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得了他的準,無忌正同他纏綿著,外面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什麼事?」
話一問出口無忌就有幾分後悔,無論什麼事他都是不想理的,但話一出口覆水難收,只能听對方說什麼了。
「回稟皇上,護送莫聲谷的八大高手都回來了。」
青書身子震了一下,登時便把無忌推了開。
「師兄,明天再听他們回稟也是一樣的,只不過一晚上的功夫,不會有什麼變化。」
「不成。」
「我保證,明天一早,只要天一亮我就召他們回話。」
「現在天還沒有黑,你要是不去,我去。」
青書的倔強勁兒一上來,無忌只有告饒的份。「罷了,我這就去,他們幾個人不定多久才能把話說清楚。若是太晚你就不必等我,自己先睡吧,我不會來攪你的。」
「我等你回來。」
「你是等我,還是等七師叔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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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師叔不會有事的,別擔心了。你好好休息,我答應你,只要過幾天得了空,我就帶你去城外打獵,這回只我們兩個人去。」
護送七師叔的高手終于回來了,他們在御書房外等待無忌的召見。無忌擔心有假,每次只召一個人進去,哪成想他們事先串好了供,異口同聲地說親自送莫七俠上的武當山。不止如此,每一天吃什麼用什麼,路過了什麼地方,莫聲谷哪天心情好,哪天心情不好,這些他們都描述得一模一樣。
一般人沒有膽量犯下欺君之罪,他們的話,無忌信了三分,但他們的回話太過整齊了些,所以無忌還是暗中派了兩撥人,一撥去武當探尋莫聲谷是否安全抵達,另一撥則秘密的在柯府附近打探。莫聲谷若真的被人劫去的話,定然同柯召月兌不了干系。
十來天下了,莫聲谷的消息沒等到,但是等到了其他的事情。範遙送上番邦使節帶來的請帖,邀請無忌參加四國邦交會面。
中土與外邦互通友誼,彼此親近是應該的,但是國主離開各自國都,即便是到中立之地會面卻是少之又很少的事情。無忌有幾分不願去,倒不是害怕對方設下什麼埋伏,而是舍不得離開青書。
「兩位丞相如何看待這件事?」
楊逍和範遙接過無忌手中的請帖,看了又看。楊逍說︰「皇上,此事有利于邊境安穩,您應該去的。朝中有我等主持,您不必擔心。」
範遙也是支持異常︰「接觸適宜,不僅是邊境關系能有所緩和,而且彼此之間的貿易往來也有好處。朝中大臣對您都是忠心耿耿,且選擇踫面的地方是四國的交匯之地。臣已經派人去查探過,那里是沙漠中的一塊鸀洲,周圍沒有任何遮擋,視野開闊,就算有什麼人想要不下埋伏都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不知皇上在擔心什麼?」
無忌尋思了一下,看來不去是不行了。
「朕可否帶妃子一同前往?」
範遙勸阻道︰「此去路途遙遠,娘娘身貴體嬌,平常女子比不得我們這些習過武的,路上車馬勞頓將貴妃累壞了的話反而不好。」
楊逍也說︰「微臣知道皇上同娘娘如漆似膠,但是此去乃為了國主之間的邦交建誼,帶著娘娘恐怕會顯得不尊重,女子拋頭露面終歸是不好的。而且若是被有心之人知道娘娘是皇上弱點的話,恐怕會對娘娘不利。」
最後一句話讓無忌徹底斷了帶青書一同前往的念頭,久別勝新歡,說不定等自己回來的時候,兩個人感情更勝呢。而且誠如範遙所說,路途遙遠,路上若是出現什麼變數,只怕倒時自己後悔都來不及。
「那好吧,你們準備朕出行的事,朝中的大小事都托付給兩位丞相了。」
楊逍範遙齊聲說道︰「臣領旨告退。」
