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莫聲谷的名字,青書心里咯 一下,臉色變得蒼白。
「無忌,七師叔一定是擔心我,所以才會尋來的。要怪也是怪我,你不要因他闖入皇宮而責罰他。」
無忌握住他有些發涼的手,溫柔有加的說︰「師兄,莫聲谷也是朕的七師叔,朕把握得好分寸不會罰他的。明日做做樣子讓他解釋一下,就會放他離開。」
青書提到嗓眼兒的心放了下,要不是自己,七師叔也不會以身犯險。想了想,他試探著說︰「我在宮里面已經很久了,武當的眾人定然已經開始擔心我,不然七師叔也不會找來。既然你已經說了不會責罰七師叔,那我明日便同他一起會武當去吧。」
剛剛的甜蜜變成了苦澀,無忌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師兄,你此言當真?」
青書點點頭︰「太師父他們沒有我的消息,一定都在擔心著。我也該回去了。」
無忌倏地站起︰「你休想!朕絕不放你離開。師兄真真是喜新厭舊,有了新人便忘了舊人。怎麼,七師叔來了,你就想要擺月兌朕。皇宮大內,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你把這皇宮當做什麼?你把朕有當作什麼?」
滿腔怒火在無忌的身體中來回沖撞,好像只有毀掉什麼,才能讓這股怒意釋放出去。無忌已經傷過青書一次,兩個人好不容易走到現在這一步,他不想再傷他。
穿上衣服在殿中來回踱步,將桌上裝飾的花瓶砸碎在地上。無忌看了一眼仍舊試圖讓自己改變心意的青書,他說的話,自己一分一毫也听不進耳朵里。
思想了一下,無忌決定自己還是先出去冷靜一番,等明天徹底冷靜下來,再同他談談的好。現在頭腦發熱,自己不一定會做出什麼來。
穿上外衣,無忌甩開想要攔住自己的青書,走出了棲凰殿。
尚丁剛剛已經听到了里面的動靜,上前說︰「皇上。」
無忌冷著一張俊顏,滿是霜寒︰「朕今夜回自己的寢宮去睡,刺客暫時關起來,明天早朝過後再說。」
深吸了一口氣,對著跪在一旁的扶風、弄柳下旨道︰「看好他,將殿門鎖了。今晚不許他出這間屋子。」
「奴婢(奴才)遵旨。」
青書拍打著殿門︰「放我出去!」無人敢去答應,氣憤難當,他拼盡內力狠狠地朝著殿門踹了一腳。但除了自己的腳有些疼,那殿門竟然紋絲不動,金絲楠木做的殿門結實到異常。
揉了揉太陽穴,青書搖了搖頭,自己真是急糊涂了。門雖然被鎖上了,但窗子還是能夠打開的,自己竟然沒有想到。
慢慢推開一扇窗,盡量不出發出聲響。但是扶風等人並非是尋常的弱女子,一身深厚的功力已經足以讓她們察覺到青書的動作了。當青書從窗戶跳下來落在地上的時候,腳尚未站穩,她們便已將他團團圍住。
扶風一襲藍色宮裝在青書面前跪下︰「還請公子回去,皇上下了旨意,今晚不準您出棲凰殿。」
其他人也跟著跪下︰「請公子回殿,不要為難奴婢。」
青書此時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幾位姑娘,青書若不是事出緊急,也決不會忍心讓你們為難。但是今晚我無論如何都要出去一趟,求幾位姑娘放我走吧,拜托了!我保證會很快就回來,絕對不會讓無忌發現,更不會給你們惹上麻煩害你們受罰。」
青書深鞠一躬,扶風、弄柳連忙起身將他扶起。
「公子真是折殺奴婢等人了!您不必行如此大禮。」
她二人對視一眼,弄柳說︰「公子,您如此苦求,奴婢不敢不從。只求您速去速回,萬萬不可延遲。您晚回來一會兒,奴婢們性命說不定就不保了。所以,您可要快些回來。」
宮女們讓開道路,青書運起輕功,疾速向外奔跑。他也曾作為刺客被抓過,所以大概猜得出七師叔被關在了什麼地方。
來到地牢,青書閃身進入地牢之中,悄無聲息地將幾位看守都打暈,然後開始一間一間的牢房進行查找。
「七師叔,七師叔!」
「青書?我在這里!」
牢門被鎖上了,莫聲谷出不來,青書也進不去。皇宮中的地牢里一直關著的都是十分重要的犯人,所以牢門和鎖的材料就是玄鋼精鐵,靠著赤手空拳,青書根本沒有辦法將牢門弄開。
看著青書完好無缺,莫聲谷放心了些。
「青書,難道你真的一直在宮中?你怎麼會來這兒找我?為何這許久都不著個人到武當報聲平安?」
「師叔,師叔你听我說,我現在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先想辦法讓你離開,無忌他跟以前有些不一樣,我想辦法讓你離開。」
