有貿然去見她,難姑不定又要生多久我的氣。」
無忌心急如焚︰「既然如此,那先生在此等我,可千萬別走。」
他騎上谷內的馬,馬上趕往梨花莊找難姑,大概說了下事情。難姑心里還是有胡青牛的,出了這樣的事,她也不在意爭氣比試了,馬上隨無忌回谷里找胡青牛。胡青牛是個怕老婆的,難姑發話,他不敢不听。立馬就隨著媳婦去她的南海寒窟避難。
無忌見他夫妻離開,總算松了口氣。提上鴿籠,帶上了些必備的藥丸貼身藏了,行李里填充了些金銀珠寶,騎上谷里備用的駿馬離開了這個住了兩年的地方。用**炸碎山石把谷口堵上,這樣即使不能把那兩個人困死在里面,至少也能為胡青牛夫婦多爭取些逃命的時間。
他也是時運不濟,剛出狼穴又入虎口。
蝴蝶谷中自給自足衣食無憂,谷外卻是另一番景象。
因為元兵的騷擾,大批的漢民不得不離開自己祖居的家鄉到偏遠僻靜處圖謀生存。今年大旱,肥沃的土地都在蒙古貴族的手里,留給百姓那一畝三分地本就貧瘠,久旱之下更是顆粒無收。平民百姓沒有吃的,朝廷不發救助,真是餓殍遍地,有的地方甚至出現了,剛有人餓得倒地咽氣就有人爭食人肉,這樣可怖的景象。
無忌一開始還好心的把自己的帶的干糧分一半給沿途遇上的一對兒逃難的母子,給過之後卻不敢再給了。其他的難民一看見他有吃的,都不動聲色的向他圍了過來,帶著貪婪的目光看著他的行李,他的馬,還有——他!
無忌見事不對,一踢馬肚,奪路策馬狂奔,直到到了一出野外樹林旁,左右無人他才停下馬。
「汪汪汪汪汪汪」
無忌覺得奇怪,這種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怎麼會有狗叫聲?而且從聲音嘈雜程度可以听出絕對不只是一兩只狗。
突然,從他的身後躥出一條大狼犬頂著他的背將他撲到。還不等他有動作,另外幾只狼狗也沖了出來,分別咬住他的四肢,他的頭蓋骨也被一只獵犬的牙頂著。
無忌動彈不得,臉朝下緊緊貼著地,呼吸之間鼻孔就會帶進泥沙。他努力的用眼角的余光去看周圍的情況,紅鞋,小巧精致的紅鞋,一雙帶著絨球的女孩的紅鞋。
一個嬌俏地聲音懶洋洋的說︰「鎮殿將軍,咬!」無忌背後一痛,暈了過去。
無忌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身上換上了一身新的衣服。他連忙模了模胸口,玉佩還在,無忌放心了下來。還好,他們只幫自己換了外面的衣服,里面的衣服並沒有動。
听到拍動翅膀的聲音,他扭頭去看,紅血藍鴿好好的裝在籠子里放在床旁的桌子上。無忌勉強起身,後背好像是被咬壞了筋肉,針扎似的疼得慌。他下床把同鴿籠一起放在桌子上的行李拿起了,重新坐回床上。稍稍檢查了一下,行李物品並沒有被翻動過的痕跡。
無忌月兌掉上衣,從行李里拿出自己配的傷藥,忍著疼反手敷在傷口上,然後又拿了干淨的棉布裹了傷。他剛剛把衣服穿好,外面就傳來敲門聲。
「請進。」
在胡青牛那住了兩年,去他那求醫的人多富貴的無忌都見過,都醫過。從這房間的擺設布置,無忌就推測出了這戶人家是大富之家,從著裝上看,來人不過是位二等丫鬟。可是丫鬟哪有高興被稱作是丫鬟的,無忌故意丟丑賣了個錯︰「可是您救了我,謝小姐的救命之恩。」
那丫鬟听了他的話果然高興︰「我家小姐在哪兒撿回來的鄉下沒見識的小子,我要是小姐,這滿院子的不就都是小姐了?听好了,我不過是小姐派來看望你的丫鬟,你可別亂叫,不然被我家小姐听到了會不高興的。」
無忌身上的寒毒未消又添新傷,而且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雖然不知道那丫鬟口中的小姐是誰,既然她肯收留自己,那不妨再時先住在這里。待過兩天背上傷養好了,再告辭離開。
無忌說了許多的好話,逗得那丫鬟花枝亂顫。笑夠了丫鬟才說︰「我是奉小姐之命來的,既然你能起來了,就隨我去謝小姐的恩吧。」
無忌自己配的傷藥藥效神速,已經止住疼了,不然的話,他現在想走動也走動不了。
無忌跟著丫鬟來到後院,望見一位紅衣少女在馴狗,他低頭去瞧她的鞋,頓住腳步。
丫鬟嘲笑他說︰「怎麼?見到我家小姐如此美貌,看傻了?還不快些向她謝恩,要不是她發了善心,你就死在林子里也不會有人理。」
無忌一步一個艱難,那位紅衣小姐美是美,可是手段太毒辣了些。飼養惡犬,自己遭了無妄之災,本就是她的錯,到頭來,自己還要被強逼著去向她道歉。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無忌心里再怎麼憤怒,對這朱家小姐表現出來的還是感激的樣子
朱九真剛想跟無忌說話,扯個謊辯白自己,突然有丫鬟來報︰「小姐,表少爺同他師妹來了。」
一听自己表哥來了,她立馬把無忌扔到一邊去了。
看著她婷婷裊裊地走向一位華衣公子,無忌心說︰「這位小姐我情願躲著她些,養著惡犬隨意傷人,把別人但做臭蟲看待,一定是囂張跋扈刁蠻任性之輩。」
別看表哥在此做客期間朱家小姐對無忌不理不問,但是也沒虧待他。每天各種各樣的補品吃著,又不用干活,無忌身上的傷很快就好了。日日更換膏藥,藥物滋養之下,傷口處連疤痕都沒留。無忌倒是希望留些疤,這樣以後就能用它們討青書的疼。
補藥吃多了,身上火氣有點足。沒有寒毒發作時的他一向安眠,可是今晚,他做了個夢,夢中他見到了爹娘在向他招手,他剛撲過去,爹娘就消失了。他覺得自己要找些什麼,迷茫中被美人執了手帶到隱秘處,纏綿中引著他做了些羞恥的事,做到後來美人的臉漸漸變得清晰變成了青書的模樣。
理性告訴他似乎有什麼不對,應該停下來。可是好舒服,看著青書的樣子,他似乎更加興奮了,完全不想停……
大腿根處黏膩的感覺讓無忌不舒服地醒過來,學醫行醫那麼久,對人的身體了如指掌的他怎麼會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
更換了衣褲之後,無忌坐在床上。vvwvv,,雙手抱膝,微微發抖。自己居然、居然想著青書一一夢遺了!雖然某種意義上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最喜歡的大師兄很開心,但是一一」我、我怎麼會?!這是不對的,就算是芷若也不應該是他,要是讓師兄知道,他一定會討厭我。」這麼想著,無忌頹廢失落地把頭埋在了手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