皇上與大臣商議政務時,宮奴不得停留在御書房中,等他們離開了,尚丁才端著熱茶進屋給無忌。
一事未完又來一事,無忌批了兩本奏章就心煩得看不下去。把奏折往旁邊堆了堆,他對尚丁說︰「你去棲凰宮傳話,就說朕收到七師叔的來信了。」
青書接到消息驚喜萬分︰「果真?!」
「皇上親口說的,千真萬確。」
嘴上是笑,眼里也是笑。「無忌他現在在哪里?」
「回公子的話,皇上還在御書房中。」尚丁一直按著規矩叫青書為貴妃娘娘,但是被無忌逼著改了口,只得同扶風她們一樣,喚青書為公子。自己總覺得這樣的稱呼不符宮規,然後皇上有令,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就不得不從。
青書急急忙忙地便要往外面走,走了兩步又轉了回來。「尚公公,我不曉得御書房在什麼地方,你能不能帶我去?」
扶風、弄柳像是跟著母雞的小雞一樣,這幾天光跟在青書後面轉圈看他干著急了。對視一眼道︰「公子,我們也要一起去。」
被三個人這麼盯著,尚丁擦了擦頭頂的汗︰「既然公子這麼說了,那老奴這就給您帶路。風兒姑娘和柳兒姑娘就不要同往了,御書房乃是宮中重地,平常人進不得,你們還是在這兒留守的好。」
青書把她們兩個當作親生妹妹一樣,看兩個人都有些遺憾的樣子,連忙哄著說︰「我去去就回。這麼大的人,又有尚公公帶路,我丟不了的。」
弄柳被他逗笑了︰「御書房大概也沒什麼好頑的,公子早些回來,奴婢去叫人安排個女先生,等您回來了,我們一起听書。」
原來是在這兒設了套兒等著自己,兩個丫頭定然是自己悶得想听書了,所以打算借自己的由子請說書先生進來。
「你們準備吧。我要是回來的晚,就不必等我,你們自己先听著。」
交待完畢,青書跟隨著尚丁來到了御書房外。
尚丁先行進去通報︰「皇上,公子他隨了老奴來,現在御書房外求見,您見是不見?」
「讓他進來,你就不用進來了。」
青書進屋的時候,無忌正忙著作畫,畫的是自己最喜歡的血竹。他頭也不抬地說︰「將門關上。」
青書關好了門,無忌又說︰「打里面把門栓插起來。」
青書也依言做了,但是覺得有些奇怪,有什麼話需要這麼隱秘的說?難不成師叔被牽扯進了大麻煩之中,所以才要這麼防人耳目。青書越想越是,快步走到無忌身邊︰「七師叔的來信在什麼地方,給我瞧瞧。」
「且等一下,磨墨。」
他這麼優哉游哉,只把個青書急得不行。但是無忌不給,他干著急也沒辦法。執起水盂,傾入黑石盤龍硯,皇上用的東西自然都是極品,這種硯石細膩如玉,發墨也快。青書耐著舀著研石將朱錠與水磨開。
「力氣小一些,慢一點,不然太濃的話,出來的顏色不好看。」
自己等了那許多天,多等一會兒也還受得。青書也知道,無忌是故意讓自己著急,這回自己可不會中了他的圈套。他把擔心放下,特地的裝出輕松的語氣說︰「你畫竹子怎麼總是用朱砂?氣魄有余韻味不足。」
無忌認真的描畫著筆直的竹枝,活潑潑的紅落在雪白的紙上,畫完最後一筆,他將毛筆放在筆洗中涮洗感覺,然後掛在珊瑚架上。這才挑著青書的下巴說︰「師兄難道不覺得那血竹很像你?因為覺得像你,我才愛畫它。」
「你又說這樣的話,師叔的信在什麼地方?」
只要一提到七師叔,青書便把自己冷落了這一點,無論多久無忌都覺得難以接受。不再接著戲弄他,省得自己心里難受。
「沒有來信,我騙你的。」
剛剛的歡喜都被澆滅了,青書遺憾地嘆了口氣,轉身就要離開。無忌握著他的手,將他扯拽到自己的懷里。
「都不听听其他的話就要走嗎?」
「難不成你收到了七師叔的什麼消息?」
「沒。現在還是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師兄好歹也公平些,別總是七師叔、七師叔的,你還有我不是,偶爾也關心一下我啊。」
青書困惑著他有什麼好關心的。「沒收到來信,你把我騙了干什麼?」