莫聲谷皺眉︰「無忌一直是個好孩子,就算是封皇稱帝,他也不會性情大變,傷害自家兄弟。」
「這里面有些事情,呼,鎖頭怎麼都弄不開。」青書舀著細小的銀刀往鎖孔中捅,但是磨得手都紅了,鎖頭也沒有解開。
在這里花費了許多時間也沒有分毫進展,青書開始遲疑自己要不要先回去。自己不在的每一一時每一刻,棲凰殿的宮女們可都是提心吊膽的等著自己。
放棄地將銀刀收起來。
「七師叔,明天無忌大概會將你提出來審訊一番。您好好地同他認個錯,他大概不會為難你的。天快要亮了,我不得不現在就回去。我會想辦法保你安全的,你不必擔心。」
莫聲谷在牢房之中對他說︰「青書也自己小心。雖然不知道無忌有沒有為難于你,但是我會同他請求帶你一起走的。」
「青書也十分想念武當山上的大家。但七師叔,你是怎麼知道我在皇宮的?」
「那日你離開後,久久未歸。外出散心一兩個月不算什麼,但時日長久,我不由的擔心。怪就怪我當初多事讓你去見周掌門一面,細想之下,我便去了峨嵋求見周掌門,她說你可能去了京城找無忌。我便來了。」
「七師叔,你不要自責。即便你不說,我也總會知道無忌上峨嵋的消息的。罷了,如今也不說那許多。無忌傷了她的心,我才會一時沖動來蘀她討個公道,結果,唉,七師叔,周——周掌門她好些了嗎?」
「她好的,每日清心靜性,專研武藝。」
「那就好,那就好。師叔,我該回去了。囑咐你的話莫要忘了。」
說完這些,青書就急急地趕往外面,往棲凰殿趕。夜風寥寥,白衣俊逸,如同飛雲雅燕在皇宮之中穿行。
月光映得琉璃瓦亮得晃眼,棲凰殿中靜悄悄地一片,好像整個宮殿都陷入了沉睡。天還沒有發亮,青書輕手輕腳地往里走,當他走到殿門前的時候,看到那一幅景象,他便知道自己還是晚了一步。
他沒想到的是無忌的怒火消得那麼快,他沒想到的是無忌的去而又返。他沒想到的是在自己與七師叔交談的時候,無忌的耐心在一點一點地消磨著,他命人搬了椅子,自己坐在殿門前上等著青書。
扶風、弄柳同其他的宮女都低著頭跪在無忌的面前,無忌抬眼看了一下青書。
「真不容易,你還知道回來。朕許是太過仁慈了,不只是朕的寵妃,就連小小的宮女都將朕的話不當回事。你回來的正好,朕可是留了節目等著讓你看。」
青書不卑不亢地與他的目光相對︰「是你無故關我在先,那地牢中關著的人正是七師叔。」
無忌懶洋洋地問他︰「那又如何?」
「如何?自然是快些將他放了。」
「放了之後呢?朕只要放了他,你接著就會提出同他一起離開皇宮的要求吧。」
青書默而不語,無忌拍拍手,暗衛們出現在庭院之中,等待命令。
「棲凰殿諸宮婢違抗聖命,介于是初犯,小示懲處。每人賜三十大板。」
「是我逼著她們放我出去的,你要打要殺沖著我來。」
「你?朕自然也是要罰的。不過在那之前,朕要讓你看著她們先受了罰,讓你清清楚楚的知道,違抗我的命令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無忌給暗衛們傳下命令︰「打。」
宮中犯錯的奴才宮女被賞板子,以前也不是沒有過,但做多也就是三五下,十板已經是極限。因為宮中責刑的板子乃是特制的,一般人承受不得,且每一下都打得極重。棲凰殿中的諸女有武藝傍身,即便是如此,受了三十大板也是半死不活的樣子。哭叫之聲不絕于耳,青書滿心愧疚。
「夠了,住手吧。是我錯了!」
暗衛們停下了手,等著無忌的命令。
「停下做什麼,接著打,將朕賞的板子都打完為止。身為貴妃你也該知道知道宮里的規矩了,做主子的若是任意胡為的話,這就是他身旁負責伺候的人的下場。」
打完了宮女們,暗衛自動退下。
扶風和弄柳已經是內功極好的了,但她們也都是奄奄一息的模樣。青書怒瞪著無忌︰「你何必弄這殺雞給猴看的把戲!想要教訓我就直接沖著我來!」
對于他的怒吼,無忌不以為意︰「你也用不著那麼心疼,有功夫心疼她們,不如留著點力氣關心關心自己。罰完了她們,朕該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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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語不得語,相思徒爾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