無忌將青書的衣服扯了開,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咬了一口︰「我要是不那麼說,怕騙不來你。」
「所以啊,我問你,好好的騙我做什麼?」
漆黑的眸子饑餓的光芒跳躍著︰「我想你了。」
說完話,無忌就把桌上的東西推到一旁,珊瑚筆架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他將青書壓在了御桌上。
「無忌,你發什麼瘋!日頭尚高,這青天白日的,你怎可、怎可如此••••••無禮?」
「我要是個死守禮法的,早就連喜歡你都不敢了。師兄,讓我好好看看,想你想得我心里發慌了。」
「你又說起瘋話來了,昨晚還在一起的。」
無忌把頭埋在他的鳳頸上︰「我知道,但是一舉眉、一眨眼的時間我也不想同你分開。」
青書將他的頭推開︰「那條精魄的鏈子你還留著是吧?怎麼,你又想把我鎖起來?」
「那個是防備你再跑了,我才留著的。你若是不高興,我回去就將它扔了。好師兄,你且從了我。」
無忌瞧著青書,情人眼中出西施,他只覺得自己的青書周身堆俏,眼中流情。
青書卻不是這般,他仰躺在御桌之上,看著無忌一點點近了自己的身,只覺得腰隱隱作痛。憤恨地咬咬牙,男人在床上說的話果然是靠不住的,自己當初為何就松了口。每日無忌都說自己明日便不會這般了,結果日日如此,不做到子時,斷是不肯放過自己的。
平日里好是好,處處也都順著自己、讓著自己,只是這個事讓青書有幾分吃不消。今天無論他說什麼,都是不行的。想罷,青書將無忌還在拉扯自己衣服的手拍開。
無忌看著桌上衣衫不整卻又不肯退卻半分的青書,只好吐了實。
「我要離開京城一段時間,長則三個月,短則半個月。」
「有什麼事需要你離開這麼久?」
「外邦的君主送了請帖來,四國國主會面。這麼重要的事情,我總不能讓別人蘀我去了。只得親自跑一趟。」
青書支著身坐起來,把衣服拉好︰「我要不要同你一起去?」
無忌把他從桌上抱到自己的腿上︰「不了,你在宮里等我。路上雖然沒什麼凶險,但是不定會遇上什麼事情,師兄還是在宮里比較安全。」
「那你什麼時候起身?」
「明天。」
「明天!你就這麼走了,那七師叔的下落怎麼辦?」
無忌把他往自己懷里擁了擁,突然要分開這麼久,自己是千萬個舍不得。有些吃醋的咬了他一口︰「師兄都是我的人了,別總是惦記著七師叔不放。」
「他下落不明,我怎麼能不擔心。」
「唉,我有派人去查,柯召府上防衛森嚴,怎麼都插不進人去。」
「既然懷疑是他做的,你直接派人進去收查不就成了?」
「師兄此言差矣,君臣相疑乃是為君大忌。無憑無據就派人去強行搜查,若是真的找到人還好,若是找不到人,豈不是寒了其他臣子的心?」
「這——是我考慮不周了。那你打算怎麼辦?」
「雖然沒有交待緣由,但我將事情交給了範遙,他若是得了消息,等我回來之後,自然會告知與我。若七師叔真在柯召手上,我會逼著他把人交出來。但有一點,若是七師叔不在柯召那里的話,這才是我最擔心的。」
「為什麼?」
「他可是個少爺脾氣一上來連朕這個皇上也不怕的。柯召若是知道七師叔失蹤了,定然會借著他大哥的勢力鬧個天翻地覆直到把七師叔找不來不可。人不在他那里的話,還要想辦法防備著他知道這件事,這個就讓範遙頭疼去吧。」
「嗯,範右使雖然年輕但是足智多謀,找人的事交由他我也放心。」
「你肯把心收回來了?我要離開那麼久,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會不會想我?」
無論多久,同男人說這樣的情話還是會讓青書覺得別扭。「會••••••吧。」
無忌把頭埋在他的懷里︰「什麼時候我才能等到你坦然的回答?」
作者有話要說︰求•••求•••求
無忌一直都是心理扭曲的神經病,青書又是個不作死不幸福的,自己看著都覺得這個文好邪、惡,等舀到稿費,作者就去看心理醫生